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一的武道課，老師敲著黑板念對抗賽名單：“下周三，跟江城第一武道高中交流賽，通脈境以上都得參加。”
    房晨麟手裏的筆“嗒”地掉在桌上，眼睛瞬間亮了。前桌的王浩回頭撞了撞他胳膊：“你激動啥？哦對了，你是不是認識第一高中的人？”
    “算……算認識吧，她教過我流雲步。”房晨麟耳尖發燙，剛想提葉曦晴的名字，就聽後排的男生湊過來嚷嚷：“你們說的是葉曦晴吧？第一高中的校花啊！通脈境前期的狠角色，聽說上次校內賽把男生打得哭喪著臉認輸，人還長得特好看，他們學校男生都把她當女神呢！”
    “校花？”房晨麟愣住了，手裏的小本子被指尖攥得發皺。他想起葉曦晴紮著馬尾、額角沾著汗的樣子，想起她遞汽水時笑著露出的小虎牙，忽然覺得“校花”這詞有點遠，又有點甜——原來他認識的那個會教他沉腰、會笑他笨的姑娘，在別人眼裏，是這麽耀眼的存在。
    “喂，你發什麽呆？”王浩戳他，“你該不會認識的就是葉曦晴吧？”
    房晨麟猛地回神，把小本子往抽屜裏一塞，嘴角卻揚了起來，比剛才聽到對抗賽時更開心：“嗯，認識。”而且下周，他就能跟她一起站在賽場上了，不管別人怎麽說，他隻想讓她看看，他這次沉腰，穩得很。
    對抗賽的分組榜前像炸開了的蜂窩，各校的武道服擠成一團，議論聲裹著風飄得老遠。房晨麟踮著腳從人縫裏鑽進去，目光先掃到“江城一高葉曦晴”，下一秒就僵住——旁邊那行“江城二高房晨麟”，和她的名字被紅筆圈在同一個框裏，標注著“雙人對練展示，第一組登場”。
    “不是吧？房晨麟跟葉曦晴一組？”身後有人扯著嗓子喊，聲音裏滿是不敢信。房晨麟回頭，就見同班的趙磊張大了嘴，手裏的助威旗都歪了：“你小子可以啊！跟第一高中的校花一組，這運氣比突破通脈境還離譜！”
    “校花”兩個字剛飄進耳朵，房晨麟的耳尖就熱了。他摸了摸抽屜裏的小本子，想起上次葉曦晴教他流雲步時，額角沾著汗，馬尾晃來晃去的樣子——原來在別人眼裏，那個會笑他“沉腰跟沒紮根似的”、會把橘子汽水遞給他的姑娘，是這麽耀眼的存在。
    “在看什麽？”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點笑意。房晨麟抬頭，就撞進葉曦晴的眼睛裏，她紮著高馬尾，白色武道服的領口別著枚銀色的校徽，手裏還攥著兩瓶擰開的礦泉水，瓶身上凝著細密的水珠。
    “沒、沒看什麽。”房晨麟慌忙收回目光，卻被她伸手把水塞到手裏，指尖碰到他發燙的手，葉曦晴忍不住笑：“分組看見了？剛聽人說你跟人炫耀‘認識我’，還被人戳穿我是‘校花’？”
    周圍的起哄聲一下子湧過來，一高的女生圍著葉曦晴笑，二高的男生拍著房晨麟的背喊“加油”。房晨麟被吵得有點不自在，扶了扶額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原本隻想安安靜靜跟葉曦晴切磋，沒想到一上來就成了全場焦點。
    “別理他們。”葉曦晴拽了拽他的手腕，把他從人群裏拉出來，“剛看了對練規則，要配合用一套連貫招式，咱們練的流雲步剛好合適，等下上台別緊張，就像在後山那樣。”
    她的手很軟，帶著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涼意，房晨麟下意識地反手攥緊，心裏的不自在忽然就散了。兩人往演武台走，踩著台階時，他忽然想起什麽，從背包裏摸出一把黑色短刃：“你看，係統上周送的‘流雲刃’，你也有吧？”
    葉曦晴眼睛亮了亮，也從包裏摸出一把一模一樣的短刃，刃身的藍光在陽光下晃了晃：“居然是同款！係統這是早安排好了？”
    裁判的哨聲突然響了，兩人快步走上演武台。台下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一個是二高剛突破通脈境的“黑馬”，一個是一高的武道尖子生兼校花，手裏還握著同款武器，怎麽看都透著股說不出的默契。
    “開始！”裁判的聲音落下，葉曦晴率先踏開流雲步，腳步輕得像風，短刃斜挑，劃出一道淡藍色的弧光。房晨麟記著她教的“沉腰穩步”，幾乎是同時動了——他跟著她的節奏轉身，刀刃的角度分毫不差，第一式“疊浪”剛收招，第二式“回風”就接了上來。
    台下的人都看呆了。趙磊揉了揉眼睛，跟身邊的人嘀咕：“他們倆是不是偷偷練過啊？你看那轉身的弧度，連呼吸的節奏都一樣！”一高的女生也湊在一起小聲說：“曦晴很少跟人配合這麽默契的，房晨麟看著不起眼，居然這麽厲害？”
    演武台上，葉曦晴側頭看了房晨麟一眼，眼裏帶著笑。她故意加快了腳步，想試試他的反應——沒想到房晨麟不僅沒亂，反而沉腰更穩，刀刃貼著她的刃身劃過，剛好擋住了她“虛晃”的一招。
    “不錯啊，沉腰穩多了。”葉曦晴的聲音順著風飄過來，落在房晨麟耳朵裏，比台下的歡呼還讓他開心。他跟著她的動作抬手，第三式“沉淵”落下時，兩人同時收刃，刀刃穩穩停在身側，衣擺的弧度在空中重合，像兩片並肩飄著的雲。
    裁判吹哨示意結束，台下的掌聲一下子響起來，比剛才任何一組都熱烈。葉曦晴伸手，擦了擦房晨麟額角的汗，笑著說：“比上次在後山練得好多了，沒給我丟臉。”
    房晨麟接過她遞來的帕子，看著台下依舊震驚的人群，又看了看身邊握著同款短刃的葉曦晴，忽然覺得被圍觀也沒什麽不好。他攥了攥手裏的流雲刃，心裏想著：下周的對抗賽隻是開始，以後他還要跟她一起練更多招式，一起查遺跡的線索，一起吃加雙份牛肉的拉麵——隻要能跟她並肩，不管是賽場還是往後的日子，他都能沉住腰，走得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