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扶持顧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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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安……”
    嬴霜兒陷入了沉思,腦海裏浮現出的卻全他輕佻的樣子。
    “要不我當皇帝,你扮演階下囚?”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嬴霜兒輕呸了一聲。
    突然又想起來顧長安說的江州蝗災和雲州叛亂。
    她看向身旁的上官煥兒,
    “煥兒,你說那兩件事是真的嗎?”
    上官煥兒沉默了一下,頷首道:
    “多半也是真的,臣學著顧長安的思路,派人去問了今年絲綢的價格。”
    “如何?”
    “漲了十倍。”
    嬴霜兒恍惚了一下,眼神渙散。
    這麽說來,江州大概也出了問題。
    雲州……也真的發生叛亂了。
    既然知道問題所在,那麽便怎麽也瞞不住。
    嬴霜兒吩咐一名貼身女官,交給她令牌帶著錦衣衛親自去查。
    錦衣衛隻忠於皇室,她信得過。
    “沒想到天下大事,朕還要從一個淫賊口中得知。”
    嬴霜兒歎了口氣,坐回了龍椅上。
    上官煥兒和嬴霜兒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猶豫了一下說道:
    “臣懷疑,顧長安這麽多年,是在裝瘋賣傻。”
    “裝瘋賣傻?”
    嬴霜兒愣了一下,
    “他為何要裝瘋賣傻?”
    “為了家產。”
    上官婉兒眼中似乎看透了一切,認真道:
    “顧家和韓家偌大家業,隻剩他一個人,如何能守得住。”
    “顧長安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他才裝出敗家子的模樣,放棄產業保住性命!”
    嬴霜兒皺了皺眉,不太相信,
    “他是世襲罔替的定遠侯,誰敢殺他?”
    話音落下。
    嬴霜兒看了上官婉兒一眼,沉默下來。
    今天,就連她這個皇帝都被蒙蔽了。
    一個失去根基和背景的小侯爺。
    還真是可以隨意被人操弄的木偶。
    嬴霜兒目光中帶著一絲醒悟,唏噓道:
    “沒想到他藏得這麽深,竟然連朕也騙過去了!”
    上官婉兒凝重地說道:
    “秦會死了,湖州的事情暴露,最後這一層遮羞布也沒了。”
    “內閣中不知道有幾個大臣可靠。”
    “各州的將軍也心懷鬼胎,實在靠不住。”
    “陛下,咱們得扶持一個沒有根基的人,立在朝堂上。”
    兩人沉思了一下。
    這個人,必須要根底清白,有能力,還得服眾。
    嬴霜兒抬起頭,和上官婉兒對視一眼。
    兩人異口同聲道:
    “顧長安。”
    …………
    顧府。
    “思思,給我打盆熱水,我要洗澡。”
    顧長安施完肥,嫌棄地聞了聞身上的金坷垃味。
    種子和化肥已經種下了。
    雜交水稻有一點好,不挑環境,不用大量的水滋潤。
    “奇怪,還沒回來?”
    顧長安走到前院,看見係著圍裙正在忙活的福伯,問道:
    “怎麽是你在做飯,思思呢?”
    府裏一共就三個人,丟了一個一眼就能看到。
    福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顧長安煩躁地揮了揮手,
    “跟宮裏的太監似的。”
    福伯歎了口氣,將手按在圍裙上擦了擦,
    “思思去教坊司了。”
    教坊司就是官方青樓,裏麵賣藝的都是犯官家眷。
    “她去那幹什麽?”
    顧長安靠在門上,一時間沒明白,
    “給誰贖身?我不需要別的丫鬟,有她一個就夠了。”
    其實,他也想將溫暖平分給更多人。
    實在是銀子不允許啊。
    就這,外麵還有一堆糊塗賭債沒還清呢。
    接下來他的計劃,還需要用到很多錢。
    “思思……不是去贖身。”
    福伯對這個大夫人從娘家帶來的丫頭很有好感。
    聰明伶俐,忠心耿耿,模樣比一般官員家的小姐還俊俏。
    “她想籌錢給小侯爺在詔獄內打點,便將自己賣給了教坊司。”
    “思思是侯府出來的,教坊司才願意要。”
    顧長安聽完歎了口氣,一言不發的回了內院。
    福伯搖了搖頭,心裏也有些難過。
    思思進了教坊司,想出來就沒那麽簡單了。
    府裏麵也沒錢給她贖身。
    就算有……
    小侯爺也會拿著錢去賭場。
    福伯抬頭看向天空,傍晚的雲彩已經那麽亮了。
    要是老爺和夫人在天有靈……
    “愣著幹啥?”
    “嗯?”
    福伯一愣,轉頭看去。
    隻見顧長安手裏拿著一遝地契,不耐煩地揮揮手:
    “帶路啊,去晚了等夜生活開始,思思就被別人睡了個屁的了!”
    說完,顧長安一步跨出。
    福伯站在原地怔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
    …………
    李府。
    “小姐,我打聽過了。”
    小丫鬟關上閨房的門,像一隻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
    “老爺去了於尚書府上喝酒,肯定很晚才回來。”
    “聽說禮部為了慶祝秋收,在教坊司設宴舉辦詩會。”
    “誰的詩才好,便可以和瑤琴姑娘共度春宵。”
    說完,看著小姐的臉色變得難看。
    小丫鬟這才捂住了嘴,眼中水波流轉,似要哭出來。
    作為貼身丫鬟,小姐的秘密她是知道的。
    李妙然不喜歡男人!
    她說天下男人都一個樣,沒一個好東西。
    所以嫁不嫁顧長安都無所謂,或者說嫁給誰都無所謂。
    而瑤琴姑娘本和李妙然一樣,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兩人自小便認識,互生情愫。
    隻不過兩人命運截然相反。
    三年前瑤琴被牽連入獄,族中男丁發配到了幽州,女眷送進了教坊司。
    瑤琴因為模樣出眾,心思敏捷,被捧成了花魁。
    “無妨。”
    李妙然換上了一身男裝,鬢角眼部做了細節,再用一把折扇遮一下。
    活脫脫一個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兒。
    “比詩而已,我有何懼。”
    小翠高興地蹦了一下,趕忙跟在李妙然身後,
    “小……公子的詩才,肯定能奪得今晚的魁首。”
    …………
    白天到傍晚,需要好幾個時辰。
    而傍晚到夜晚,隻需要半刻鍾。
    一主一仆走到教坊司。
    天已經擦黑,路兩旁還在營業的商鋪紛紛掛起了燈籠。
    特別是教坊司這邊。
    各種顏色的燈籠讓樓內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頂樓的一處豪華房間。
    掛著粉色的燈籠。
    毫無疑問,那是花魁瑤琴姑娘的閨房。
    “切,還以為是什麽高級會所。”
    “原來就是小粉燈的洗頭房。”
    顧長安冷哼一聲,聳了聳肩。
    走出了紈絝子弟的步伐,直接邁了進去。
    退後!
    我要開始裝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