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詭異小鎮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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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兩組人拖著恐懼浸透的身軀,重新回到了狹小木屋。
    木屋內此刻伸手不見五指,濃稠的黑暗仿佛凝固的實體,比墓園更令人窒息。
    塔莉摸黑走到桌邊,劃亮一根火柴。“嗤啦”一聲輕響,微弱的火苗短暫地照亮了她冷峻的側臉。
    她點燃了一根蠟燭,橘黃色搖曳的燭光艱難地撐開一小片昏黃的光暈,勉強照亮了桌子周圍的一圈區域,將更遠處的角落和牆壁更深地推入陰影之中。
    塔莉沒有言語,徑直找了張吱呀作響的木椅坐下,後背挺直,目光沉沉地盯著那跳動的燭焰。
    拉克西米卻根本無法平靜。
    她縮在離窗戶最遠的角落,目光透過蒙塵的窗玻璃,死死盯著外麵墓園裏那些在黑暗中幽幽燃燒的藍色守魂燈。
    那詭異的藍光非但沒有帶來安全感,反而像無數隻來自地獄的眼睛,在黑暗中無聲地窺視著木屋,讓她心底的寒意越來越重。
    她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轉向同組的普茲列夫和坎貝爾:
    “求求你們……今晚的巡查……我、我能不能不去?你們……你們兩個去就夠了,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普茲列夫自己也是兩腿發軟,臉色不比拉克西米好看多少。
    聽到拉克西米想逃避,聲音因為緊張而尖利:
    “不行!拉克西米,絕對不行!規則上說了我們一組!一組就要一起行動!你想害死我們嗎?!”
    拉克西米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坎貝爾身上,她帶著乞求的目光望向他。
    坎貝爾卻隻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拉克西米最後一絲力氣仿佛被抽幹,她頹然地低下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隻能絕望地閉上嘴,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
    與此同時,在現實世界,無數塊分割的屏幕上,正實時播放著不同國家天選者的畫麵,彈幕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滾動:
    【阿三國】:“該死的坎貝爾!普茲列夫!你們還是男人嗎?!看看拉克西米小姐多害怕!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懦夫!!”
    【阿三國】:“走!去漢斯喵國坎貝爾的直播間刷屏!讓他們給我們尊貴的拉克西米女神道歉!!”
    【漢斯喵國】:“(嗤笑表情)阿三國的觀眾是不是腦子被恒河水泡壞了?這是規則怪談!活命的地方!還當是選美後台呢?笑掉大牙!”
    【漂亮國】:“還得是我們的大律師塔莉!冷靜!專業!這才是能帶領團隊活下來的領袖!看看她點蠟燭的姿勢都那麽帥!”
    【漢斯喵國】:“坎貝爾好樣的!無視道德綁架!這才是我漢斯喵的硬漢!普茲列夫雖然慫了點,但起碼知道規則不能破!”
    【二毛國】:“真惡心,什麽時候了還搞這套‘仙女’特權?規則麵前人人平等!不想死就遵守規則!哭哭啼啼隻會害人害己!”
    【漂亮國】:“還得是我們的大律師塔莉!冷靜!專業!點蠟燭的姿勢都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這才是能帶領團隊活下來的領袖!比某些隻會尖叫的‘女神’強一萬倍!”
    【龍國】:“嘶……塔莉小隊氣氛好壓抑,拉克西米感覺快崩潰了。這蠟燭光……感覺好邪門,像招魂的。”
    【龍國】農場那麽危險,墓園怎麽可能簡單,好在我們有白茶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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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墓園的幽藍鬼火無聲閃爍,如同無數窺伺的惡魔之眼。
    “當——!”
    木屋角落那座老舊時鍾發出一聲沉悶而悠長的報時,指針精準地咬合在“23”這個數字上。
    冰冷的餘音在死寂的屋內回蕩,仿佛敲響了某種不祥的序章。
    塔莉的目光掃過眾人,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我和娜蒂先去巡場?”
    她的提議帶著商量的口吻,但眼神卻是不容置疑的果斷。
    23點和淩晨三點——
    傻子都知道該選哪個。
    拉克西米張了張嘴,喉嚨裏像是被冰冷的恐懼堵得嚴嚴實實,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隻能徒勞地攥緊了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普茲列夫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寒意,主動站了出來:“我們……我們先去巡查吧。”
    他快步走到桌邊,拿起一盒粗糙的火柴。
    嚓!
    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亮起,帶著一股硫磺味。普茲列夫的手有些抖,小心翼翼地用它點燃了一盞老舊的銅製油燈。
    拉克西米幾乎是憑著本能,踉蹌地捧起那個沉重的玻璃容器,她又機械地拿起一根白色的蠟燭。
    角落裏的坎貝爾地走向牆邊,拎起一把沉重的鐵鍬。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地走向木屋那扇吱呀作響的門。
    門外,是濃得化不開的夜。
    墓地在夜色中鋪展開來,死寂無聲。
    隻有一盞孤零零的油燈,散發著脆弱昏黃的光暈,在無邊的黑暗裏艱難地開辟出一小片安全區。
    而在這光暈之外,更遠處……
    無數點幽藍色的磷火,如同地獄睜開的眼睛,無聲無息地漂浮著。
    它們毫無規律地懸浮在冰冷的墓碑之間。
    那光芒不帶一絲暖意,隻是靜靜地燃燒,將墓碑的輪廓、扭曲的枯枝映照得鬼影幢幢,散發著一種令人骨髓發寒的詭異。
    “快點走吧,我們爭取在24點之前回來。”
    坎貝爾的聲音在死寂的墓地裏顯得格外清晰,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這提議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拉克西米和普茲列夫忙不迭地用力點頭,仿佛慢一秒就會被周圍的黑暗吞噬。
    三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沿著冰冷墓碑構成的、如同迷宮般的外圍小路開始了巡查。
    坎貝爾手持鐵鍬走在最前,普茲列夫捧著那盞昏黃的油燈緊隨其後,搖曳的光暈勉強照亮腳下不足兩尺的路麵。
    拉克西米則捧著冰冷的玻璃容器和蠟燭,緊緊跟在最後,每一步都踩在兩人模糊的影子上,仿佛這樣能汲取一絲虛幻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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