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要死大家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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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冬河明白就是殺人誅心。
    當然在他眼中,對付這種將要死去的人,除了肉體上的痛苦,還要對他們的心靈來一次摧殘。
    否則真是太便宜他們了。
    這不,這番話下來,果然收到了奇效。
    被堵住嘴的趙老二口中的嗚咽聲變成了絕望的,意義不明的嘶鳴。
    他開始用後腦勺猛烈撞擊身後那棵粗糙的樹幹,發出沉悶而令人心悸的咚咚聲。
    就在這時,遠處山嶺起伏的黑暗深處,一聲悠長淒厲的狼嚎驟然劃破死寂。
    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
    狼嚎彼此呼應,由遠及近,迅速包圍過來,空氣中仿佛都彌漫開一股若有若無,令人作嘔的腥臊氣。
    陳冬河側耳聽了聽,臉上那點嘲弄之意更濃:“瞧,它們等不及了。這也好,省得我多費手腳,髒了我的刀。”
    “把你們丟給它們,結局嘛……會和你們爹以及姐姐一樣,被拖回狼窩,啃得骨頭都不剩,和這雪地裏的泥混在一塊兒。”
    “放心,過後我會帶人來找,順便替你們報仇,端了這窩畜生,不但能換些錢,還能落個好名聲。”
    他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明天天氣如何。
    然而內容卻讓趙家兄弟如墜冰窟,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竄上天靈蓋。
    他們看向陳冬河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從地獄最底層爬出來,沒有任何正常人情感情,冷酷到極致的惡魔。
    極致的恐懼,像冰冷的河水,徹底淹沒了他們最後的意識。
    陳冬河臉上那點淡漠而殘酷的笑意還未完全斂去,在幽暗變幻的月光和雪光映襯下,顯得格外滲人,仿佛戴上了一張無形的冰麵具。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斷斷續續地照在他臉上,那雙深陷的眼窩裏仿佛藏著兩口冰窖,冷得不見底。
    趙家兩兄弟隻覺得那笑容比三九天的刮骨寒風還要冷上萬分,凍得他們靈魂都在劇烈顫抖,幾乎要碎裂開來。
    趙慶生的牙齒開始不受控製地上下磕碰,發出細碎而密集的“咯咯”聲,在這寂靜的夜裏清晰可聞,像是一隻垂死掙紮的老鼠在啃咬木頭。
    到了這一刻,他們混沌的腦子終於徹底明白陳冬河想做什麽。
    他要讓他們一家死絕,葬身狼腹,死無對證,徹底從這世上抹去。
    最後,所有罪名都會天衣無縫地扣到他們兄弟和失蹤的父姐頭上。
    攜款潛逃,結果運氣不濟,遭了凶殘的狼災,落得個人財兩空。
    一切完美無缺,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趙慶生腦子到底轉得快些,遺傳了他爹趙守財那份深入骨髓的狡黠和投機性。
    強烈的求生欲暫時壓過了滅頂的恐懼,他瞪著發紅的雙眼,用盡全身殘餘的力氣,聲音嘶啞破裂地喊道:
    “陳冬河!陳大爺!陳祖宗!饒了我們!饒了我們吧!”
    “隻要你放過我們兄弟,以後我們給你當牛做馬!”
    “你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往東絕不往西!”
    他的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帶著血絲。
    “那老不死的東西眼裏根本沒我們這兩個兒子,他的東西就是狗屁!”
    “我們幫你作證,證明那老混蛋才是主謀!他罪該萬死!死有餘辜!我們給你指證他……”
    陳冬河冷笑著搖了搖頭,月光照在他半邊臉上,另外半邊隱在陰影裏:
    “你覺得公安會相信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錘子一樣砸在趙慶生心上。
    趙慶生愕然地瞪大了雙眼,但隨即眼中就綻放出驚喜的光芒。
    他以為陳冬河這是動心了,眼珠一轉,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趙老二,閃過一抹扭曲的猙獰之色。
    他狠狠咬了咬牙,急切的說道:“這樣……你就放了我,這一切是趙老二幹的!”
    “我們兄弟內訌,我爹和大姐跟他一起把我打暈了,帶著錢躲進了山裏,最後被狼啃了。”
    “你放心,老話不是說的好嗎,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這完全說得通!”
    “到時候我再上演個苦肉計,挨上一刀,甚至斷跟手指都行。公安一準兒相信!
    一旁的趙老二先是一愣,腫脹的臉上閃過茫然,隨即反應過來。
    大哥這是為了求生,直接就把自己給賣了!
    他氣得眼珠子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被堵著的嘴發出憤怒至極卻含混不清的悶吼。
    身體劇烈地扭動掙紮,繩索深陷進皮肉裏,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咬死這個無情無義,為了活命就把自己推向身邊的親哥哥。
    陳冬河卻隻是似笑非笑地打斷了趙慶生涕淚橫流的表忠心和急切切割:
    “行了,收起你們這套搖尾乞憐的把戲。你們兄弟是什麽成色,我比誰都清楚,摸得門兒清。”
    他的目光掃過兩人慘白的臉,聲音更加的低沉了幾分。
    “找你們之前,你們那點破事爛賬,我早摸透了,一清二楚。”
    “你們倆,雖說沒鬧出過明麵上的人命,可幹的那些缺德帶冒煙的事兒,比那些明晃晃的惡人更招人恨,更損陰德。”
    “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們倒好,專踹寡婦門。周圍幾個村裏那幾個守寡的女人,王寡婦、李寡婦、劉寡婦……哪個沒被你們騷擾過?”
    “欺負人家男人死了,無依無靠,孤兒寡母,不敢聲張,是吧?”
    他的聲音像浸了冰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著趙家兄弟肮髒的靈魂。
    “她們心裏,怕是早把你們千刀萬剮了無數遍,詛咒你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如今她們的詛咒也該應驗了!”
    趙慶生臉色煞白如紙,急急辯解,聲音因恐懼而變調:
    “不……不是那樣!陳冬河,你聽我說……那……那是有原因的!”
    他的眼睛瘋狂轉動,尋找一線生機。
    “最過分那次,是老二!是他鬼迷心竅!想把劉寡婦家那小崽子扔井裏逼她就範!”
    “是我!是我攔著的!我還有點良心……我沒讓他那麽幹……”
    這話如同瞬間點燃了炸藥桶。
    趙老二猛地掙開了嘴上早已鬆動的布條,破口大罵,唾沫星子夾雜著血絲橫飛,嘶啞的聲音如同破鑼:
    “趙慶生!我日你先人板板!你他媽的放屁!滿嘴噴糞!”
    “明明是你出的餿主意!是你說的那小崽子哭得煩人,吵得慌,扔井裏嚇唬那娘們!嚇唬住了就能得手!”
    “現在你全推我頭上?你以為陳冬河是傻子嗎?!他能信你這套鬼話?!”
    “要不是你攛掇,我能去幹那斷子絕孫的缺德事?!明明就是你拉我去的!要死大家一起死!你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