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思緒亂成了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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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湧出口,又苦又熱,他混身顫抖,支撐已久的身體終於倒下再也起不來。
靈魂很快沉入黑暗,再沒有半分意識殘留。
所以,這場曾被寄予厚望的巔峰對決到這裏算是徹底畫上了**。
沒人等來奇跡,沒有希望反轉。
隻剩下令人心悸的碾壓式慘劇,別無它言。
而今以後,任何敵人都無力在前路聳立。
劉啟沒有讓大軍去追趕潰逃的那些殘兵。
在他眼裏,那些飄零的人影,從此已經不會成為威脅。
殺與不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要的是徹底摧毀舊軍事貴族的抵抗意誌。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相信,在見識了今天這場屠殺之後。
這個國家將再也沒有人敢於挑戰他的權威。
他緩緩走下觀禮台,來到了那片還彌漫著硝煙和焦臭的戰場上。
他看著那些還在火海中掙紮的敵軍士兵,臉上沒有絲毫憐憫。
戰爭本就是殘酷的。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個道理,他心裏比誰都明白。
“把他們都清理幹淨。”
他淡淡地吩咐王坤。
“我不想這片土地上還有什麽髒東西。”
“是。”王坤應聲離開。
很快,一支穿防護服的工兵隊進了戰場。
高壓水槍打濕殘存的火苗,壓得滾燙的焦炭隻餘下黑煙嫋嫋。
推土機趕來轟鳴作響,連帶著血腥泥漿和破碎屍骨,一道一道地推進事先備好的大坑。
幾鏟生石灰揚起,雪白粉塵緩緩蓋住一切,將混亂與慘狀丟進死寂。
轉眼已經過了幾個小時,戰場最後一點哀叫也歸於沉默。
空氣中隻留下一層淡淡血腥,不仔細呼吸很難覺察。
這片泥地已經看不出剛才有什麽樣恐怖景象。
唯一的提醒是那味道,還頑固盤桓不肯散去,讓人明白這裏找不到昨日安穩。
埋在地下的,是無數沉溺過往的冤魂,也是整個舊時代的末路。
觀禮台上,文官武將像突然失了魂。
拖遝地坐著動也不動,有些嘴唇發白,神情呆滯。
過去認知被橫衝直撞粉碎成渣,一個個像走進噩夢深處不知何時醒。
等到劉啟返身踏回台階,又是高大的背影出現在眾人視線。
那股無處不在的壓力卻讓每個在場的人豁然回神。
有人偷偷深呼吸,有人隻敢偷瞄一眼。
所有人目光追隨著他重新在龍椅上坐下,那把椅子仿佛比過去高出許多。
此刻,敬畏是唯一的情緒,從眼底蔓延到指間,沒有別的話可以形容。
整個國家格局比翻書還迅速地逆轉過來,權力流向此時已和過往天壤之別。
幾個小時前還作祟的舊軍閥。
如今徹底煙消雲散,這一刻連影子都餘不下來。
“今天的演習——大致到這裏吧。諸位,都有什麽想法沒有?”
劉啟神色淡然,說話不緊不慢,動靜仿佛隻是調劑長日的某種玩笑。
氣氛終於凍到極點,語音落下如同一塊冰砸進冷水。
幾乎人人後頸爬滿汗意,下意識就瑟縮了一下。
沒有誰舍得做多嘴的人,四下裏低頭自願化為塵埃。
隻有自己的呼吸和慌亂心跳被自己聽得清清楚楚。
一切陷入空曠無聲的死寂。
就像觀禮台和整個世界都忽然變成寒冬的冰原。
劉啟環視一圈,眼底依舊平靜得看不出什麽情緒。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個驚魂未定的劉協身上。
“陛下,不知你有何打算?”
劉協一驚,如遭電擊,慌忙站起來。
一雙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那威壓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臣……王爺果然神勇,的確世上罕有。”
劉協聲音發顫,字句裏全是小心和討好。
“有王爺鎮守,大晉與天下子民都得安寧。”
他心裏完全被巨大的恐懼填滿,思緒亂成了一團漿糊。
之前腦子中的不臣之念早被驚恐消磨殆盡。
現在隻盼自己還能留個性命,從此唯命是從,隻做個安靜的傀儡。
“是麽?”劉啟似笑非笑,輕輕一掀嘴角。
“若如此,那推行義務兵役恐怕也該沒什麽不同意見。”
“不敢反對,全心全意支持。”劉協趕緊表態,不敢有絲毫猶豫。
“義務兵役極有益處,朕認為馬上全國施行方為良策。”
“敢有違逆者,那就是大晉逆臣,朕絕不可寬恕。”
尊貴體麵已丟到九霄雲外,隻顧著乞求活命。
如今的皇帝,哪還剩什麽氣魄,不過化為劉啟最溫順的一條狗而已。
“很好。”劉啟點頭,目光一轉。
又掃了眾多官員,大殿上的壓力明顯壓低了每個人的脖頸。
“各位呢?”
臣子們魚貫而應,話音七嘴八舌地擠擠嚷嚷起來。
“臣等願追隨,無二話可講!”
也有人高聲表態,唯恐落後一步:“臣等,全力支持!”
堂中片刻傳來一長串合聲,看似堅定,實則全是惶恐與屈服。
那些本還對兵役製有抵觸的官員,眼見大勢所趨。
也都開始積極表態,甚至表現得比誰都主動。
他們似乎一直都是這項政策的堅定支持者。
現實和人性無非如此。
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抹平一切異見。
順者生,逆者亡,這個原則在這裏體現得徹底。
劉啟冷眼看著這些朝官,心頭隻是淡然。
他沒有再發表什麽感慨。
因為他很清楚,從今天起,這些曾經的朝臣都會變成他最順從的工具。
這場立威的行動,徹底讓國家的軍政權牢牢被他把握在手。
他成了唯一的統治者。
而這一切,隻不過是他征服世界的一步。
一個更加波瀾壯闊也更加血腥殘酷的大時代,即將來臨。
在徹底解決了國內的軍事和政治阻力之後。
劉啟終於可以將目光投向那更加廣闊的外部世界了。
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北方的匈奴。
雖然在之前的戰爭中,他已經率領神機營全殲了匈奴的三十萬主力。
但匈奴這個民族就像草原上的野草,生命力極其頑強。
隻要給他們一點時間和空間,他們很快就能恢複元氣卷土重來。
對於這種亡我之心不死的世仇,劉啟從來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
他信奉的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他要的,不僅僅是擊敗匈奴,更是要徹底地從肉體和文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