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被人當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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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搞鬼的人,能量還不小。
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觸到並控製住一直被他嚴密看管的小皇帝。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看來,還是有一些不怕死的老鼠。
藏在陰暗的角落裏,不甘心就這麽退出曆史的舞台啊。
“陛下,你累了,回宮休息吧。”
劉啟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他朝著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侍衛立刻會意,上前就要去將小皇帝給帶下去。
然而小皇帝卻像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一把推開了上前的侍衛。
他從自己的龍袍裏,竟然抽出了一把金光閃閃的匕首。
“都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
他用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瘋狂和決絕。
“劉啟,你這個奸賊,你以為你贏了嗎?”
“你錯了,你永遠也贏不了。”
“隻要朕還活著一天,朕就是這個國家名正言順的皇帝。”
“而你,永遠都隻是一個篡位的奸臣,一個會被釘在曆史恥辱柱上的亂臣賊子。”
“朕今天就要當著全天下人的麵,揭穿你的真麵目。”
“朕還要告訴他們,你不僅篡奪了皇位,你還…你還……你還玷汙了先帝的妃子我的母後。”
他這句話一出口,全場瞬間就炸了鍋。
這可是天大的醜聞啊。
篡位,再加上淫、亂後宮,這兩條罪名,隨便哪一條,都足以讓劉啟身敗名裂,萬劫不複。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齊刷刷地射向了劉啟。
他們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心虛和慌亂。
然而他們失望了。
劉啟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仿佛小皇帝說的,是別人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已經陷入癲狂的小男孩,眼裏甚至還帶著一絲憐憫。
“說完了嗎?”
他淡淡地開口。
“說完了,就該輪到我了。”
他緩緩地轉過身,麵向下方那群已經議論紛紛,眼神複雜的民眾。
“朕知道,你們現在心裏,一定有很多疑問。”
“你們一定在想,這個孩子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朕,劉啟,到底是一個力挽狂狂瀾的救國英雄,還是一個欺君罔上的亂臣賊子。”
“今天,朕就給你們一個答案。”
他說著,從懷裏慢慢掏出一份用黃綾包著的卷軸。
他展開卷軸,露出裏麵用朱砂寫下的大字。
“這是先帝,也是我哥哥,留下的親筆遺詔。”
“哥哥臨終前把這份詔書交給了我。”
“詔書裏清楚寫著,等他去世後,由我繼位,登上皇位。”
“他知道,他那個兒子劉宏性子冷淡,心機也不足,根本做不了皇帝。”
“如果劉宏為帝,不但會毀了劉家的江山,還會把百姓拖進困境。”
“所以,他把皇位留給我這個弟弟,絕不會傳給那個不中用的兒子。”
“我本來是想等他長大一點,懂事一點,再把這份遺照公布出來,給他留幾分體麵。”
“可沒想到,他竟然會被奸人所利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喪心病狂之事。”
“事到如今,朕也無需再為他隱瞞了。”
他說著,將那份遺詔,高高地舉起,讓所有人都能夠看清楚上麵那一個個,鮮紅的血字。
以及最後那個,碩大的,代表著皇帝玉璽的,印章。
所有人都被這份突如其來的,血寫的遺詔,給徹底地搞懵了。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原來攝政王,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原來那個小皇帝,才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
這反轉,實在是太快,也太刺激了,讓所有人的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
而那個小皇帝劉宏,在看到那份遺詔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他手中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那張稚嫩的小臉上,血色盡褪,變得慘白如紙。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父皇最疼我了,他怎麽可能不把皇位傳給我。”
“這是假的,這是你偽造的。”
他歇斯底裏地嘶吼著,狀若瘋魔。
“偽造?”劉啟冷笑一聲。
“這份遺詔之上,不僅有先帝的親筆血書,還有傳國玉璽的大印。”
“更重要的,上麵還有當朝首輔張居正,兵部尚書**,以及太傅楊士道,三位顧命大臣的聯合署名。”
“難道,他們也會跟著我一起,來偽造遺詔,欺騙天下人嗎?”
他話音剛落,站在人群中的張居正和**,便立刻站了出來。
他們朝著劉啟,重重地跪了下去。
“臣等,可以作證,這份遺詔,千真萬確。”
“先帝臨終之前,確實是將皇位,傳給了攝政王殿下。”
“是王爺宅心仁厚,不忍陛下年幼失怙,這才一直以攝政王之名,代為執掌國政。”
“沒想到今日,竟會被奸人所利用,險些釀成大錯。”
“臣等有負先帝所托,罪該萬死。”
他們兩個人的證詞,像兩柄重錘,徹底擊碎了小皇帝最後的心理防線。
也徹底打消了在場所有人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
如果說劉啟的話,還有可能是偽造的。
但張居正和**,一個是內閣首輔,一個是兵部尚書,都是朝廷的柱石,國之重臣。
他們的信譽,是毋庸置疑的。
連他們都出來作證了,那這件事就絕對不可能是假的了。
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
所有人都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那個癱軟在地的小皇帝。
眼神裏有同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
一個心智不全,還被人當槍使的蠢貨。
一個忘恩負義,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這樣的人,確實不配當皇帝,先帝的決定是正確的。
攝政王,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就在這時,一個誰也沒想到的身影,從人群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正是剛才被氣得吐血,抬下去搶救的,楊士道。
他此刻的臉色,依舊是慘白如紙,但他的眼神,卻恢複了清明。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高台之下。
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朝著劉啟,緩緩地跪了下去。
他這一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更沉重也更虔誠。
“老臣……有罪。”
他那蒼老的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