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打破思維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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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一片哭爹喊娘,主張南遷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些自詡為國之砥柱的人,一遇風浪,表麵上的威儀全崩了,狼狽又脆弱。
    劉啟沉在龍椅之上,冷眸俯瞰這群爭先恐後想保命的所謂朝臣。
    他視線裏寫著極盡的譏諷,仿佛刀光利刃隱隱透出殺機。
    “遷都?劃江自保?”淡淡一句話飄出,卻像悶雷一般在殿中回蕩,橫衝直撞。
    置身廟堂中央,劉啟的聲音並不高,卻壓得眾人連背都彎了下去。
    這江山,是我憑刀上飲血才拚來的。
    子民也不是別人家的,全都歸我護得安生。
    半分國土都不能缺,若再有誰張口提遷都,這頭隻問斬。
    堂上那句冰涼又平淡,沒有熱度,瞬間掐滅了滿殿噪雜,整個空氣成了死水。
    剛才還亂哄哄哭喊的人,現在隻有咬牙瞪眼的僵硬,哭不出,動也不敢動。
    到了這時大家才明白過來,位於皇座之上的這個帝王,骨子裏遠沒有仁慈兩個字。
    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絕世凶人。
    “趙括,你立刻啟動國家戰時動員機製。”
    “三個月內,朕要看到三百萬的預備役集結完畢。”
    “同時,征調全國所有的民用鐵路和車輛,優先保障軍用物資的運輸。”
    “告訴兵工廠,讓他們加班加點,給朕生產武器彈藥。”
    “錢、糧、人,朕要多少,你就給朕調多少。”
    “一句話,不惜一切代價,支援前線。”
    “臣,遵旨!”趙括的臉上沒有絲毫緊張,反而,充滿了興奮。
    為了這一天,他這個國防部長已經準備了太久了。
    大晉這部高效而又精密的戰爭機器,終於,要開始向全世界展露它猙獰的獠牙了。
    “蘇勳,你立刻召開最高軍事會議。”
    “朕要你在一天之內,拿出一套切實可行的,對柔然的作戰方案。”
    “同時,命令北方戰區所有部隊,立刻進入最高戰備狀態。”
    “告訴前線的將士們,讓他們給朕,死死地守住長城。”
    “在主力大軍趕到之前,一步,也不許退!”
    蘇勳的眼中,同樣爆發出如同烈火一般的戰意。
    他等這一天,也已經等了太久了。
    他手中的那把名為“大晉皇家陸軍”的利劍,終於要出鞘了。
    “霍渠,命你率領一軍、二軍,共計二十萬大軍作為先鋒。”
    “即刻,沿京廣鐵路北上增援。”
    “朕給你最高的指揮權,朕隻有一個要求。”
    “三個月內,給朕,徹底地、幹淨地,將那所謂的八十萬柔然大軍,全部殲滅在長城之外。”
    “讓他們,來得,回不得!”
    霍渠單膝跪地,聲音鏗鏘有力。
    “犯我大晉天威者,雖遠必誅!”
    “臣,必將柔然可汗的頭顱,懸於長城之上,以告慰,我大晉戰死的英魂。”
    霍渠一句話砸在大殿裏,竟然連個回聲都沒有。
    朝堂上死一樣的安靜,那股子殺氣撲麵而來,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竟然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要去取草原可汗的頭顱。
    這份狂妄和自信,已經不是言語能形容的了。
    可偏偏,沒人覺得他是在說大話。
    隻因為他是霍渠,那個在沙盤上用完美戰術,把老軍神李援打到全軍覆沒的怪物。
    他背後代表的,是用鋼鐵和火焰武裝起來的全新軍隊,大晉皇家陸軍。
    劉啟的目光落在下跪的霍渠身上,眼神裏全是欣賞。
    這才他想要的將領,有本事,有野心,殺氣也夠重。
    “好。”
    劉啟隻說了這一個字,分量卻重如泰山。
    “朕在京城,等你凱旋。”
    朝會就這麽散了。
    一道道命令代表著皇帝的最高意誌,從紫禁城發出,通過電報瞬間傳遍了帝國。
    大晉這部被劉啟精心打造多年的龐大戰爭機器,終於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
    但就在整個國家都為了即將到來的戰爭高速運轉的時候。
    朝堂之上,卻冒出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國子監祭酒魏征帶頭,一批文官又跳了出來。
    他們聯名上書,請求劉啟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輕易開啟戰端。
    理由還是那套老掉牙的說辭,沒什麽新意。
    翻來覆去就是戰爭會耗費國力,會讓百姓流離失所。
    又說柔然有八十萬大軍,兵鋒正盛,我軍理應避其鋒芒,講究以和為貴。
    更有人提出來,可以割讓長城以外的土地,再送些金銀財寶,用錢換和平。
    這些論調,在那些經曆過舊時代,思想還停留在過去的老臣裏頭很有市場。
    他們是真怕了,被柔然那八十萬大軍的聲勢給徹底嚇破了膽。
    在這些人的觀念裏,跟草原民族打仗,就從來沒有能贏的可能。
    最好的結果無非是把人趕出長城,然後趕緊修牆固守。
    至於主動出擊,還想把對方全殲,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對於這些聒噪的雜音,劉啟連搭理的心思都沒有。
    他甚至沒召見魏征這些人,隻讓中書省回了一封批複,上麵就四個字。
    “閱,置之。”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不帶任何掩飾的無視。
    比直接駁斥他們的奏章,還要讓人臉上難堪。
    魏征等人拿著那份批複,氣得渾身發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們清楚,皇帝的決心已經定了,憑他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動搖。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前線能打個敗仗。
    隻有血淋淋的失敗,才能證明他們這些人所謂的“遠見卓識”。
    也才能讓那個剛愎自用的皇帝,知道他們的價值所在。
    這種陰暗的念頭,在文官集團之中,其實並不少見。
    他們永遠想不明白,劉啟為什麽要對一個邊陲的草原部落如此大動幹戈。
    在他們看來,隻要對方不打進中原腹地,隻要不威脅到他們的統治和切身利益。
    那塞外的土地,給他們也就給了,又有什麽關係。
    至於那些生活在邊疆的百姓,在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裏,和牛羊沒什麽兩樣。
    死了也就死了,僅此而已。
    這就是時代的局限性,也是劉啟必須要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來徹底打破的思維桎梏。
    他要讓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明白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