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泉州城,被那群怪物踏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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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新式工廠拔地而起,各種各樣物美價廉的新奇商品。
像潮水一樣,湧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為共和國帶回了海量的財富。
王坤則大刀闊斧地整頓軍隊,使其完成了脫胎換骨的蛻變。
所有的士兵,都換上了最精良的武器鎧甲。
接受著最殘酷的訓練。
他們的腦子裏隻剩下兩個字——忠誠。
他們,隻為劉啟一個人而戰。
新式教育在孔融的推動下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無數的孩童,走進了免費的學堂,他們學習的不再是之乎者也。
而是數理化和實用主義思想。
他們,將成為共和國最堅實的未來,至於孛兒帖,她也沒有閑著。
她率領著她的一遊牧軍團,像一把燒紅的尖刀。
狠狠紮進了西域的心髒,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西域小國。
在她的鐵蹄之下,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大片的土地被並入了共和國的版圖,無數的財富和奴隸。
被源源不斷地送回了新長安,整個大瀝共和國,就像一頭蘇醒的巨獸。
以一種讓世界都為之戰栗的速度,瘋狂擴張著它的版圖與影響力。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劉啟預想的方向,有條不紊地發展著。
而他自己,卻像個置身事外的看客,每天除了陪陪老婆、看看書。
就是在自己的秘密實驗室裏,搗鼓著一些誰也看不懂的瓶瓶罐罐。
仿佛外麵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仿佛什麽都與他斷了聯係,旁人的驚濤駭浪,他這兒始終風平浪靜。
如此顛倒的轉變,把身邊認識他的人一個個都攪糊塗了。
許多人望著欲言又止,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個昔日主宰風雲的人物,
到底為什麽突然間置身事外,似乎對權術和大局都興致缺缺。
其實,崔鶯鶯多少察覺到些門道。
她明白,劉啟正在傾盡內力蓄勢,而不是單純在虛度時光。
等待更高更深的風暴降臨時,他要確保自己不會一敗塗地。
新一場大衝突注定遠超以往的肆虐,連草原異族和西陲列國都不再是對手。
他們真正將要麵對的,是那片無人涉足的古老黑暗,是亙古不滅的謎團與敵人。
戰火什麽時候爆燃,一切尚不可測,可崔鶯鶯清楚,距此不會太久。
到那天,她能做的,就是靜靜等待號令,把刀遞到他手邊。
這會兒,劉啟屏息凝神,正埋首實驗室,把手頭的粉末小心翼翼地調整。
顏色幽暗如夜,那是一種從許多堅硬礦脈和泥石中反複挑揀出來的黏稠烏黑固體。
整個過程花去了他一個多月鐵杵磨針般的耐心。
這種神秘的東西,有了自己的新名字:火藥。
它的威力,將徹底顛覆所有戰爭的傳統套路。
試驗眼見要成,突然實驗室的門被人大腳粗暴踹開。
王坤闖進來的時候一邊喘一邊漲紅了臉,看樣子是一路跑到腿肚軟。
“大……大帥,真的……這次出大亂子了!”
他上氣接不了下氣,憋著極大的急事。
劉啟聽見動靜不由得皺眉,被這種時刻攪局遠沒好臉色。
“成了死人?天幕塌了?”
聲音裏含著幾分不快,懶得掩飾。
“這事要真能隻值一句‘天塌了’,我能跪謝列祖宗,偏偏恐怕還遠遠不止……”
王坤的表情駭然失措,那種層層透出的恐懼壓根藏都藏不住。
“我們在東海那頭,發現了一夥古怪到極點的船隊。”
“那些大船像樓牆一樣,桅杆高得頂破了雲,船上的旗號誰都沒見過。”
“而上麵那些怪人,樣子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老天,他們全是紅頭發、藍眼睛,皮膚白得跟紙糊成的死人。”
“踩上海灘就不要命地殺,連搶帶砍,連身上的布袋鞋都不放過。”
“咱們屯在海岸的那一千多弟兄,就像風暴前的麥稈。”
“頂不到一刻鍾,整支隊伍全部歇菜了,沒一個剩下。”
“一個……一個都回不來。”
“那些家夥手裏頭全拿著能噴出火焰的鐵棍。”
“可怕極了,百步開外,隨手一招,咱們的鋼甲、盔頭、連遮羞布都被打穿。”
“兄弟們靠近都靠不近,遠遠地全成了死人堆。”
王坤的氣息搖搖晃晃,連他這種見慣廝殺的老將也無法克製心悸與寒意。
許多年來打血仗,他一次被陌生力量嚇到了極致。
他覺得眼前這災變沒有一絲機會破解,說到底,是觸及了天理秩序的崩壞。
劉啟眼中勁光暴漲,那一刹黑瞳深淵仿佛塌陷了一角。
果然他一直在防備的最壞局麵——最終延伸到了現實。
那些“遠海惡魔”,還有那注定席卷全球的殖民洪流。
事態比他預想的更早甩來連鎖災禍,也比一切曆史記載得更加猖獗殘忍。
“如今那些人在哪?”
劉啟說話冷得能結霜,語速陡然低沉而迫人心魄。
“泉州……他們已經進了泉州。”
王坤話出口的時候直接在音節上打起顫,指關節蒼白。
“泉州城……已經被那群怪物踏平了。”
“幾十裏的城牆下一片漆黑血腥,那裏原本住著成千上萬百姓。”
“這會兒,淨剩死。”
“港口餘燼下還掛了一行大字,氣焰滔天寫成半口流利漢語。”
“說什麽呢……”
“東方的黃皮猴子們——準備好迎接你們的新主人沒有?”
整間實驗室氣息驟然陷入死寂,像是哪邊有雷霆將爆。
那一瞬強大殺念如湧浪般自劉啟周身迸出,四周玻璃器物一起哀鳴,在肉眼見不到的風暴裏化成粉塵。
王坤更是一口氣倒退出去,雙腳發軟,坐癱在冷石地。
直麵劉啟時,他甚至不敢將此人喚為人,隻覺得是一尊地獄魔神出現在眼前。
隻須那一瞥,天與地一起沉默,風聲全停住,無人敢與其抗衡呼吸。
“一切軍令現在傳下去。”
嗓音依舊平緩,卻足以叫冬天倒灌入骨髓,四方江山仿佛變色。
“即刻提升共和國至最高警戒戰備階段。”
“所有部隊,全數星夜向泉州集中,通知孛兒帖。”
“我給她三天,鐵騎回新長安位置。”
“這一仗,我要親自領兵,會會這夥飄洋過海的野蠻念頭。”
“讓他們心底明白——在這塊死過無數英雄的土地上,誰才說了算。”
“用他們流成河的血、堆成山的骨。”
“給那幾十萬白白慘死的百姓,建一道真正的血祭!”
話落時,他已把桌上那袋黝黑火藥隨意抓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