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死寂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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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劉據看著底下跪倒一片的大臣。
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屑。
“仁義?天和?你們這群隻會抱著故紙堆,誇誇其談的廢物。”
“到現在,還沒搞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麽嗎?”
劉據走到張柬之的麵前,一腳,將這個已經年過七旬的老臣踹翻在地。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麽狗屁的仁義道德。”
“有的,隻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隻要我們能贏,隻要我們能將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
“那麽,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正義的,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就都是真理。”
“至於那些失敗者,誰會在乎他們的哀嚎?”
“他們連存在的痕跡,都將被我們,從這個星球上,徹徹底底地抹去。”
“還萬世唾罵?簡直可笑,當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們一種聲音的時候。”
“誰來罵?誰又敢罵?”
劉據的話,像一把燒紅的刀子,狠狠地紮在每個人的心上。
那股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到化不開的血腥和暴虐。
讓整個太極殿的溫度,都仿佛瞬間下降到了冰點。
所有人都用一種,驚恐而又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他們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出自那個,曾經以仁德著稱的太子殿下之口。
這一刻,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從地獄深淵中,爬出來的真正的魔王。
“來人。”劉據不再理會這些,已經被他嚇破了膽的廢物。
“將所有,敢於質疑朕決定的人,全都給朕拖出去。”
“革職,下獄,聽候發落。”
“朕的帝國裏,不需要任何,與朕相悖的聲音。”
如狼似虎的禁軍,再一次衝了上來。
將那些還在苦苦哀求的文官,一個一個地,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了大殿。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為他們求情。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個已經徹底瘋狂的皇帝麵前。
任何的理智和良知,都是一種,足以致命的奢侈品。
等到大殿再次恢複了安靜,劉據緩緩地走回了龍椅。
他看著底下那些,還幸存著的,噤若寒蟬的臣子。
眼神裏,沒有一絲波瀾。
“宋應星,天罰計劃,立刻執行。”
“朕,要在半個月之內,看到君士坦丁堡變成一座死城。”
“臣,遵旨。”宋應星平靜地應了一聲,然後默默地退了下去。
他那張文質彬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仿佛,他即將去做的,不是一件滅絕人性的事情。
而隻是,在完成一項,普普通通的科學實驗。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劉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弧度。
這,就是他想要的帝國。
一個,所有人,都像機器一樣,精準而高效地,執行他每一個命令的帝國。
一個,沒有任何感情,隻有絕對理智和絕對服從的帝國。
至於那些,所謂的道德和人性。
不過是,弱者用來束縛強者的,可笑枷鎖罷了。
而他,劉據,生來,就是要打碎這一切枷鎖的。
他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建立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日不落帝國。
半個月後,君士坦丁堡。
這座屹立了千年不倒的雄城,如今,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死亡之城。
城內,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活物。
街道上,堆滿了早已腐爛發臭的屍體。
黑色的瘟疫,像一層厚厚的毯子,籠罩在城市的上空。
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
城外,霍渠和他手下的五十萬大軍,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複雜表情。
有恐懼,有惡心,有麻木,但更多的,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對那個遠在萬裏之外的皇帝的狂熱崇拜。
他們終於明白,自己追隨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那是一個,可以隨手,就將一座百萬人口的城市,從地圖上抹去的神。
或者說,魔。
“將軍,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一個副將,聲音顫抖地問道。
霍渠沒有回答他,而是從懷裏,掏出了一份。
剛剛由錦衣衛,通過最快的渠道送來的絕密聖旨,他緩緩地展開了聖旨。
當他看清上麵的內容時,他那張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極度震驚的表情。
聖旨上的內容,很簡單,隻有短短的八個字。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而在那八個字的下麵,還附著一張,由皇家科學院最新繪製的歐羅巴全圖。
以及,一個,足以讓任何人,都為之瘋狂的龐大計劃。
皇帝陛下,要他以君士坦丁堡為起點。
用三年的時間,將整個歐羅巴大陸,所有的國家,所有的民族所有的文明。
徹徹底底地,從這個星球上抹去。
然後,再用五年的時間,將超過一億的漢人。
移民到這片,已經被徹底淨化過的無主之地上。
霍渠道手裏的那份聖旨,分量竟比他慣於緊握的刀柄還要沉上千百倍。
聖旨上每一個墨字,都像是淬了劇毒的烙鐵,在他的靈魂深處烙下了滾燙的印記。
這哪是什麽軍令,分明是神魔降下的判決書。
而判決的對象,是歐羅巴大陸上所有與他們不同族類的生靈。
皇帝陛下的意誌已然超越了戰爭。
這是要對一整個地理概念,進行徹底的生物學清理。
他身後的副將們,也全都看見了聖旨上的內容。
營帳內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幹,死寂得令人窒息。
每個人的呼吸都像停了,隻是死死地盯著霍渠道,眼裏是無法言說的震撼。
這些跟隨霍渠道於屍山血海中搏殺出來的百戰悍將。
從不畏懼死亡,甚至渴望用敵人的鮮血鑄就功勳。
但眼前的命令,卻讓他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一種麵對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絕對力量時,發自本能的戰栗。
聖旨上要求他們殺光的,不是一支軍隊,也不是一個國家。
而是一整個文明,以及承載那個文明的所有血肉之軀。
“將軍,這……這怎麽可能?”
一位副將終於打破沉默,聲音幹澀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