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一邊換鞋，一邊道：“這是做飯還是炸廚房啊？”
    丞丞率先跑了過去，看到廚房裏的場景，嘴角抽了抽。
    黎麥也走了過去。
    周頌言正在剁雞。
    灶台上，牆上，地上，全是濺飛的肉渣。
    黎麥同情菜板上那隻雞，被剁得稀碎。
    雖說它早就死了，但死後還被這樣鞭屍，實屬殘忍。
    黎麥看了一眼她出門之前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廚房，重重歎口氣，走過去拿走周頌言手裏的菜刀。
    周頌言扭頭看她：“你把刀給我，我要燉雞湯。”
    黎麥無語：“雞都被你折磨成這樣了，還怎麽燉。”
    “燉雞湯不要剁嗎？”
    黎麥白了他一眼：“親愛的周總，咱不會做飯能不能不要勉強？”
    周頌言委屈地看著她：“我餓了。”
    “餓了點個外賣好了，你知道燉雞湯要很久嗎？”
    “不知道，你把我的胃養叼了，我不想吃外賣。”
    “合著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胃離不開你，我也離不開你。”
    黎麥掃了一眼門口捂著嘴笑的丞丞，狠狠瞪了周頌言一眼。
    不過心軟的她還是打開冰箱，開始給周頌言做吃的。
    周頌言勾著嘴角，心情愉悅。
    拿著抹布擦牆，擦灶台。
    周老太太過來看了一眼廚房，沒好氣道：“真能作！”
    周頌言不搭理她。
    周老太太累了，回屋睡覺去了。
    丞丞也上樓洗澡睡覺。
    黎麥很快給他煮了一碗麵，指揮他：“端著出去吃。”
    周頌言接過，笑著道：“麥麥，還是你對我最好。”
    黎麥不搭理他，開始收拾廚房。
    周頌言吃著飯，偶爾往廚房看一眼。
    黎麥收拾好廚房出來，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坐到周頌言對麵。
    “關晴的案子什麽時候有結果？”
    周頌言吃麵的動作頓住，抬頭看她。
    黎麥皺眉：“不會把她放出來吧？周頌言，你是不是不舍得她坐牢？”
    周頌言急忙道：“我沒有，她有精神病，被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
    黎麥：“……”
    她愣了好一會兒問：“她真的有精神病啊？檢查了嗎？警察不能聽她一麵之詞吧。”
    周頌言：“已經經過專業機構的檢查，關晴確實有精神病。”
    黎麥沒想到關晴居然有精神病史。
    她看著周頌言：“你以前不知道她有這個病嗎？”
    周頌言搖頭：“不知道。”
    怕黎麥誤會，他又多說了幾句：“我跟關晴不熟，她救了我，但我對她的了解不多。”
    “麥麥，我對她從沒有產生過一點想法，這些年，我腦子裏裝的都是你。”
    “是嗎？裝的都是我，也沒見你去找我。”
    周頌言：“……”
    什麽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就是。
    他最後悔的就是這五年自以為是的克製。
    克製他媽鬼！
    他要是不克製，早點去蘇城，他們也不至於分開這麽久。
    但現在說再多也無濟於事，彌補不了黎麥心裏對他的怨。
    見他不說話。
    黎麥訕訕起身上樓。
    對於關晴的事，她沒有過多關注。
    關晴就算不被判刑，在精神病院也出不來。
    不過想起那天關晴拿刀刺向她，她現在還有些後怕。
    ……
    第二天，周頌言送丞丞上學去之後，周老太太也接到好姐妹的電話，約她出去打牌。
    黎麥提出送她。
    老太太擺手：“不用，一會兒保鏢來接我，你好好休息，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飯，怪辛苦的。”
    黎麥也沒堅持，等老太太走後，她開始收拾衛生。
    收拾到一半，門鈴響了。
    她疑惑地走出來，看到門口站著一位打扮貴氣的女人，有些上了年紀，不過還是能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
    黎麥走過去問：“你找誰？”
    “你就是黎麥吧。”
    黎麥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周頌言的媽媽。”
    黎麥：“……”
    她隻知道周頌言爸媽離婚了，周頌言沒有跟她說過他母親的事，周家也沒人提過。
    韓英皺著眉道：“你就準備讓我站在這裏說話？”
    黎麥回過神，打開門讓她進來。
    把人迎進屋，黎麥給韓英倒了一杯水放在麵前。
    韓英打量了一遍房子，問道：“這房子是頌言給你的？”
    黎麥想了想點了一下頭。韓英嗤笑一聲：“他還挺大方。”
    黎麥看出這個婆婆不喜歡自己，她沒有接話。
    韓英淩厲的眼神掃在黎麥身上：“聽說你有個兒子？”
    “對。”
    “那你憑什麽認為我兒子會娶一個帶拖油瓶的女人？”
    黎麥冷了臉色：“首先，我兒子不是拖油瓶，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其次，我跟周頌言還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要不要嫁給他，還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韓英沉了臉色，剛要開口訓斥。
    黎麥又開口道：“雖然你是周頌言的母親，但你沒有權利在這裏對我評頭論足。”
    “你如果找周頌言，可以去他公司，如果是找我麻煩。抱歉，請你離開！”
    韓英黑著臉道：“這是我兒子的房子，你憑什麽讓我離開，應該離開的是你。”
    黎麥：“這個房子現在已經在我名下，我是房主。如果你要鬧，我隻能請警察過來。”
    韓英氣憤地起身離開。
    走的時候還不忘嘲諷黎麥：“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恬不知恥地收下房子，纏著我兒子不放。我告訴你，最好收起想嫁入豪門的心思，有我在，你進不了周家。”
    黎麥關了別墅大門，轉身往回走，留給韓英一個冷漠的背影。
    韓英氣得差點沒能維持住優雅高貴的形象大罵。
    ……
    周頌言下班回來，看見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擺上桌。
    周老太太和丞丞抱著碗坐在那裏等著開飯。
    丞丞喊道：“爸爸，吃飯了。”
    周頌言立即去洗手過來，接過黎麥手裏的碗：“我來。”
    黎麥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大家剛坐下，門鈴響了。
    丞丞滑下椅子：“我去開門。”
    打開門，丞丞驚喜地喊：“是爺爺！”
    周敬天揉了揉丞丞的頭，笑著進來：“喲，我來的正巧，趕上飯點了。”
    周頌言心裏腹誹，明明趕著飯點來的，巧什麽巧。
    黎麥招呼他：“叔叔快過來坐。”
    說著已經朝廚房走，沒一會兒拿著一副碗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