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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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衝鋒沒有搏殺甚至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們就以這樣一種最憋屈也最荒誕的方式迎來了自己的末日。
山丘之上張居正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仿佛剛剛那場毀天滅地的屠殺與他毫無關係。
他隻是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傳令兵淡淡地說道。
“傳令,全軍出擊,打掃戰場。”
“記住,不要留一個活口。”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殘酷。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征服而是為了滅絕。
那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要用一個民族的徹底消失。
來為他這個全新的帝國舉行一場最盛大的奠基儀式。
張居正,他就是這場儀式裏最賣力的那個人。
北方那場仗打得稀裏糊塗就這麽結束了。
可帝國南邊,一場更凶險的風暴正在悄悄醞釀。
說到底,這事兒全因為趙如煙搞的那場產業革命,簡直把整個帝國都掀了個底朝天。
皇家工業園區建起來之後就開始瘋狂擴張,像頭怎麽喂都喂不飽的怪獸。
這玩意兒每天都得吃進去大把大把的人手和資源,不然根本轉不動。
可問題是,這些資源以前都在地方上那些老牌豪強手裏攥得死死的。
這幫人啊,有地主,有開作坊的老板,還有那些把礦山當命根子的礦主。
靠著剝削百姓、壟斷生意,他們撈了不知道多少錢,關係網更是編得密密麻麻。
這些家夥把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當成了土皇帝的地盤,誰也別想插手。
任何人休想從他們的碗裏分走一勺羹,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然而他們這一次卻錯得離譜。
他們麵對的不是一個需要靠妥協和退讓維持統治的傳統帝王。
而是一個將整個國家都當成自己實驗室的瘋狂科學家。
對於任何敢於阻擋他實驗進程的障礙物他唯一的處理方式就是清除。
而負責執行這項清除任務的正是那個以冷血和鐵腕著稱的女人,趙含嫣。
在得到皇帝的密令之後趙含嫣率領著她那支讓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
如同一陣黑色的旋風席卷了整個帝國的工業腹地。
她給那些地方豪強羅列出了一連串讓他們百口莫辯的罪名。
汙染環境虐待勞工偷稅漏稅私藏甲胄意圖謀反。
每一條罪名都足以讓他們死上一百次。
當然這些罪名到底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為接下來的那場血腥清洗提供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無數曾經不可一世的地方豪強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階下囚。
他們的作坊被查封他們的礦山被接管他們的土地被收歸國有。
而他們本人則被毫不留情地送上了斷頭台。
一場針對舊有生產關係的徹底的產業清洗就這樣以一種最暴力的方式完成了。
所有阻礙工業化進程的絆腳石都被趙含嫣用最直接的手段給一一踢開。
海量的資源和勞動力因此得到了解放。
它們就像決了堤的洪水瘋狂地湧向了那個正在急速膨脹的工業園區。
為那頭工業巨獸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澎湃動力。
也就在這座秘密的工業基地裏一批足以改變整個世界戰爭形態的新式武器。
被悄無聲息地製造了出來。
後裝線膛步槍射程是傳統火槍的五倍射速是它的十倍。
開花炮彈爆炸的威力足以將最堅固的城牆都夷為平地。
這些超越時代的殺戮機器標誌著一個全新的***時代的到來。
也預示著那些還停留在舊時代的敵人即將迎來他們的末日。
而先品嚐到這種末日滋味的並非北方的匈奴。
而是一群來自東海之上的不速之客。
那些在江南經濟戰中被張居正搞得家破人亡僥幸逃到海外的商會殘餘勢力。
他們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複仇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在灼燒著他們的內心。
他們不甘心自己數代人積累的財富就這麽被一個黃毛小子給奪了去。
他們要報複他們要用最殘忍的方式來報複那個讓他們失去一切的帝國。
於是他們找到了兩個同樣對那個富庶中原垂涎已久的盟友。
一個是常年盤踞在東海之上以劫掠為生的倭寇。
另一個則是從遙遠的西方遠渡重洋而來擁有著堅船利炮的某個海盜國度。
這三股勢力因為一個共同的貪婪目標而一拍即合。
他們拚湊出了一支由數百艘大小戰船組成的龐大的聯合艦隊。
他們要趁著大晉主力深陷北方戰場內部又剛剛經曆了大清洗元氣未傷之際。
對那個在他們看來已經空虛無比的東南沿海發動一場致命的突襲。
他們要搶光那裏的財富燒光那裏的城市。
他們要摧毀那個剛剛萌芽的脆弱的工業基礎。
他們要讓那個高高在上的小皇帝為他的狂妄和自大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聯合艦隊的旗艦一艘懸掛著骷髏旗的三桅蓋倫船上。
顧家的那個漏網之魚顧忱正意氣風發地站在船頭。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身材矮小麵容猥瑣的倭寇頭目田中。
還有一個滿臉橫肉渾身散發著朗姆酒味的西方海盜船長黑胡子。
“兩位,看到了嗎?”
顧忱指著遠處那片在海天之間若隱若現的大陸輪廓,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那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全世界最富饒的土地。”
“隻要我們能拿下那裏,金錢,美女,權力,所有我們想要的一切都將唾手可得。”
他的眼中閃爍著病態的狂熱。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率領這支無敵的艦隊攻破京城,將那個小皇帝踩在腳下的畫麵。
然而他身邊的兩個盟友卻並沒有他那麽樂觀。
“顧先生,你確定那個什麽大晉帝國真的像你說的那麽不堪一擊嗎?”
黑胡子船長灌了一口朗姆酒有些懷疑地問道。
“我可是聽說那個國家的皇帝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我們這麽貿然地衝過去會不會踢到鐵板?”
“踢到鐵板?哈哈哈。”
顧忱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船長先生,你太高看那個黃口小兒了。”
“我承認他確實有點手段也確實夠心狠手辣。”
“但那又如何?一個國家的強大靠的不是屠殺是底蘊。”
“是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和人才,而這些東西現在都在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