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晨麟的眼神沉了下來：“難怪他們非要抓我，不僅想要魔骨，還想要我的戰神殘魂。”他摸了摸懷裏的盒子，魔骨雖然被吸收了，但殘留的氣息還在，“現在魔骨在我身上，影魔堂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葉曦晴抬頭看他，眼神很認真：“別擔心，我已經跟家族說了影魔堂的事，他們會派人盯著的。而且你現在突破到淬體三重，還有魔焰護體，下次再遇到他們，我們不一定會輸。”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書頁上，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房晨麟看著葉曦晴專注的側臉，突然覺得，比起鬼市的凶險、影魔堂的陰謀，此刻安安靜靜地和她一起查資料，才是更讓他安心的事。
    他拿出手機，偷偷拍了張書頁的照片——不是為了記資料，而是想留住這一刻：陽光、古籍，還有身邊的她。
    “對了，”葉曦晴突然抬起頭，嚇了房晨麟一跳，趕緊把手機收起來，“中午我們去圖書館旁邊的那家麵館吃麵吧？聽說他們家的牛肉拉麵特別好吃。”
    房晨麟連忙點頭：“好啊，我請你！”
    葉曦晴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古籍區裏很安靜，隻有翻書的沙沙聲和偶爾的咳嗽聲。房晨麟看著葉曦晴的笑容，心裏那隻小兔子又開始蹦蹦跳跳的——他好像更明白，那種讓人心跳的感覺，叫什麽了。
    房晨麟偷偷把手機塞回口袋，耳尖還燒著，卻忍不住湊得更近了些，借著看古籍的由頭，鼻尖又縈繞起那股淡淡的梔子花香。他指尖劃過書頁上的“戰神殘魂”四個字，忽然想起鬼市那晚，葉曦晴擋在他身前甩銀鏢的樣子——那時她眼裏的堅定，和現在笑著說“牛肉麵我要加雙份牛肉”的軟和，都讓他心裏暖烘烘的。
    “你看這段。”葉曦晴忽然指著一行小字，“‘魔骨殘片共七枚，分藏於江城、洛城、雲城三地遺跡，集齊可喚魔尊虛影。’我們拿到的隻是其中一枚，影魔堂肯定還在找其他殘片。”
    房晨麟回過神，趕緊點頭：“那我們得先查江城其他遺跡的位置，不能讓影魔堂搶先。”他拿出筆，在筆記本上抄下古籍裏的文字，筆尖卻好幾次戳到紙——因為葉曦晴的頭發被風吹得飄了一下，輕輕掃過他的手背，像羽毛似的，癢得他心尖發顫。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圖書館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走廊裏傳來腳步聲。葉曦晴合上古籍，把書放進帆布包：“走，去吃麵！我肚子都餓了。”
    兩人並肩走出古籍區，下樓梯時，房晨麟故意走在外側，時不時扶一下欄杆，怕葉曦晴腳下打滑。到了圖書館門口，陽光正好，街上的人來來往往，葉曦晴指著斜對麵的麵館，拉著他的胳膊就跑：“快，去晚了要排隊！”
    她的手很軟，拉著他跑的時候，風從耳邊吹過，帶著她的笑聲。房晨麟跟著跑，心裏的小兔子快跳出來了——他偷偷把另一隻手揣進兜裏，攥成了拳頭，好像這樣就能抓住此刻的歡喜。
    麵館裏人果然很多，好不容易找了個靠窗的小桌子。服務員拿來菜單，葉曦晴直接點：“兩碗牛肉拉麵，我的加雙份牛肉，再加一份涼拌黃瓜。”轉頭問房晨麟，“你要不要加個鹵蛋？他們家鹵蛋特別入味。”
    “要，加兩個。”房晨麟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有點傻，趕緊補充，“我……我早上沒吃多少，有點餓。”
    葉曦晴笑了，眼睛彎得像月牙：“我就知道，你早上肯定沒好好吃飯。”
    等麵的時候，兩人又聊起魔骨的事。葉曦晴說她家族裏有江城遺跡的舊地圖，下周可以帶給他看；房晨麟說他能靠魔骨殘留的氣息感應魔氣，下次找遺跡時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聊著聊著，拉麵上來了，熱氣騰騰的，牛肉的香味飄滿了桌子。
    房晨麟拿起筷子，先給葉曦晴夾了一筷子麵條：“快吃，別涼了。”
    葉曦晴也不客氣，咬了一大口牛肉，含糊地說：“好吃！你快嚐嚐。”
    兩人低頭吃麵，偶爾抬頭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窗外的陽光照在麵條上，熱氣氤氳，房晨麟看著葉曦晴嘴角沾了點湯汁，趕緊遞過紙巾：“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葉曦晴接過紙巾，擦了擦嘴，有點不好意思：“太好吃了，沒忍住。”
    吃完麵，房晨麟搶著付了錢。兩人走出麵館，街上的陽光還是很暖。葉曦晴看了眼手機：“下午我得回家整理古籍裏的線索，你呢？”
    “我也回家，把今天查到的記下來，順便練練劍。”房晨麟說，心裏有點舍不得分開，卻還是笑著說，“下周你帶地圖來，我們再一起查。”
    “好。”葉曦晴點點頭，指著前麵的公交站，“我家在那個方向，你呢？”
    “我往這邊走。”房晨麟指了相反的方向。
    兩人站在路口，來往的人很多，卻好像隻有他們兩個。葉曦晴揮揮手：“那我走啦，下周見！記得練劍的時候別太用力，小心傷到自己。”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房晨麟也揮手，看著葉曦晴轉身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裏，才慢慢收回目光。
    他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剛才和葉曦晴一起拍的書頁照片還在。風一吹，他忽然笑了——那種讓人心跳的感覺，原來叫“喜歡”啊。
    房晨麟轉身往家走，腳步輕快，嘴角一直揚著。他想，下周一定要早點來，不僅要查遺跡的線索，還要……再和葉曦晴一起吃一碗加雙份牛肉的拉麵。
    一個月的晨露與晚霞，把房晨麟淬體期的底子磨得發亮。當丹田內的氣感凝成細流，順著經脈緩緩遊走時，他攥著發燙的手腕直奔江城武道第一高中——葉曦晴說過，等他到了通脈境前期，就帶他去後山演武場練新的拳架。
    兩人在演武場待了整整一下午，葉曦晴的流雲步踏得落葉都跟著旋，好幾次繞到他身後輕拍他的肩，笑他“通脈了還是跟個小木樁似的”。房晨麟抹著汗，卻覺得連風裏都飄著她遞來的橘子汽水的甜氣，連她教他調整呼吸時指尖碰到他手腕的溫度，都記在了藏在課本裏的小本子上，旁邊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紮著馬尾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