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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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驕傲的大元帝國,竟然要向一個中原人投降?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女皇陛下,您,您沒說錯吧?”
“我們怎麽能向一個南人俯首稱臣?”
“我們草原的勇士就算是死,也絕不受此屈辱。”
底下瞬間就炸開了鍋。
所有部落首領都群情激奮,表示寧死不降。
看著他們那一張張被所謂的“尊嚴”和“廉恥”給衝昏了頭的臉。
孛兒帖的心裏隻剩下無盡的悲哀。
她知道跟這群腦子裏都長滿了肌肉的蠢貨是講不通道理的。
她隻能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來讓他們閉嘴。
“誰再敢說一個‘不’字。”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冷的刀插進了每個人的心髒裏。
“我就先砍下他的腦袋,送去給劉啟當我的投名狀。”
此話剛落,原本熱鬧的大帳裏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方才還吵得天翻地覆的那些部落首領,此刻個個閉嘴,氣氛緊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仿佛成串被人掐住喉嚨的鴨子,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聲音全沒了。
直到這時候,眾人才驚覺,眼前這位女人盡管外表溫婉,手段卻極其淩厲。
隻消聽她的語氣,沒有人會懷疑她敢說敢做,心狠到叫人頭皮發麻。
“現在,誰還有異議?”
孛兒帖視線從人群中一一掃過,神情微冷。
她的每個目光落過去,人就下意識低下頭,沒有人敢再和她對望半秒。
一絲滿意爬上了她的臉頰。
“既然大家都默許,那這事就照我的意思辦。”
“準備最為厚重的禮物,還有禮節最周全的國書。”
“這趟去新長安,我必須親自前往。”
“我要見識一下那位聲名遠揚的大元帥。”
“我要讓他明白,孛兒帖,還有我背後的大元帝國——”
“甘心當他揮舞手中的鋒利戰刀。”
“哪怕要為他蕩平草原,甚至征服整個世界,都絕不遲疑。”
這一番說辭,震懾效果勝過利刃。
首領們才終於明白,低估孛兒帖的膽略是多大的失策。
她壓根不是認輸投降,而是拿整個帝國當賭注,賭一個風雲變幻的未來。
如果失敗,將是永不翻身的深淵。
但若這個豪賭最終贏了,換來的是無垠星辰和海洋,都可以任他們馳騁。
屋子裏的氣氛忽然變了,每個人內心深處被某種瘋狂而壯麗的渴望燎原般點燃。
或許,這才是他們草原民族真正的命——放下一切,隨那最強的王者躍馬奔騰去。
去戰鬥去掠奪去征服,直到世界的盡頭。
“我等誓死追隨女皇陛下。”
山呼海嘯一般的效忠聲在草原上空久久回蕩。
標誌著這頭沉睡了百年的草原雄獅。
終於找到了它新的主人。
也標誌著劉啟未來的征途將多出一支最強大也最可怕的盟友。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無意中埋下的那顆種子。
竟然會這麽快就在這片他曾經的敵人的土地上。
生根發芽,開出了最妖豔也最致命的花。
而就在孛兒帖準備動身前往新長安的時候。
在新長安,劉啟也迎來了一位他意想不到的客人——是蘇勳的女兒蘇錦兒。
那個曾經被他當成玩物肆意蹂躪的可憐女人。
如今卻出落得愈發地楚楚動人,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神魂顛倒,她今天是特地來感謝劉啟的。
感謝他給了她父親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也感謝他讓她從一個見不得光的金絲雀。
變成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雖然她依舊隻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但對她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臣女蘇錦兒,參見大元帥。”
她對著劉啟盈盈下拜,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
她的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愛慕和崇拜。
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為了他她願意付出所有,“起來吧。”
劉啟攏了攏自己的披風,不自覺地盯著眼前那一抹柔弱的身影,心尖深處泛上一陣異樣。
不得不說,麵前這個女子,有種難以言說的吸引力,像利爪在心口上輕輕勾著。
一種掠奪者的占有欲以及微妙的溫柔,在他的胸腔裏糾纏不休。
他歪了下頭,指尖準確而輕巧地勾起了蘇錦兒下巴,像隨手撥弄一片軟雲。
“大元帥,是我今天穿得這樣,是不是很讓你賞心悅目?”
他壓低了聲音,眉眼間藏著些許調侃意味。
蘇錦兒臉上浮現出豔豔的紅暈,像春日裏剛熟的石榴,漫上了耳根。
她猶豫了半秒,還是低低垂起了頭,根本不敢直視那雙帶著鋒芒的眸子。
“您總是拿臣女開心……我隻是想進宮當麵謝過大元帥。”
“謝您答應爹爹有機會自新,也是謝您,給了臣女遠離舊日枷鎖的希望力量。”
劉啟“哼”了一聲,隻挑了下眉,嘴角浮起一點淡得幾乎分辨不出的笑意,“那蘇姑娘準備該怎麽謝我?”
他拇指在她臉側不疾不徐地蹭了一下,感受著指下滑膩的溫熱。
就像賞玩一枚工整無瑕的美玉。
明知道應該躲開,但蘇錦兒忍不住發起顫來,一種說不清的觸動在身體裏蔓延。
明明她覺得自己像野外被逮的幼鹿——時刻可能淪落下口。
可心底忽然添了一撮躁動,既不害怕,又充滿好奇。
不覺中,她仰起頭,那雙眼滲著抹亮晶晶的水色,和劉啟的視線撞個正著。
聲音微不可聞地響起,軟糯中纏著情意,還有自己都察覺不出的那點忐忑和誘惑。
“大元帥想要的東西,隻要開口,臣女都願意給。不論代價。”
那一刻,她踮起腳將手上撫著的那點怯意全化作勇氣。
在屬於這個男人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然後猛然鬆開他的手,像隻被驚到的小獸般轉身溜掉。
隻留下劉啟孤獨地站在帷帳下,指腹仿佛還有剛才的人氣殘留。
摸著自己還殘留著對方體溫和香氣的嘴唇。
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功勳點,這種冰冷的數字,是衡量一切價值的唯一標準。
這也就意味著人情關係和資曆背景,所有這些東西都被清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