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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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啟站起身,慢悠悠地從龍椅上走了下來。
    他走到那個已經嚇得渾身都在發抖的小皇帝麵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陛下,你告訴他們,你是怎麽把他們的計劃告訴給皇叔的?”
    劉協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抬起頭看著劉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然後他指著下麵跪著的李如鬆等人,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大聲地喊道。
    “是他們,是他們逼我的,他們拿著父皇的遺詔,逼著朕誣陷皇叔。”
    “他們說朕要是不聽話,就,就要把朕和母後全都殺了。”
    “皇叔,救我,救我啊。”
    他這番話就像一記無情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了李如鬆等人的臉上,讓他們所有人都徹底傻了。
    反水了,這個小皇帝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反水了。
    他們所有的計劃所有的依仗,在這一瞬間全都化為了泡影。
    他們從“清君側”的忠臣,一下子就變成了脅迫君主的亂臣賊子。
    這個彎轉得實在是太快太突然了。
    快到他們所有人的腦子都跟不上了。
    “不,不可能。”李如鬆的聲音都在發抖。
    “陛下,您怎麽能,怎麽能出爾反爾,您怎麽能,背叛我們。”
    他想不通,他死也想不通,這個小皇帝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們明明是來救他的,是來幫他奪回皇位的。
    他為什麽要反過來咬他們一口。
    劉啟看著他那副失魂魄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李如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你以為權力是什麽?是那張椅子?是那份詔書?”
    “不,都不是,真正的權力,是這個。”
    劉啟說著拍了拍手。
    隨著他的掌聲,大殿的四周突然湧出了一排排身穿黑色盔甲手持新式步槍的士兵。
    他們正是神機營的精銳。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下麵跪著的那些官員。
    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瞬間籠罩了整個金鑾殿。
    所有人都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他們感覺自己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隻要上麵那個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立刻被打成篩子。
    “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劉啟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魔咒。
    “槍杆子裏,才出政權,朕有這支天下無敵的軍隊在手。”
    “朕就是這個國家唯一的規矩,唯一的主人。”
    “至於你們。”他的目光掃過李如鬆那張已經徹底絕望的臉。
    “不過是一群自作聰明的跳梁小醜罷了。”
    “你們以為你們在第五層,其實你們連一層的門都還沒摸到。”
    “趙高。”劉啟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把這些意圖謀反的亂臣賊子全都給朕拿下。”
    “還有他們埋伏在宮外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對了,順便去他們府上好好地抄一抄。”
    “朕的神機營最近擴軍,軍費還有點緊張。”
    “就當是他們為國盡忠,做的最後一點貢獻吧。”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趙高帶著鏡察司的番子如狼似虎地衝了上來。
    而那些之前還不可一世的將門勳貴。
    此刻卻連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拖了出去。
    他們的臉上隻剩下無盡的悔恨和恐懼,他們終於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錯得是那麽的離譜,他們根本就不是在跟一個人鬥。
    他們是在跟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一個從一開始就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的魔鬼在鬥。
    而他們輸得一敗塗地。
    等到所有人都被拖走了,偌大的金鑾殿裏又恢複了死一樣的寂靜。
    那些之前選擇了中立或者選擇了站在劉啟這邊的官員。
    此刻全都低著頭,身體抖得像篩糠。
    他們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站錯隊,否則現在被拖出去的就是他們了。
    他們看著那個依舊站在大殿中央,嘴角帶著一絲邪魅笑容的年輕人。
    心裏隻剩下最原始最純粹的恐懼。
    他們知道從今天起這個國家再也不會有任何可以反抗他的人了。
    他已經成了這個國家名副其實的唯一的王。
    而那個之前還在大殿上上演了一出精彩反轉的小皇帝。
    此刻也早就嚇得癱坐在了地上,他看著劉啟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馬上就要被吃掉的小白兔。
    “皇叔……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帶著哭腔不停地求饒,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了。
    他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聽信李如鬆那個混蛋的話。
    要去挑戰這麽一個喜怒無常的魔鬼。
    然而劉啟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對他發怒。
    他隻是走到他麵前蹲下身,幫他擦掉了臉上的眼淚。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
    但他的聲音卻冷得能把人的骨頭都凍住。
    “陛下,你沒有錯,你今天做得很好,給皇叔上了一堂非常生動的課。”
    “你讓皇叔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有些東西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隻有徹底地把它從這個世界上抹掉。”
    “才能一勞永逸。”
    他說著站起身,目光投向了那張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
    他的眼裏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熾熱的光芒。
    所有人都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他不滿足於隻當一個攝政王了,他要當皇帝。
    他要把這劉家的江山,徹底地變成他劉啟的江山。
    一場比之前所有風波都更加猛烈更加徹底的超級大地震。
    即將在,這個已經傷痕累累的帝國轟然爆發。
    而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了。
    那場發生在金鑾殿上的未遂政變,就像一陣狂風席卷了整個京城。
    李如鬆等幾十個將門勳貴,被以謀逆大罪滿門抄斬。
    他們在京郊埋伏的數千名家丁,也被神機營用機槍和火炮屠殺得幹幹淨淨,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整個京城再一次被濃重的血腥味所籠罩。
    但這一次百姓們非但沒有感到恐懼,反而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因為這些被殺的將門勳貴,平日裏在京城作威作福魚肉百姓無惡不作。
    早就已經是天怒人怨。
    現在劉啟把他們連根拔起,對老百姓來說簡直就是為民除害的大好事。
    一時間劉啟的聲望在民間又一次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