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籌備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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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高句麗王都平壤繳獲的金銀財寶,堆積如山。
    光是清點造冊,就花了戶部官員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更別提那些被收歸國有的土地、礦山、以及數不清的奴隸。
    這些東西的價值,加起來足以支撐大晉再打十場這樣規模的戰爭。
    以戰養戰,這四個字,在今天被劉啟用最完美的方式,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從此以後,朝堂上再沒有誰敢公開質疑皇帝的話。
    每個人心裏都明白了一點:瞧著陛下的方向走,即使閉著眼也不會錯。
    即便是奮不顧身向前衝,似乎隻要跟著這位皇帝,也不會摔個跟頭。
    最後等來的必定是,輝煌、安穩的未來,還有一條光彩耀目的路。
    在這一刻,劉啟聲望高到極點,沒有人再能動搖。
    他,如同一輪日在高天燃燒,那光輝讓文武百官隻能仰頭望去。
    祈福、臣服、敬畏交織成了大晉都城的氣氛,大家都沉浸在勝利的餘韻裏。
    但時間沒那麽多流連浪費,就在此時,距離千裏之外。
    北方遼闊的草原上,一場追逐幾乎到了最後關頭。
    蘇勳,還有他的龍驤軍,足足追出了那麽遠.
    總算將那個奔逃多日的柔然可汗團團圍住。
    風雪罩著這支殘兵敗將濃重的傍晚。
    柔然可汗隻剩下千把隨他出生入死的近侍,被蘇勳堵在寒風怒號的狹穀中。
    口袋裏沒有半碎的幹糧,胃裏咕咕叫了好幾日,這路已走到盡頭。
    淡色鎧甲破的快不能穿了,一柄柄彎刀也幾次磕崩了刃口。
    往日自命不凡的草原英雄們,一夜間也逃不過落水的孤狼那種淒涼。
    而且山穀兩口,靜悄悄架滿了大晉士兵手裏的長槍,還有黑漆漆炮嘴。
    那一刻,柔然可汗終於隻能自嘲地搖頭。
    明知等著自己的是死,那眼裏竟還眨著一絲悲涼。
    “蘇勳將軍。”他展開嗓子喊著對方的名字,盛滿暮色。
    站在穀口的蘇勳,騎在馬上,雪粒黏住了鐵甲,沒有一丁點容情。
    “可以。”蘇勳說,沒什麽情緒,隻顧著簡短地應了一下。
    留給晚風的,是柔然可汗有些撕裂的嗓音。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這些草原子孫,認為已是天底下最驍勇善戰的民族……”
    “憑咱們馴養的馬匹,還有這些世代流傳下來的彎刀,我們一步步統禦了整片草原。”
    “可怎麽會敗得那麽快,就輸在你們手下?這一切到底為什麽會是這樣?”
    哪怕再迷惑,末路之人還是想要掰扯個明白。
    蘇勳的嘴角終於浮出極輕微一絲笑意,還帶著斑駁血痕。
    “憑什麽,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
    他聲音淡得像雪地裏火星,眼神裏卻是刀刃剛剛擦過血腥的殘光。
    “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痛痛快快給你個答案。”
    說罷,蘇勳卸下馬背來到雪地裏,每走一步,身後鐵蹄軍陣便齊整挪前丈許。
    山穀裏的柔然人隻覺心口發緊,千軍萬馬步步緊逼,壓迫得呼吸也變得難受。
    “我們大晉,鄉野百姓能種出數百萬石糧的莊稼。”
    “你們沒見過那樣的鋤頭,不懂那些稻種是怎麽收的這麽多。”
    “我們的鐵匠、工坊燒煉出來的鋼鐵,何止能做刀。”
    “還能鍛造成陣前滾過的步戰車,你們哪猜得到這洪流來勢多猛。”
    “就憑我們大晉的學子,可以在窗明幾淨的學堂裏,學習足以經天緯地的知識和道理。”
    “而你們呢?”蘇勳的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鄙夷。
    “你們這些所謂的草原雄鷹,除了像野獸一樣,追逐著水草,四處劫掠之外。”
    “你們還會幹什麽?”
    “你們的強大,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是一種野蠻而又落後的強大。”
    “而我們大晉的強大,是建立在文明和進步之上的,是一種足以碾壓一切的降維打擊。”
    “你現在,明白了嗎?”
    柔然可汗沉默了。
    他雖然聽不太懂蘇勳口中那些“降維打擊”之類的新鮮詞匯。
    但他卻能清楚地感受到,蘇勳話語裏那種發自骨子裏的,對柔然這個民族的蔑視。
    那是一種文明對野蠻的,絕對的不容置疑的俯視。
    許久之後,他慘然一笑。
    “我明白了。”
    他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彎刀。
    “我是草原的雄鷹,我不會向任何人投降。”
    “來吧,給我一個戰士應有的結局。”
    蘇勳看著他,眼神裏終於露出了一絲讚許。
    “如你所願。”他對著身後的士兵,輕輕地揮了揮手。
    下一秒,密集的槍聲,響徹了整個山穀。
    大晉神武四年冬,柔然末代可汗戰死於陰山。
    盛極一時的柔然汗國,徹底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它的覆滅,標誌著草原的舊時代,徹底結束。
    而就在蘇勳解決了柔然可汗的同時。
    遠在草原西線的白起和韓信,也已經完成了他們對整個柔然部落的“清理”工作。
    三百多萬柔然人死於這場浩劫,整個民族在曆史長河中幾被抹去。
    滿目瘡痍,隻剩婦孺幾人,在刀劍的陰影下化為戰敗者的祭品。
    她們帶著族群最後的印記,換來新身份,卻永陷礦坑與種地的生涯,餘生裏不斷償還所謂的“罪責”。
    戰爭剛剛平息時,劉啟已經定下了目標。
    每一步計劃不僅完成得利落,成果還超乎預期。
    大晉剛結束一場能寫進史書的大規模戰爭,國家聲勢遠播。
    這場勝利,已經表明晉國自有堅持到底的力量。
    周圍那些念想過這塊土地和財富的國家,現在心裏都在打鼓。
    如今大晉如同蘇醒的猛獸,不斷擴大邊界。
    龐大的國力,橫掃周邊的軍隊,廣袤的疆土,全都映出這個新政權的氣魄。
    轉眼進入神武五年三月,京城大街小巷全是勝利的消息。
    接到勝報後,京師早就開始籌備慶典。
    “太廟內獻俘隆重舉行禮樂喧天。”
    將士從戰場回來,進京授勳,人人滿載榮譽。
    一時間,名單上異軍突起的霍渠、蘇勳、白起、韓信,還有陳慶之,全部走到時代的中央。
    五位名將在朝野贏得盛譽,人們將他們列為“大晉五虎上將”。
    禦畫師把這些英雄的畫像懸在麒麟閣,那是全帝國軍人心中的聖地與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