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獻俘西涼,恩威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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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州城高大的城門,緩緩敞開。
    城內的西涼守軍和官員們,神情複雜地站在城頭,看著遠處那支緩緩開來的軍隊。
    沒有喊殺震天的喧囂,沒有燒殺搶掠的混亂。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支紀律嚴明到令人恐懼的軍隊。士兵們排著整齊的隊列,邁著統一的步伐,身上那精良的鎧甲和閃爍著寒光的步槍,無不彰顯著一股百戰精銳的鐵血之氣。
    這支軍隊,就是方寒的“龍牙軍”。他們不像一支征服者大軍,反而更像一支前來接受檢閱的儀仗隊。
    但正是這種極致的紀律性,比任何屠殺都更能震懾人心。
    軍隊的最前方,方寒身穿一襲黑色戎裝,騎在一匹神駿的黑馬之上,麵容冷峻。他的身後,兩輛囚車分外醒目。
    一輛囚車裏,關著的是曾經不可一世,如今卻形如槁木的西涼節度使,馬騰。
    另一輛囚車裏,則關著那個渾身是傷,眼神絕望的“銜尾蛇”軍師,青蛇。
    兵不血刃,方寒進入了這座西北重鎮。
    他沒有立刻入主節度使府,而是在城中心最寬闊的廣場上,命人臨時搭建了一座高台。
    很快,全城的軍民都被召集到了廣場之上。人們懷著忐忑、恐懼、好奇的複雜心情,看著高台上的那個年輕得過分的男人。他,就是那個在落鳳坡創造了神話,覆滅了西涼鐵騎的方寒。
    方寒走到高台前沿,目光掃過下方黑壓壓的人群,聲音通過一個簡易的鐵皮擴音器,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廣場。
    “西涼的父老鄉親們,將士們!”
    “我叫方寒。我來這裏,不是為了征服,而是為了審判!”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們或許會問,審判誰?就審判你們曾經的統治者,馬騰!”
    方寒一揮手,馬騰被兩名士兵粗暴地從囚車裏拖了出來,押上了高台,跪在眾人麵前。
    看著昔日威風八麵的侯爺,如今卻如同一條死狗般跪在那裏,所有西涼軍民都感到了巨大的衝擊。
    “馬騰之罪,罪不在其野心,更不在其與我爭奪天下!”方寒的聲音陡然拔高,“天下能者居之,他若有本事勝過我,我方寒無話可說!”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勾結域外妖人,妄圖引狼入室,塗炭我中原生靈!”
    方寒指向另一輛囚車裏的青蛇,厲聲道:“此人,便是證據!此人乃是域外邪惡組織‘銜尾蛇’的妖人,他們蠱惑馬騰,為其提供邪惡武器,目的就是為了禍亂我大景,尋找所謂的‘遺跡’,行那顛覆世界之惡行!”
    “……他為了一己私利,與虎謀皮!他為了虛無縹緲的許諾,就敢拿我西涼數十萬好兒郎的性命去當賭注!你們的兒子,你們的丈夫,你們的兄弟,就因為他一個人的貪婪,被當成豬狗一樣,斷送在了落鳳坡!告訴我,此等行徑,與賣國賊寇何異?!”
    方寒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滾過廣場!
    “此等罪人,該不該殺?!”
    短暫的死寂後,一名失去兒子的老兵,雙目赤紅,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該殺!”
    這一聲,如同點燃了火藥桶!
    “殺了他!為我兄弟報仇!”
    “殺了他!這個畜生!”
    憤怒的聲浪瞬間化作海嘯,席卷了整個廣場。無數西涼士兵將頭盔狠狠砸在地上,哭喊著,咆哮著,那股被欺騙、被斷送的怨氣,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馬騰麵如死灰,癱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方寒一揮手,“既然民意如此,軍心如此,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為西涼屈死的數萬英魂,討一個公道!”
    “斬!”
    隨著他一聲令下,劊子手手起刀落,一顆大好頭顱衝天而起,滾落在地,鮮血染紅了高台。
    這血腥而震撼的一幕,如同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明白,從這一刻起,西涼馬氏的時代,徹底終結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場清洗即將開始時,方寒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如沐春風。
    “馬騰已死,首惡已除!自今日起,我宣布,大赦西涼!”
    “所有協從將士,無論官階,一概不究!願繼續為我龍牙軍效力者,官職、俸祿不變!願解甲歸田者,發放三月錢糧,安然返鄉!”
    “同時,免除西涼全境未來三年所有賦稅!開官倉,放賑糧,務必使家家有餘糧,人人有飯吃!”
    一手雷霆萬鈞的大棒,一手潤物無聲的胡蘿卜。
    這恩威並施的手段,瞬間擊潰了西涼軍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廣場上,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了,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免稅三年?開倉放糧?既往不咎?
    幾秒鍾後,一個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朝著高台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老淚縱橫:“青天大老爺啊!”
    這一個動作,仿佛一個信號。
    “撲通、撲通……”
    成千上萬的人,士兵、百姓,黑壓壓地跪了下去,匯成了一片虔誠的海洋。
    沒有“萬歲”的口號,取而代之的,是發自肺腑的、壓抑不住的哭泣和叩首。
    這一刻,方寒在他們眼中,不再是征服者,而是給了他們活路,給了他們尊嚴的救世主。
    這種發自內心的歸附,比任何武力征服都來得更加穩固,更加可怕。
    方寒靜靜地看著下方沸騰的人群,心中波瀾不驚。
    從南陽一府之地,到如今掌控整個西涼,他終於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西北王”。
    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更遠的東方。
    那裏,還有最後一個,也是最強大的敵人,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