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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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凝還沒睡,見薄時聿進來,她隻是驚訝了一瞬就恢複了平靜。
薄時聿從身後抱住她:“溫以凝,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留在我身邊。”
留在他身邊?
溫以凝拒絕。
不論是薄時聿還是路均嚴,她都要遠離。
“我累了。”她疲憊的閉上眼。
薄時聿明白她這是在回避,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設法逼她表態,可他昨天才把人傷了,他不想逼得太緊。
“累了就睡。”薄時聿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自身後抱著她。
熟悉的雪鬆味無處不在,就像他這個人。
自從招惹了他,溫以凝就像是被他鎖定的獵物,她根本無處可逃。
她認命般閉上眼睛。
就這樣吧。
在羽翼未豐之前就這樣。
很奇怪,明明她十分抗拒薄時聿,可偏偏在他身邊她睡得格外沉。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薄時聿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
溫以凝失約之後,白薇找了路家其他人陪她選禮服。
路瑾是路均嚴的堂妹,從小就討厭溫以凝。
明明她才是路均嚴的妹妹,可自從溫以凝到了路家,路均嚴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如今看到路均嚴和白薇訂婚,溫以凝被路家排擠,她就高興。
“白姐姐,你覺得這件怎麽樣?”路瑾指著一件純白的婚紗問。
“不太適合我。”白薇是小家碧玉的類型,這套婚紗太過隆重。
路瑾也沒生氣,又選了其他幾件,都被白薇否決了。
逛了一圈也沒挑到合適的,兩人都有些累了,找了個地方坐下歇息。
“白姐姐,訂婚可是大事,我哥怎麽沒找大師定製?”路瑾問出心中的疑惑。
說起這個,白薇的笑容淡了幾分。
她了解過,路家這個圈子訂婚確實都是找人定製,可路均嚴告訴她,訂婚時間急促,找人定製肯定來不及,他迫不及待想和她綁定。
白薇被這麽一哄,頓時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等她名正言順的嫁給路均嚴,還怕少她一件禮服嗎?
“我不想麻煩均嚴。”
“這怎麽能叫麻煩呢?”路瑾恨鐵不成鋼:“當初溫以凝成年禮時,我哥還特意找大師給她定製了禮服呢。”
說起這個路瑾就十分不爽。
“還有這種事?”白薇心裏忽然有點不舒服。
旁人都說她能攀上路均嚴是她手段高明、命好。
可她能感覺到,路均嚴對她的寵愛浮於表麵,尤其是最近這種感覺更甚。
“是啊,我哥對她可好了。”路瑾咬牙切齒:“白姐姐,你可要小心點,那個女人最會裝可憐,偏偏我哥最吃這一套。”
白薇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你別這麽說,他們是兄妹。”
“什麽兄妹,我哥對我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也不過如此,偏偏對她特殊,你信他們是兄妹,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路瑾壓低聲音:“我可聽說,溫以凝對我哥似乎不太一樣。”
白薇下意識的握緊了杯子。
路瑾的聲音還在繼續:“你想啊,溫以凝一個死了父母的孤女,在見識過我們路家的榮華富貴,還願意離開路家嗎?”
“她肯定要牢牢抓住我哥啊,這樣她就能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
路瑾的話不無道理,而且她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過她還是要在路瑾麵前維持自己的體麵。
“路瑾,你別亂說,凝凝其實挺好的。”
“白姐姐,你可別被她騙了。”路瑾見她不信頓時急了。
白薇不喜歡她的咄咄逼人,揉著眉心站起來:“路瑾,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哎……”
路瑾還想挽留,白薇已經出了門。
路瑾的話就像是一粒種子,在白薇心裏生根發芽。
……
溫以凝是第二天下午回來的,她剛走出機場,就見路均嚴站在人群中。
“凝凝,我來接你回家。”路均嚴手裏還拿著一束花。
熱烈的紅玫瑰精致又顯眼,溫以凝沒收,不合適。
她看了看他身後問:“均嚴哥,嫂子呢?”
“提她做什麽?”路均嚴強硬的將花塞到她懷裏,半開玩笑半認真:“幾天不見,你就不想我?”
這話讓溫以凝的心尖顫了顫:“均嚴哥,這話要是讓嫂子聽到肯定會誤會。”
她想起來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總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小時候的她不懂,可她早已經不是小女孩。
路均嚴摟住她的肩膀:“你這丫頭,出去一趟還跟我生分了。”
他身上的味道和白薇的很像,溫以凝掙開他的手:“均嚴哥,我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吧。嫂子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別辜負她。”
既然他決定要結婚,就要對白薇負責。
傷心這種事留給她就好了,何必還要牽扯旁人。
她的抗拒讓路均嚴莫名煩躁:“溫以凝,你是不是在怪我?”
“均嚴哥,你這話從何說起?”溫以凝反問。
“我……”對上她清透的眼眸,他忽然說不出話來。
在溫以凝麵前,他卑劣又貪圖,他享受溫以凝看他的眼神,享受溫以凝對他無限的包容,更享受溫以凝為他鞍前馬後。
可這些隱秘的心思他隻敢藏在心裏,隻能提現在行動上,一旦曝光,對他並無好處。
“我隻是覺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總不能因為白薇就生分了。”路均嚴找了個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好在溫以凝沒有多問。
“我有些累了,先回家吧。”
而他們不知道,白薇一直在暗中跟著,見路均嚴給溫以凝送紅玫瑰,摟她入懷,她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機。
“路均嚴,溫以凝,你們……”
想到她為了討好溫以凝,給她買禮物,和她做朋友。
結果呢。
溫以凝肯定在暗地裏笑話自己吧?
她越想越崩潰,恨不得衝出去。
可她不敢,也不願。
不管路均嚴是為了什麽理由要和她訂婚,她都不想舍棄路均嚴。
憑她的家世,她不可能再找到比路均嚴更好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行,她要冷靜,她必須冷靜下來。
一束花一個擁抱不能代表什麽,她不能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