第351章 這趟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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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無數枯枝灌木被暴力撞斷,踩碎的哢嚓聲。
    那聲音如同潮水般湧來,越來越近!
    大地都在微微震顫,陳冬河心頭警兆頓生!
    他毫不猶豫地將手裏半拎著的活羚羊朝旁邊雪堆裏一摜,沉重的羚羊身體砸起一片雪霧。
    與此同時,他身體如同獵豹般向側麵猛旋,動作快到極致。
    嘩啦!
    空間開啟瞬間又合攏。
    腰間那把獵刀消失,重新出現的五六半再次頂火開膛。
    冰冷的鋼鐵質感瞬間填滿手掌。
    就在他身體完成旋轉,槍口直指山穀深處那恐怖聲響來源的刹那——
    一道裹挾著風雪,泥漿和狂暴煞氣的巨大黑色身影,如同一頭發了癲狂的鋼鐵坦克,轟隆隆衝破了穀口稀疏的灌木叢。
    碗口粗的灌木應聲折斷!
    那怪物噴著粗重的白汽,獠牙森然,猩紅的小眼睛裏隻有純粹的暴虐和瘋狂。
    它橫衝直撞地碾過擋路的一切,筆直地朝著穀中唯一的人類——陳冬河,發動了狂暴的衝鋒。
    蹄聲如鼓,震得人心頭發顫!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濃烈的,混雜著泥沼和野獸腺體的腥臊惡臭先一步撲鼻而來,幾乎令人窒息。
    野豬衝鋒的氣勢,排山倒海,能讓最老練的獵手心膽俱寒。
    陳冬河卻穩如腳下生根的磐石,腳下踩著及膝深的鬆軟積雪仿佛不存在。
    雙臂紋絲不動如同鐵鑄,槍托穩穩抵住厚實棉襖下的肩膀。
    冰冷的準星,如同焊死在那雙充斥著瘋狂血絲的小眼睛上。
    呼吸在瞬間屏住,世界隻剩下準星和那狂暴衝來的目標。
    砰!
    巨大的槍聲在山穀石壁間來回激蕩,放大,震耳欲聾。
    高速旋轉的7.62毫米步槍彈帶著尖銳的死神呼嘯,穿透凜冽寒風,精準無比地鑽進了野豬右眼的瞳仁。
    噗嗤!
    紅的鮮血,白的腦漿,黑的眼珠碎片……混合著腥氣噴濺而出!
    那巨大的,蘊含萬鈞之力的身軀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鋼鐵牆壁,帶著巨大的慣性又衝了十幾步。
    四蹄在地上犁出深溝,轟然側翻栽進雪地。
    四隻粗壯的蹄子瘋狂地在地麵和空中蹬踏刨弄,掀起大片雪泥,口中含混的慘嚎聲越來越弱。
    汙血如同小溪般浸紅了好大一片雪地,幾秒之後終於徹底沒了聲息,隻剩下龐大的身軀微微抽搐。
    一擊斃命,幹淨利落!
    陳冬河甚至沒空看一眼倒斃的巨獸。
    他動作沒有絲毫停滯,身體弓起如蓄勢待發的獵豹,迎著山穀深處那股更混亂嘈雜的聲響和濃鬱到化不開的群體臊味,猛地撲了進去。
    果然!
    就在山穀拐彎處一片長著稀疏枯灌木的背風窪地,一大群野豬正炸了窩。
    顯然是被槍聲和血腥氣徹底刺激瘋了!
    三隻體型稍小,估計也有三百斤上下的母野豬,眼睛血紅,脖頸的鬃毛豎起,獠牙齜出嘴外,喘著粗氣瘋狂地刨踢著凍土,發出威脅的低吼。
    七八隻半大不小的青年野豬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母野豬腿間亂撞,“嗷嗷”驚叫著,恐慌彌漫。
    一家老小都被逼到了絕境,凶性徹底爆發!
    哼哧!
