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聲情並茂,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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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草原精銳們,更是對劉啟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們心中的神,已經從孛兒帖徹底換成了劉啟。
    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追隨這位新的神。
    去開創一番,前所未有的偉大功業。
    一場足以顛覆世界格局的結盟。
    就這樣在一種詭異而和諧的氛圍中,塵埃落定。
    國宴,也在這時,達到了真正的高潮。
    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的那點小九九。
    開始真心實意地,為這個偉大的聯盟舉杯歡慶。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
    在不久的將來,大瀝共和國與一遊牧軍團的鐵蹄。
    將踏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將共和國的旗幟,插滿每一座目之所及的山峰,宴會持續到深夜方才結束。
    劉啟並未留宿共和國宮,他依舊回到了自己的大元帥府。
    在那裏,還有兩個女人正等著他。
    孛兒帖,則被安排住進了為她準備的專屬行宮。
    這座行宮的規格,完全比照共和國宮建造。
    極盡奢華,彰顯著劉啟對她的重視。
    可孛兒帖卻對這些毫不在意,她遣散了所有侍女和護衛。
    整個偌大的大殿安靜得有些空蕩,隻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在角落坐著。
    一身象征桎梏的華服,她早已褪去,全然不見往日的雍容華貴。
    隨手抓著一套最簡單的草原勁裝披在身上,那種自由感反倒讓她如釋重負。
    馬刀竟被她抽了出來,指尖帶著孤寂地描摹寒光,每一次擦拭都帶著凝神的專注。
    冷冽刀鋒如同鏡麵,把她鐵青的臉映得更加寡淡無情。
    而倒影深處,偏偏那簇不滅的野火,還在眼睛裏越燒越旺。
    清楚得很——這一刻之後,自己終會踏上一條嶄新的路。
    繁瑣的內政、讓人頭痛的心機博弈,漸漸被她拋之腦後。
    剩下的,就隻要緊緊抓緊一件事情:戰鬥。
    替那個男人赴死,替他說的野望殺伐掠奪,替他血染疆場。
    隻想為他掃開所有障礙,這樣痛快的生存,竟讓她澎湃又沉迷。
    她才真正明白自己要的,從來都是刀尖上的暢快生活。
    嘴裏輕輕念著,“劉啟。”像是在味蕾上翻湧出神秘的笑意,唇角帶了一絲浪蕩的壞笑。
    接著,聲音聲線透著幾分危險和癡纏。
    “你,最好別叫我失望。要不,我手裏的刀,可從來不認主。”
    與此同時,大元帥府堂前,劉啟正高臥溫柔鄉,擁著秋水盈盈的美人左右。
    趙含嫣和趙如煙,像軟糯的小貓樣縮在他懷裏,將最近家裏的趣事娓娓道來。
    他偏頭靜靜聽著,安心自在,難得局中那個陰謀家的厲色都完全消失了,眉目的溫柔仿佛隻為眼前的人而生。
    也就在此時,才輪得到他徹底卸下麵具不飾偽裝。
    隻有在這兩人身側,他才會變成屬於她們獨有的“夫君”。
    趙如煙一邊玩他手指,一邊充滿了好奇:“夫君,草原上那個女皇,真的這麽厲害嗎?”
    今日宴席她同樣在場,親眼目睹了孛兒帖的一舉一動,那種壓迫感揮之不去。
    他微微一笑,沒有閃躲和否認。
    “非常強,無論手腕還是胸襟眼界,我少見比她更特殊的角色。”
    “倘若沒有生在這樣一個時代,她收獲的榮光也許並不在我之下。”
    趙含嫣小聲嘀咕,藏著一絲說不清的警惕。
    她想起那個女人一直銳利如狼一樣打量人的眸子,怎麽也放鬆不下來。
    “到底留下這樣的對手在身邊會不會危險?”她不安地嘟噥。
    這番話讓劉啟揚起了眉梢,笑得顯得霸道自信。
    “女人——這天下還真沒見過誰能威脅得到我。”
    “就因為厲害,才更值得用征服去證明自己。”
    說罷他輕輕俯身,在兩人額頭上各點下一個吻,動作溫柔得出奇。
    “別操心那些風雨,一切都有我。”
    隻留一句淡淡吩咐,讓所有難以為外人道的擔憂,都緩緩消解於無聲處。
    她們也終於釋懷,記起自己的男人從來都不是普通人,總能壓下所有暗湧江山。
    於是所有防備都收了起來,隻剩依戀和信任,一心依靠他的庇護底氣。
    日子隻需這樣就足夠。
    剛天亮不久,劉啟還未完全梳洗利索,崔鶯鶯便推門進來。
    她麵無表情,卻帶著點寒意,眼角不自覺流露些凝重。
    開口時語氣平穩,卻透著分量:“大元帥,門外的蘇勳已經候了一小時,說想見你。”
    “蘇勳?”劉啟低頭思索了一下,眼裏閃爍起複雜的光。
    這隻老狐狸,一向沒什麽閑心,隻要出現肯定來者不善。
    這麽一大早就跑來,肯定是有什麽要緊事。
    “讓他進來。”
    很快,蘇勳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比昨天在國宴上還要難看。
    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大元帥,老臣……有罪啊!”
    他一進來,就直接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那副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起來說話。”劉啟的語氣裏不帶半點感情。
    “在我這裏,沒有有罪無罪,隻有有用無用。”
    “說吧,出了什麽事。”
    “是……是老臣那個逆女。”
    蘇勳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她昨天晚上,偷偷跑去了草原女皇的行宮。”
    “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什麽?”
    這個消息,讓劉啟也感到了一絲意外。
    他沒想到,蘇錦兒那個女人,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
    敢一個人跑去見孛兒帖,她想做什麽?
    “她去見孛兒帖做什麽?”
    “老臣……老臣也不知道啊。”
    蘇勳哭得更厲害了。
    “老臣隻知道,她肯定是去……去替老臣求情了。”
    “她怕您,怕您會因昨日之事而遷怒於老臣。”
    “所以,她就想用自己的方式,來……來保全我們蘇家。”
    “這個傻孩子,她怎麽就這麽傻啊!”
    蘇勳這番話說得是聲情並茂,感人肺腑。
    就好像,他真是個為女兒擔驚受怕的老父親。
    可劉啟卻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他很清楚,蘇勳這隻老狐狸,最擅長的就是演戲。
    他現在這副樣子,分明就是在演給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