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震驚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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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過最後一道陡峭的山梁,陳家屯熟悉,被厚厚積雪覆蓋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下方。
    低矮的土坯房頂炊煙嫋嫋。
    屯口,隱約有幾個人影在雪地裏來回走動。
    陳冬河從係統空間裏取出三頭相對完好的狼屍。
    其中那頭體型最大,毛色近乎銀白,在晨光下泛著冷光的狼王格外顯眼。
    他用帶來的粗鐵絲麻利地將狼腿捆紮在一起,拖著沉重的狼屍,踏著深及小腿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村口走去。
    身後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和三串斷續的血印子。
    村口,張鐵柱正抱著那杆村裏唯一的老舊“三八大蓋”,槍口斜指地麵,警惕地掃視著黑暗尚未完全褪盡的山林。
    他身後跟著幾個村裏的小年輕,都是十七八歲的半大小子。
    一個個凍得臉蛋通紅,不停地跺著腳取暖。
    手裏攥著鐮刀,削尖的木棍,眼神裏都透著緊張和壓抑不住的興奮。
    “冬河!”
    張鐵柱眼尖,第一個看到了雪地裏那個熟悉的身影。
    尤其是看清他身後拖著,在雪地上犁開深溝的碩大狼屍時,聲音裏充滿了驚喜和如釋重負,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是冬河!回來了!”
    看到陳冬河全須全尾地回來,身上連點擦傷都沒有,張鐵柱懸了一宿的心總算“咕咚”一聲落了地。
    再看他拖回來的那三頭死透的狼,尤其是那頭銀白狼王,更是喜上眉梢,咧開嘴笑了。
    狼群最是記仇,但這一下被打死這麽多,尤其頭狼都斃命了,剩下的畜生也該知道這屯子不是它們能招惹的了,往後起碼能消停幾年。
    “柱子哥!”
    陳冬河應了一聲,拖著狼屍走近,呼出的白氣在晨光中清晰可見:
    “以後那群畜生不敢再來屯子瞎晃悠了。被我撂倒了一大半,狼王也在這兒了。”
    他用腳踢了踢那頭銀狼冰冷僵硬的屍體,發出沉悶的聲響。
    “剩下的屍體沒帶回來,太零碎,便宜山裏的其他畜生了。就這三頭還算囫圇個兒,皮子能剝下來用。”
    張鐵柱趕緊湊上前,蹲下仔細查看狼屍上的傷口。
    當他看到那精準無比,幾乎都打在要害上的彈孔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手指顫抖地指著:
    “我的老天爺!冬河,你這槍法……神了!這槍槍都是要害啊!”
    他指著一頭狼後臀和前腹對穿的彈孔,又指著狼王那隻被打得稀爛,隻剩下一個黑窟窿的眼窩。
    “這準頭……嘖嘖!神槍手也沒這麽利索!不過得趕緊處理,這天氣,膛子捂久了容易臭,皮子也糟踐了!”
    他抬頭看著陳冬河,眼神裏充滿了驚歎和一絲敬畏。
    旁邊幾個小年輕也畏畏縮縮地湊過來看。
    當看清那彈孔位置時,都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臉上露出又敬又畏的神色,看向陳冬河的目光如同看著廟裏的神像。
    狼王眼睛上那個血糊糊的窟窿,更是讓他們對陳冬河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人一槍,追殺狼群,幹掉大半,連威風凜凜的狼王都斃了,這本事,簡直像山神爺附體!
    以後這山裏的狼群,怕是聽見陳家屯的名字都得夾著尾巴繞道走。
    “冬河哥,累壞了吧?我們來抬!”
    幾個小年輕回過神來,爭先恐後地搶上前,七手八腳地把三頭沉甸甸,帶著血腥氣和寒氣的狼屍扛了起來,冰冷的狼毛蹭在臉上也毫不在意。
    陳冬河笑了笑,樂得輕鬆,將粗鐵絲遞給他們。
    一行人扛著狼屍走進屯子,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微弱的晨光驅散了深沉的夜色。
    聽到動靜,幾乎大半個屯子的人都湧了出來,聚集在陳大山家門口的雪地上,翹首以盼。
    熬了一夜,本已困倦不堪的鄉親們,看到陳冬河安然無恙地回來,身上連個油皮都沒破,頓時精神一振,睡意全消。
    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那頭毛色奇特、在晨光下仿佛披著銀霜的狼王吸引住了。
    它比普通狼大了一圈不止,近乎銀白的皮毛在熹微的晨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與其他兩頭灰黑色的狼形成鮮明對比。
    “冬河!你可算回來了!你爹娘這一宿都沒合眼,眼巴巴望著呢!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個裹著厚棉襖的大嬸拍著大腿喊道,聲音帶著激動。
    “俺們早就說了,冬河出馬,一個頂倆!大山你就是瞎操心!”
    “看,狼王都擺這兒了,往後咱屯子可算能睡個安穩覺了!這皮子,真厚實!”
    另一個漢子用力拍著陳大山的肩膀笑道,語氣裏既有寬慰又有恭維。
    陳大山看著兒子,臉上的皺紋終於舒展開,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陳冬河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目光穿過激動的人群,落在爹娘身上。
    看到他們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血絲和此刻溢於言表的欣慰,他心裏暖烘烘的,一夜奔波的疲憊似乎都消散了。
    “那是!我是咱陳家屯的守山人,還能讓一群畜生禍害了咱屯子?”
    他係統空間裏還躺著三十多頭狼屍,帶回來的隻是其中皮毛最完整,最有代表性的三頭。
    他心裏門兒清,這些狼最值錢的不是那點酸澀的肉,而是這一身厚實,保暖的狼皮。
    這年月,能有一張狼皮褥子墊在燒得滾燙的火炕上,那寒冬臘月裏就是頂頂的享受,腰腿都舒坦。
    要是能湊夠幾張上好的皮子,請屯裏的老皮匠硝製好了,做件狼皮大衣裹上就更美了。
    就算零下三四十度的“大煙炮”天,刀子似的北風也甭想鑽進來,身上暖烘烘的跟揣著火爐子似的。
    當然,最好的還是熊皮。
    尤其是罕見的飛熊皮,毛又長又密實還輕軟。
    隻是飛熊個頭小,數量又少得可憐,想湊夠做一件大衣的皮子,怕是比登天還難!
    刀子似的北風卷著雪沫子,刮在人臉上生疼。
    陳家院子裏卻熱氣騰騰,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和一種過年似的興奮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