    當陳冬河闖入窪地的瞬間,離他最近的一隻母野豬鼻子噴出兩道粗氣。
    後腿猛地一刨地,濺起泥雪,轟隆隆就低著頭猛撞了過來。
    如同一輛小型卡車。
    另外兩隻也紅著眼,緊隨其後,蹄聲如雷。
    三頭母獸的尖嘯,群豬幼崽的聒噪,沉重蹄聲碾過凍土的轟隆……
    形成一股毀滅性的絕望洪流,朝著孤身一人的陳冬河傾瀉而來,要將這入侵者徹底撕碎!
    “找死!”
    陳冬河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冷酷,如同萬載寒冰。
    殺氣彌漫。
    側身!擰腰!錯步!
    動作流暢如舞蹈,卻帶著致命的韻律,險之又險地躲過正麵最強壯的母野豬衝擊。
    槍口在移動中瞬間轉向側麵,根本無需瞄準,手臂如千錘百煉的精密儀器般瞬間調整微距。
    砰!
    距離最近的左側母野豬後腿關節處應聲炸開一團血霧,整條後腿瞬間失去了支撐,骨頭碎裂聲清晰可聞。
    “噗通”一聲慘嚎著摔趴在地,徒勞地掙紮,發出痛苦又暴躁的嘶鳴。
    扳機幾乎在槍響的後座力傳到手肘的瞬間再次壓下,快如閃電。
    砰!
    右側正高速撲來的另一隻母野豬也如遭重錘。
    同樣一條後腿被打斷,血肉模糊,巨大的慣性讓它往前狠狠一栽,獠牙深深紮進凍土,啃了滿嘴泥雪,淒厲嚎叫。
    最後那頭衝在最前頭,眼見就要用彎刀般獠牙挑到他棉褲腿的母野豬,猙獰的大嘴已然張開,腥臭撲鼻。
    獠牙離他腿側不足半尺!
    陳冬河不退反進,擰腰沉肩錯步,身體如同鬼魅般切入。
    原本抵肩的槍托瞬間被他單手操持,冰冷的槍口如同索命的判官筆,帶著決絕,直接杵進了那張近在咫尺的,散發著惡臭的血盆大口。
    他甚至能看到喉嚨深處顫動的小舌頭和扁桃體……
    砰!
    近距離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子彈高速旋轉著衝出槍膛,瞬間撕碎脆弱的喉管,貫穿粗壯的頸骨,帶飛了大片的血肉碎骨。
    混合著暗紅色的血沫子,從母野豬的後頸處狠狠噴濺出來。
    如同一朵驟然綻放,濃烈到極致的黑色死亡之花!
    腥臭滾燙的血漿瞬間噴了陳冬河半條棉褲腿,溫熱粘稠。
    嗷嗷嗷……嗬……
    那母野豬龐大的身軀猛地僵直,喉嚨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倒氣聲。
    巨大的衝勢被這一槍硬生生止住,如同被抽掉了骨頭,搖晃了幾下,才沉重地砸向地麵。
    四肢劇烈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陳冬河喘了一口粗氣,胸膛微微起伏,跨前一步,拔出別在腰間的獵刀,寒光一閃,利索地割開它喉嚨徹底終結了它的痛苦。
    動作幹脆利落。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失去行動能力,徒勞在地上掙紮嘶鳴的兩隻草豬,很快也在要害處添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徹底咽了氣。
    窪地裏隻剩下濃重的血腥和幼崽的哀嚎。
    那一群七八十斤半大的獠豬崽早已嚇破了膽,繞著窪地邊緣打轉,“嗷嗷”亂叫著,想從這殺神身邊逃離。
    砰!砰!砰!
    單調而精準的點射聲連續響起,如同死神的鼓點。
    一隻隻小野豬如同被重錘敲中的木樁,接連翻倒在被踩踏得泥濘不堪的雪地上。
    沒有厚厚鬆脂層保護的幼崽皮毛,根本無法抵抗步槍子彈的穿透力,血花在灰色的皮毛上洇開。
    窪地很快徹底寂靜下來,隻剩下寒風呼嘯。
    空氣裏彌漫著濃重刺鼻的血腥,髒腑腥氣和動物排泄物的混合惡臭,令人窒息。
    陳冬河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泥點和血沫,甩了甩手,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這趟沒白來!
    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