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射穿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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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的二當家,才剛從女人的肚皮上爬起來,就看到外頭亂成了一團。
他一把抓過一個手下,大聲吼道:
“大哥呢?”
“不……不知道啊二當家!糧倉著火了!官兵……官兵打上來了!”
那手下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慌個屁!”
二當家一腳踹開他,自己提著刀就往外衝。
“跟我上!守住寨門!”
他才剛衝出門口,一支黑色的箭矢,就從黑暗中無聲無息地飛來,精準地穿透了他的眉心。
是劉啟。
他站在聚義廳的屋頂上,手持複合弓,像一個冷酷的死神,專門點殺那些試圖組織抵抗的匪首。
糧倉被燒,水源被下藥,幾個頭頭接連被殺。
整個黑風寨,徹底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巨大混亂之中。
土匪們的士氣,瞬間就崩了。
他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可是,又能往哪兒逃?
前門是鄉團的鋼鐵防線,後山,是萬丈懸崖。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了!”
終於,有一個土匪扔掉了手裏的刀,跪在了地上。
有一個,就有二個,三個……
很快,跪在地上投降的土匪,黑壓壓地連成了一片。
他們被鄉團這種神出鬼沒的打法,和那恐怖的戰鬥力,徹底給打怕了,打寒了膽。
就在鄉團準備收攏俘虜,打掃戰場的時候。
山下,忽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官兵的呐喊。
“剿滅匪寇,保境安民!”
是劉知府的府兵,他們總算是“趕”到了。
劉文正騎在馬上,看著眼前這幾乎已經塵埃落定的戰場,和山頂那還在熊熊燃燒的大火,整個人都看傻了。
他想過劉啟可能會贏。
卻怎麽也想不到,會贏得這麽快,這麽幹淨利落。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讓手下人衝鋒,這場仗,就已經打完了。
“這…這……”
他指著山頂,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身邊的師爺,也是一臉的震撼。
“大人,這個劉啟,非常人也。”
“他這一手中心開花,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以區區五十人,就破了兩百人堅守的山寨,一夜功成。”
“此等戰績,簡直……堪稱用兵如神啊。”
劉啟從山上走了下來,身後跟著趙虎和張鐵山。
他來到劉文正的馬前,隨手將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扔在了地上。
“啟稟知府大人,平陽鎮縣尉王景座下,匪首黑旋風,已然伏誅!”
“黑風寨匪徒共計二百一十三人,除負隅頑抗被就地格殺的六十七人外,剩餘一百四十六人,盡數在此,聽候大人發落!”
他的聲音,在整個山穀裏回蕩。
劉文正看著地上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又抬頭看了看劉啟那張年輕卻寫滿冷酷的臉,心裏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知道,從今天起,平陽鎮的天,要變了。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將會是那片天空之下,最耀眼的一顆新星。
或者說,是一頭……連他都可能無法完全駕馭的猛虎。
戰鬥結束,清點戰場。
繳獲的結果,讓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黑風寨的金庫裏,金銀珠寶堆成了小山,光是白花花的銀子,就足足有三萬多兩。
糧倉雖然被燒掉了一部分,可剩下的糧食,也夠下溪村全村人吃上一年了。
兵器庫裏,各種刀槍劍戟堆積如山,甚至還翻出了十幾把官府明令禁止私藏的重弩。
這些東西,一下子就讓鄉團的家底厚實了起來。
單單是那三萬兩白銀,就足夠抵得上好幾年孝敬給劉知府的“份子錢”了。
劉啟沒有食言,他當場就將繳獲的三成財物。
分給了劉知府帶來的府兵,作為他們此次“出兵相助”的謝禮。
劉文正推辭了一番,最後還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他心裏明白,這是劉啟在向他示好,也是在堵他的嘴。
拿了這份錢,往後,黑風寨這事兒就跟他劉文正綁在了一起。
王景再想翻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剩下的七成,劉啟又拿出了大半,直接分給了鄉團的弟兄們。
尤其是那些在斷魂坡犧牲的兄弟,每家都分到了一百兩的撫恤銀。
這個數目,在當時,足夠讓一個普通人家,一輩子吃穿不愁。
餘下的錢,則全部投進了工坊和鄉團的日常開銷裏。
劉啟的慷慨大方,讓所有鄉團的隊員,都對他死心塌地。
他們知道,跟著這樣的當家,不但能挺直腰杆做人,還能實實在在地掙到錢,過上好日子。
對於那一百多個投降的土匪,劉啟也做了篩選。
那些手上沾了人命、犯下重罪的,劉啟一律沒放過,全部捆起送到劉知府那兒依法處置。
而那些隻是被逼上山,或者家中有拖累的,他給了他們兩個路。
一是領安家費回去,重新安分過日子。
二是留下來,加入鄉團,以後正正經經做人。
到了最後,居然有六十多個年輕力壯的土匪,願意加入鄉團。
他們原本就是亡命之徒,這次親眼見識了鄉團的動手狠勁,還有劉啟的為人,心裏既服氣又有些怕。
打完這一仗,鄉團不僅沒受什麽大傷,反而一下人馬翻倍,成了兩百多口子。
而且,這一批剛拉進來的,全是在實戰裏混出來的,和普通人可不一樣。
大家身上的稚氣都沒了,眼神雲南帶著刃,穩重利落。
經過這場硬仗,下溪的鄉團算是徹底蛻變了。
消息一傳回平陽鎮,整個鎮子裏都沸騰了。
沒人料到老讓衙門頭疼的黑風寨,竟被劉啟連根拔起,還隻用了一個晚上。
原先那些等著看熱鬧的商戶和地主,一個個現在全都不作聲了。
他們再往下溪村望過去,心裏頭隻有一股說不出的忌憚,再沒一點輕慢。
與此同時,縣尉衙門。
王景從探子口裏得了消息,人的腦子短路了。
他呆在椅子上,手裏的茶杯掉地碎了一地,完全沒反應過來。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他低聲念著,整張臉寫著難以接受。
“他怎麽能贏?還這麽快就贏了?”
“知府大人……怎麽會親自出現在那?”
一條條線索在他腦中亂竄,可就是理不明白。
他清楚自己這回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