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阻撓兵役法的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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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隊,就是他們這些將門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家族榮耀與權勢的來源。
    現在劉啟要搞義務兵役,要把所有士兵都變成所謂的國家公民。
    讓他們隻效忠於國家,隻效忠於他劉啟。
    這等於徹底斬斷了他們對軍隊的控製,將賴以為生的根基連根拔起。
    這是他們絕對無法容忍的。
    京城,鎮北將軍府。
    能坐在這裏的,無一不是大晉軍方跺跺腳就能讓一方震動的大佬。
    他們或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將領,或是門生故吏遍布軍中的宿將元老。
    這些人,共同構成了這個國家舊軍事體係的基石。
    此刻,這些往日裏威風八麵的將軍們,臉上卻都帶著一股散不去的陰霾。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一個滿臉虯髯的獨眼將軍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杯盤亂響。
    “他劉啟算個什麽東西?一個靠投機取巧打了兩場勝仗的鄉下泥腿子而已!”
    “就敢對我們這些為國征戰了一輩子的老家夥指手畫腳。”
    “還搞什麽義務兵役製,讓那些連刀都握不穩的農夫去當兵。”
    “他這是要把我大晉的百年軍魂都給糟蹋幹淨!”
    說話這人名叫夏侯淵,乃禁軍三大統領之一,脾氣向來火爆。
    “夏侯將軍這話有道理。”
    李牧一邊摩挲胡須,一邊緩緩說道。
    “打仗靠的是兵精,不是人多。”
    “老兵見過陣仗,一個頂十個新兵。”
    “劉啟看著能擴編部隊,其實是在搬石頭砸自己腳。”
    “那些臨時抓來的農夫沒什麽士氣,還不守規矩。”
    “上戰場根本經不起考驗,除了消耗糧草,其實沒有太大意義。”
    “到時候,怕是還沒碰上敵人,自己人先亂起來。”
    李牧曾任共和國兵馬大元帥,桃李遍布軍中,縱然退居家中,聲望依然無人超越。
    他說完,屋裏的人都默然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李帥說的是,打仗就是咱們這些練家子的事,普通百姓不適合摻和。”
    “劉啟不懂行內事,治軍外行。”
    “他的神機營、龍驤軍,不就仗的是點新鮮火器麽。”
    “真遇上拚刺刀,還得看那些見過血的老兵。”
    “實打實咱們部下都是立過軍功的悍將,一個能抵十個。”
    “農夫一次見血,早發怵了。”
    屋子裏不時傳來對劉啟的冷嘲熱諷。
    這些常年領兵的軍頭根本看不上劉啟那一套所謂的新政。
    他們覺得戰爭要靠精銳管理,不是誰都能上的雜燴場。
    貴族將軍和老兵組成的軍隊,決定勝負;全民皆兵不過是空想。
    議論低回時,主位上的鎮北將軍曹彰開口,屋裏立刻靜下來,視線也都看向他。
    曹彰是軍中王者,掌握北方三十萬勁旅,也是皇後的哥哥,威望最高。
    “大家顧慮的,我都清楚了。”
    他說話沉穩,擺明觀點。
    “劉啟打著強國的旗號,背地裏是想削權。”
    “這個兵製,骨子裏就在分散我們對部隊的話語權。”
    “咱們難不成以後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
    “如此一來,他能隨意調兵,把朝廷徹底裝進自己口袋。”
    “算盤打得明明白白。”
    曹彰一席話切中要害,把劉啟的真實目的揭開來,氣氛頓時壓得更重。
    此刻眾人才明白,這已經成了爭奪實權的關鍵較量,而不是單純爭論理念。
    “那咱們怎麽辦,大將軍?”
    夏侯淵趕忙問。
    “不能一聲不響地讓他把老底翻了吧。”
    曹彰眼神一寒,“指望他新軍有多能耐,不如讓他們真正試一次。”
    “咱們可以聯名上奏,請求和劉啟的新軍搞一場公開軍演,比比到底誰高誰低。”
    “就讓全天下的人都親眼看看。”
    “他那些所謂的農夫兵,在我們這些真正的虎狼之師麵前到底有多麽不堪一擊。”
    “隻要我們能在這場演習中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那他那個狗屁的兵役法自然就會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不攻自破。”
    “到那個時候,我看他還有什麽臉麵對我們這些老將指手畫腳。”
    曹彰這個提議可以說是陰險到了極點。
    他這是要把劉啟架在火上烤。
    劉啟若是不敢應戰,就說明他心虛,他的新軍根本就是個花架子。
    那麽他推行的兵役法自然也就失去了所有說服力。
    如果劉啟應戰了,那更是正中他們的下懷。
    他們有絕對的信心,能用自己手下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
    將劉啟那支農夫組成的烏合之眾打得屁滾尿流。
    到那個時候,他們不僅能挫敗劉啟的改革,更能借此機會狠狠羞辱他一番。
    讓他徹底地威信掃地。
    “妙啊,此計甚妙!”
    李牧撫掌大笑。
    “就這麽辦,我們這就聯名上書。”
    “我倒要看看,他劉啟有沒有這個膽子接下我們的戰書!”
    “沒錯,跟他幹了!”
    “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一場針對劉啟的巨大軍事風暴,就這樣在這些舊軍閥的密謀中悄然成形。
    他們自以為勝券在握,卻根本不知道。
    自己即將挑戰的是來自更高維度文明的降維打擊。
    他們引以為傲的所謂精銳,在劉啟的現代化軍隊麵前不過是一群拿著木棍的原始人。
    可笑又可悲。
    第二天一早,一份由曹彰、李牧等數十名軍方大佬聯名簽署的奏折。
    就擺在了劉啟的案頭。
    奏折的內容和他預料的幾乎一模一樣。
    通篇都是對義務兵役製的質疑和反對。
    最後更是狂妄地提出要進行軍事演習的請求。
    言語之間充滿了對劉啟和他新軍的輕蔑與不屑。
    “王爺,這群老家夥簡直欺人太甚!”
    趙括看著奏折上的內容氣得渾身發抖。
    “他們這哪裏是請求演習,分明是在向您下戰書!”
    “他們就是想借這個機會來打壓您的威望,阻撓兵役法的推行。”
    “我們絕對不能答應他們,否則就是正中其下懷。”
    蘇勳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王爺,曹彰手下的三十萬北地邊軍常年與匈奴作戰。”
    “可以說是我大晉最精銳的一支部隊了,戰鬥力極為強悍。”
    “咱們的新兵雖然開始訓練了,但時間還太短,還指望不上。”
    “現在要是正麵撞上他們,太冒險,很難贏。”
    他們的擔心不算沒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