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臉頰飛起一抹紅暈，一點也看不出來她那種在皇家銀行呼風喚雨的狠勁。
    她低著頭，手指頭握著衣擺，有點局促地拽啊拽的。
    劉啟瞅見她這樣，心裏頓時就舒服了。
    再厲害的女人，在他麵前不也得怦然心動麽？
    他要的不隻是把權力和地位都給蘇媚，還得把這種偏愛、特殊寵愛都給她。
    “這鳳釵，之後就隻有你能戴，別人一個都別想碰。”
    劉啟說這句話語氣不重，但態度強硬，話一出口就是板上釘釘。
    那可不是請示誰，是直接定下來的事。
    “陛下……”
    蘇媚腦子裏的最後點防備徹底消散，抬起頭一看，眸子裏都映出劉啟的倒影。
    “叫我劉啟。”
    “劉……啟。”蘇媚輕聲喊他名字，這兩個字嘴裏剛念出來，心好像直接軟了下去。
    劉啟沒多說什麽，張開手把她抱進自己懷裏。
    蘇媚也沒抗拒，老老實實靠進他胸口。
    耳邊是劉啟強勁的心跳，心安理得，好像這就是整個世界安全的地方。
    她清楚，這輩子都栽在劉啟手裏了，反正她也不打算跑。
    可偏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陛下，皇家科學院的那些泰西學士求見，說是有個重大研究想向您稟報！”
    門口，一個小太監小聲說話，生怕自己打擾誰似的。
    蘇媚眉頭輕微蹙了一下，心道這些泰西人還真能挑時間。
    可劉啟連個情緒波動都沒有，鬆開臂彎，嘴角還掛著笑意。
    “讓他們去紫宸殿候著，朕換身衣服就過去。”
    “遵命！”他隨手拍拍蘇媚的手背。
    “你也去，正好開開眼，別讓你總以為朕的錢白花了。”
    到了紫宸殿，場麵氣氛微微發悶。
    十來個金發碧眼的泰西學者，聚在了一起。
    他們都是劉啟花大價錢請來的全世界頂級科學家，各個名頭極大。
    現在，一個個臉上下意識全藏不住的驕傲。
    雖然在大晉過得挺舒服，但心裏其實根本沒拿這片東方土地當回事。
    他們覺得大晉就是個家底闊綽的暴發戶。
    有錢歸有錢，可連什麽叫科學都沒整明白。
    之所以來這邊，說白了還看中點銀子，順便把這兒當個實驗田溜達。
    “阿利斯泰爾教授，那位攝政王陛下，到底真看得懂咱們報的成果麽？“
    一個年輕學者小聲問身邊的老人。
    那阿利斯泰爾，英國的皇家科學院首席。
    在這裏算頭頭，摸了摸胡子，嘴角憋著點譏諷的笑。
    “看得懂？羅伯特，你也太抬舉他了吧！”
    “他或許能看懂賬本上的數字，但他永遠理解不了公式和定律背後的美妙。”
    “我們隻需要向他展示一些足夠酷炫的成果，讓他覺得自己的錢沒白花，然後就能從他那裏要到更多的經費了。”
    “沒錯，東方人的思維方式，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另一個化學家附和道。
    “他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缺乏我們西方人那種嚴謹的邏輯思辨能力。”
    他們在這裏享受著最優越的條件，卻打心底裏鄙視著提供這一切的主人，這就是人性。
    他們認為自己是文明的傳授者，而劉啟，不過是一個需要他們啟蒙的野蠻君主。
    “聽說他還搞了什麽全民教育，真是可笑。”
    阿利斯泰爾教授搖了搖頭。
    “知識是高貴的，隻應由少數精英掌握，讓那些泥腿子都去讀書，隻會製造混亂。”
    “還有那個鐵路計劃，簡直是勞民傷財的典範，用那麽多鋼鐵去鋪設兩條軌道，就為了讓一堆鐵疙瘩跑得快一點，有這個錢，不如多建幾座教堂，讚美上帝。”
    “最愚蠢的還是科學院，什麽領域都研究，一點重點都沒有，簡直像個雜貨鋪，完全違背了科學研究的專注精神。”
    這群所謂的頂尖學者，用他們那套早已被時代淘汰的陳腐觀念，肆意評判著劉啟的每一個決策。
    他們根本不明白，劉啟正在做的，是一場多麽偉大的社會變革。
    他們隻看到了眼前的投入，卻看不到這些投入將在未來爆發出多麽驚人的能量。
    就在他們低聲議論的時候，劉啟和蘇媚走了進來。
    大殿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躬身行禮，但那份恭敬，怎麽看都有些敷衍。
    “諸位先生，不必多禮。”
    劉啟坐到主位上，示意他們也坐下。
    “聽說你們有重大的成果，說來聽聽。”
    阿利斯泰爾教授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臉上帶著一種傳教士般的神情。
    “尊敬的攝政王殿下，經過我們夜以繼日的研究，我們成功地將蒸汽機的熱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五。”
    他說這話的時候，下巴微微揚起，等著劉啟的驚歎和讚美。
    在他看來，百分之五的提升，已經是一個劃時代的突破了。
    然而，劉啟的反應卻很平淡。
    “百分之五？就這？”
    阿利斯泰爾愣住了。
    就這樣？這算什麽反應？
    劉啟看著這些人，心裏有點想笑。他難道真沒明白百分之五那數據到底有多狠嗎？
    要知道，還隻是多出這區區百分之五，光節省下來的煤炭一年就得幾百萬噸。
    後麵整個製造業、冶煉廠的花費都能便宜一大截。
    “殿下，您恐怕沒意識到這個數字真正代表著什麽。”
    阿利斯泰爾聳了下肩，講話帶著指點的意思，擺出一副長者教訓後輩的腔調。
    “這個五個百分點可不是憑空來的，是咱們一次又一次地改進。”
    “無數次實驗和心血最後拚出來的結果，堪稱人類智慧裏的巔峰。”
    “哦？這樣啊。”
    劉啟不在意地輕笑了一下，嘴角揚起來，露出點看戲似的表情。
    “那要是我說，我能把蒸汽機效率一口氣提升到百分之五十，你們會不會覺得是在聽故事？”
    這會兒，整座大殿跟被扔了炸彈似的全嘩然了。
    那些泰西學士一個個瞪圓了眼，看劉啟眼神都快當他是神經病了。
    “提升百分之五十？殿下，您跟我們開玩笑開心吧？”
    羅伯特直接沒忍住，哈哈一笑把話接了出來。
    “這絕不可能，這違背了熱力學定律，這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是啊，就算把我們所有人的腦袋都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做到百分之五十的提升。”
    “東方人果然喜歡說大話，一點科學精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