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亂臣賊子,國家之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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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嫣和趙如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她們的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了。
她們無法理解,為何剛才還那麽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欽差大人。
轉眼間就變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她們看著自己的男人,那個依舊雲淡風輕地坐在那裏喝茶的男人。
眼裏充滿了陌生與敬畏。
她們發現,自己好像從未真正地了解過他。
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擁有著何等恐怖的力量?
劉啟看著跪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張景明,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沒有去接那份所謂的“家書”。
隻是淡淡地對身邊的崔鶯鶯說:
“把他,和他帶來的那些垃圾,都給我扔出去。”
“順便告訴他們,下次再敢踏進我的地盤一步,就不用回去了。”
“遵命。”崔鶯鶯麵無表情地對著張景明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景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
帶著他那群同樣嚇得屁滾尿流的護衛,狼狽不堪地逃離了這座讓他終身難忘的魔窟。
他甚至連那份被他視若珍寶的聖旨都忘了拿。
那卷代表皇權至高無上尊嚴的黃布。
就那樣孤零零地掉落在地,被一隻路過的土狗叼走了。
直到庭院裏重新恢複了平靜。
趙含嫣和趙如煙才從巨大的震驚中緩緩回神。
她們望向劉啟,眸中複雜情緒悄然流轉。
時而閃爍著欽佩與柔情,卻又夾雜著無法名狀的陌生感。
哪怕滿心歡喜,但總感覺自己和心上人的距離,一點一點莫名地在拉開。
仿佛隻剩下仰望的資格,溫柔如此遙遠,連伸手去碰也會有些猶豫、膽怯。
劉啟其實察覺出了幾分異常,隻是歎息一聲,慢慢把手裏的茶盞輕放在桌案上。
隨後踱了兩步,來到兩人身旁,張開手臂把她們摟在懷間。
“是不是讓你們害怕了?”
話裏透著歉疚和柔軟,低低地落進耳裏。
平素那些狠厲和決絕,他原本並不想讓她們看到。
隻想在她們麵前,簡單地做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終於,趙含嫣緊緊靠著他的身側,小聲把那句心裏的疑問問出來。
“啟哥,你……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劉啟手指間輕輕順過她飄落的發絲,話撫過耳畔。
“就是我自己,隻是你的男人,也是咱們這個家的撐天脊梁。”
無論迎來什麽風浪,有他在,就不會有人輕易傷害她們分毫。
哪怕皇宮,在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天子,甚至是傳說裏的神明。
隻要有人敢覬覦她們、威脅她們。
哪怕要傾盡一切對抗,全天下都阻攔不住他。
淡淡幾句,卻讓趙含嫣和趙如煙心頭的陰影。
連同剛生出的疏離,也一下子被溫暖衝散無蹤。
她們默契地,把臉深深埋進他懷裏,把依偎當作一切答案和慰藉。
什麽林林總總的身份也好,過往的往事也罷,她們其實都不在意。
有時候,隻需知道,這個世界沒有誰像他那樣深愛著自己。
並且無所不能地保護自己,就足夠了。
不知什麽時候,趙如煙聲音裏多了些許溫柔的羞意,像一縷清溪溪水繞著心頭。
“啟哥,天色都深了……”她輕呢。
“要不咱們,一起回屋歇著?”
劉啟聽懂了,也笑了,那兩個軟香在懷的人。
就是他的全部軟肋和盔甲,他又何嚐不想和她們共度長夜?
於是整個人將她們打橫抱起,在兩人小聲驚笑中,大步穩穩地邁進那溫軟的閨房。
夜色開始綿長柔和,這一晚注定沉醉溫情,不同於往日的甜蜜與繾綣擾人入夢。
此時京城那頭,張景明仿佛沒了魂的行屍走肉般跌入府邸。
縮進書房一連三天沒有理會世事。
飯菜仍舊原封未動地擱在角落。
也像他那些淹沒在恐懼和絕望裏的話,一個字都未說過。
等家裏人擔憂到極點闖開房門,他已經默默了結此生,在窗邊吊死。
桌案上那封短得離譜的遺書孤零零地靜躺,字跡卻鮮明得驚心。
隻是四個字一行,合起來不足八字,但擲地發聵:
國賊當道,王法已死。
短短八字,就像刺入皇帝肺腑的一記鞭子。
那傲慢尊貴的天子,也不得不因此心驚肉跳。
也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在整個風雨飄搖的共和國朝堂之上,激起了軒然大波。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那個遠在千裏之外的男人劉啟。
朝堂之上,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
以首輔李斯為首的主和派是一方。
他們主張劉啟已勢大難製,不宜為敵,當以安撫拉攏為主。
甚至可以給他加官進爵,封王裂土。
隻要他肯交出兵權,承認朝廷的正統地位,一切都可以談。
而另一派,則是以兵部尚書趙括為首的主戰派。
認為劉啟乃亂臣賊子、國之巨蠹。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皇權最大的挑釁。
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不滅他不足以正1國法。
他們主張立刻集結全國兵力,對劉啟進行最堅決也最徹底的剿滅。
哪怕為此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兩派人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唾沫橫飛。
就差沒直接上演全武行了。
而坐在龍椅上的年輕共和國皇帝劉協,則是一臉的麻木與茫然。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提線木偶。
被下麵這些所謂的股肱之臣操縱著,表演一出荒誕可笑的鬧劇。
他根本分不清誰忠誰奸,也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
他隻知道自己這個皇帝當得是真他媽的窩囊。
最終,還是首輔李斯這個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老狐狸,技高一籌。
他說服了大多數中間派官員,也說服了那個同樣不想打仗的皇帝。
皇帝下達了他登基以來最重要的一道聖旨:
冊封神機營總長劉啟為鎮國武成王。
食邑萬戶,開府建衙,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這幾乎是一個臣子所能得到的最高榮耀了。
除了沒把龍椅直接讓給他之外,皇帝幾乎把所有能給的都給了。
他還親手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
派人八百裏加急送往劉啟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