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晨麟！”講台上傳來老師的聲音，“上古戰神用什麽兵器封印的魔尊？你來說。”
    房晨麟猛地站起來，腦子裏還轉著“要不要穿新買的那件白襯衫”，脫口而出：“……穿休閑點？不對，是長劍！戰神用的是青鋒劍類似的……”
    全班哄堂大笑。同桌捅了捅他的胳膊，小聲說：“哥，想啥呢？老師問兵器，你扯衣服幹啥？”
    房晨麟臉一紅，連忙坐下，耳朵尖都發燙。老師無奈地擺擺手：“上課認真點，下不為例。”
    這節課剩下的時間，他徹底沒了心思。課本上的“魔骨”“封印”全變成了葉曦晴的笑臉，連老師講“魔尊本源與修士體質的契合度”，他都能聯想到周末見麵時，要怎麽自然地聊起吸收魔骨後的變化，之後就閉上眼進入係統。
    【宿主：房晨麟】
    【身份：江城第三武道高中高二學生（穿越者）】
    【武道等級：淬體四重（50%）】
    【綁定力量：戰神殘魂（1.33%）、魔尊本源（1.51%）】
    【係統背包：青鋒劍、清心丹……】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他一路騎著共享單車衝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翻衣櫃。林慧看著他把衣服扔得滿地都是，笑著打趣：“這是要去見誰啊？比上次武道考試還緊張。”
    房晨麟手一頓，含糊地說：“就……同學，一起去圖書館查資料。”說完，趕緊抱著三件衣服躲進房間，對著鏡子比劃——最後還是選了件淺灰色的連帽衛衣，外麵套了件黑色的薄外套，既不紮眼，又比平時的運動服整齊些。
    接下來的兩天，簡直像熬了一個世紀。房晨麟每天睡前都要確認三遍鬧鍾，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有沒有葉曦晴的消息，連係統提示“宿主可通過魔骨殘留氣息感應附近魔氣”都沒心思看。
    終於到了周末。天剛蒙蒙亮，鬧鍾還沒響，房晨麟就“噌”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亮得像有光。他洗漱完，對著鏡子梳了三遍頭發，又把昨晚選好的衣服仔細疊好，連襪子都挑了雙沒起球的。
    “媽，我去圖書館了！”他抓起背包，裏麵塞了手機、充電寶，還有偷偷從係統背包裏拿的“清心丹”——萬一遇到魔氣波動，也能有個準備。
    林慧從廚房探出頭，手裏還拿著鍋鏟：“早飯不吃了？我剛煎好雞蛋……”
    “不吃了！來不及了！”房晨麟的聲音已經飄到了門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背著包衝了出去。
    清晨的陽光灑在小區的路上，空氣裏有青草的味道。房晨麟一路跑，路過早餐攤時，才想起沒吃早飯，趕緊買了兩個肉包，一邊跑一邊啃。他看了眼手機，才七點半——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他就是忍不住想早點去，想在圖書館門口等葉曦晴。
    跑到公交站，早班車剛到。房晨麟跳上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手裏攥著沒吃完的肉包，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嘴角忍不住往上揚。
    他摸出手機，點開和葉曦晴的聊天框，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隻發了一句：“我出發了，大概八點半到圖書館門口。”
    很快，貓頭鷹頭像跳了出來，附帶一個“正在收拾書包”的表情包：“我也快了，路上注意安全，別跑太快。”
    房晨麟看著消息，笑得更開心了。他把手機揣回口袋，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蹦蹦跳跳的。陽光透過車窗照在他臉上，連昨天糾結衣服的緊張，都變成了期待——他好像有點明白，這種比查魔骨線索更讓人心跳的感覺，叫什麽了。
    公交晃晃悠悠地駛入市中心，路過市圖書館那棟灰磚紅窗的老建築時，房晨麟提前兩站就下了車。他沿著人行道慢慢走，手裏攥著背包帶，眼睛盯著圖書館門口——現在才八點十分，門口隻有幾個晨練完來占座的老人，葉曦晴還沒來。
    他沒敢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而是繞到旁邊的香樟樹下，假裝看手機，餘光卻時不時往路口瞟。風一吹，樟樹葉子沙沙響，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伸手拂開，指尖都帶著點慌慌的暖意。
    “晨麟！”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房晨麟猛地回頭，心髒“咯噔”跳了一下。葉曦晴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搭配淺藍色的牛仔褲，頭發紮成低馬尾，發尾別著個銀色的小發夾——和在鬼市時的幹練不同，此刻的她，看起來清清爽爽的，像清晨的風。
    “你來得好早。”葉曦晴走到他麵前，晃了晃手裏的帆布包，“我還以為我算早的，沒想到你比我還急。”
    房晨麟撓了撓頭，耳尖有點發燙：“沒……沒有，就是在家待著無聊，早點出來透氣。”他趕緊轉移話題，指了指她的包，“古籍都帶了嗎？”
    “帶了，我爺爺留下的那本《魔尊遺跡考》，裏麵有幾頁提到了魔骨的記載。”葉曦晴說著，拉起他的手腕往圖書館裏走，“快進去吧，古籍區的位置不好占，晚了就隻能站著看了。”
    她的指尖很涼，碰到房晨麟手腕時，他像被燙到似的，卻悄悄攥緊了拳頭，不敢鬆開。兩人走進圖書館，門口的保安看了眼他們的學生證，笑著點了點頭——周末來查資料的學生不少，沒人注意到這兩個剛從鬼市死裏逃生的少年。
    古籍區在圖書館的三樓，光線有點暗，書架高得頂到天花板，上麵擺滿了泛黃的線裝書。葉曦晴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放下帆布包，從裏麵掏出那本深藍色封皮的古籍：“你看這裏。”
    她翻開書頁，指著一段用朱砂圈起來的文字：“‘魔骨者，魔尊之脊，蘊混沌魔氣，然其性至陰，需至陽之力製衡，否則反噬其主。’後麵還有一句，‘戰神殘魂，至陽之精，可化魔骨陰戾，二者相融，可破上古之鎖。’”
    房晨麟湊過去，鼻尖不小心碰到了葉曦晴的頭發，聞到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他趕緊定了定神，盯著書頁：“意思是，我的戰神殘魂，能和魔骨的力量互補？之前吸收魔骨時，兩種力量沒衝突，就是因為這個？”
    “應該是。”葉曦晴點點頭，又翻了一頁，“還有這裏，提到‘影魔堂’——他們是魔尊餘孽的分支，一直在找魔骨，想靠魔骨的力量解開魔尊的封印。上次他們搶魔骨，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