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新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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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的聲音很快就被那鋪天蓋地的爆炸聲完全淹沒。
然後,他們自己連同身邊的士兵,都被下一輪落下的炮彈炸得粉身碎骨。
高元呆呆地站在帥旗下,望著眼前這如同末日降臨的景象。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怎麽會是這樣,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天罰嗎,還是晉人的妖法,他無法理解,也拒絕相信。
他那三十萬戰無不勝的大軍,怎麽會在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慘狀。
“衝鋒!給本王衝鋒!”
他像是瘋了一樣,拔出腰間的寶劍,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
“殺了他們!給本王殺了那些晉人!”
“誰能拿下晉軍主帥的頭顱,本王封他為萬戶侯,賞他良田千頃!”
然而,他的命令和懸賞,在此刻顯得是那麽的蒼白可笑。
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的高句麗士兵,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聲音。
就算聽見了,也沒有人會去執行。
在死亡麵前,任何的榮耀和財富都失去了意義,他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逃跑。
逃離這片被火焰和鋼鐵所籠罩的人間地獄。
然而,他們很快就絕望地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了。
就在高句麗大軍的後方,一支黑色的洪流,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出現。
那正是霍渠親自率領的大晉皇家陸軍一軍。
他們就像一把燒紅的刀子,精準無比地切斷了高句麗大軍的所有退路。
而在他們的正前方,遼河西岸。
陳慶之率領的第二軍,也終於露出了他們猙獰的獠牙。
數不清的重機槍被推到了陣地前沿。
黑洞洞的槍口,如同死神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那些潰敗而來的高句麗士兵。
“開火。”伴隨著陳慶之冰冷的命令。
噠!噠!噠!噠!噠!
數百挺重機槍同時發出了怒吼,密集的子彈組成了一道道不可逾越的死亡彈幕。
朝著那些如潮水般湧來的高句麗士兵,瘋狂地傾瀉了過去。
衝在最前麵的高句麗士兵,就像是被割倒的麥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們的血肉之軀,在那由鋼鐵組成的風暴麵前。
顯得是那麽的脆弱,那麽的不堪一擊。
有人試圖舉起盾牌抵擋,但那薄薄的木盾在重機槍子彈麵前。
跟紙糊的沒什麽區別。
有人試圖趴在地上躲避,但很快就會被身後湧上來的人潮踩成肉泥。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沒有任何懸念的屠殺。
炮兵在遠處進行著無情的點名,重機槍在近處進行著高效的收割。
而早已完成了穿插包圍的一軍步兵。
則像一群經驗豐富的屠夫,用他們手裏的刺刀。
冷靜地,結果掉那些僥幸衝破了火網的漏網之魚。
整個戰場變成了一個巨大而又血腥的磨盤。
三十萬高句麗大軍,就是被投入其中的豆子。
被無情地碾碎,榨幹了最後一滴鮮血,戰鬥從清晨一直持續到黃昏。
當最後一抹殘陽消失在地平線上的時候。
遼東城外的平原,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硝煙味。
三十萬高句麗大明,除了極少數幸運兒趁亂逃進了深山之外。
其餘的人,全都永遠地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他們的屍體堆積如山,將整個遼東平原都鋪了厚厚的一層。
他們的鮮血匯成了溪流,將遼河的河水都染成了紅色。
高句麗國王高元,被兩個晉軍士兵從屍體堆裏拖了出來。
他身上的金甲已經不知去向,臉上沾滿了血汙和泥土。
整個人就像一條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狗,癱在地上不停地發抖。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茫然。
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輸的。
霍渠騎在戰馬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已經徹底崩潰的國王。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仿佛眼前這屍山血海的景象。
不過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軍事演習。
“把他帶上,我們去平壤。”
霍渠淡淡地開口,聲音裏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感。
“讓高句麗的百姓,都親眼看看。”
“他們那所謂的天命之主,現在到底是一副什麽樣的尊榮。”
三天後,霍渠率領大軍兵臨平壤城下。
他沒有急於攻城,而是下令,將高元像一條狗一樣。
用鐵鏈鎖著脖子,吊在了平壤城的城樓之上。
讓他所有的臣民,都能清楚地看到他那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一招釜底抽薪,不可謂不狠。
它從根子上徹底摧毀了高句麗人最後的抵抗意誌。
當他們看到自己那被神化了的君主,像牲畜一樣被敵人羞辱的時候。
他們心中那最後一絲僥幸和尊嚴,也隨之崩塌了。
當天晚上,平壤城中就發生了嘩變。
一群被高元抽調走所有精銳,隻留下老弱病殘守城的貴族。
為了向晉軍邀功,也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他們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背叛。
他們殺死了城中所有忠於高元的守軍,打開了城門。
跪在地上,恭迎大晉王師的到來。
至此,立國數百年的高句麗,徹底宣告滅亡。
它所有的土地,所有的人民,所有的財富,都成了大晉帝國最新的戰利品。
而這一切,從開戰到結束,僅僅隻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消息傳回京城,整個大晉都沉浸在了一片狂歡的海洋之中。
所有人都為這場幹淨利落的,堪稱教科書級別的滅國之戰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他們高呼著皇帝萬歲,高呼著大晉萬年,聲音響徹雲霄,經久不息。
而朝堂之上,那些曾經反對出兵的文官們。
此刻一個個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現實用最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們的臉上。
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到,自己那些所謂的遠見卓識,在皇帝那超越時代的戰略眼光麵前。
是何等的淺薄,何等的可笑。
尤其是國子監祭酒魏征,這位曾經梗著脖子跟劉啟叫板的老臣。
在聽聞高句麗滅亡的消息後,當場就噴出了一口老血,直接昏死了過去。
他被皇帝那套“戰爭經濟學”的理論,給衝擊得世界觀都崩塌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場在他看來會把國家拖入深淵的戰爭。
最後不但沒有消耗國庫,反而還讓國庫的收入暴漲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