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麥尷尬地回過頭，眼神看著前方。
    丞丞被周老太太抱在懷裏。
    攝影師給他們拍了好多張大合照。
    周老太太抱著丞丞單獨拍了一張。周敬天抱著丞丞拍了一張。周頌言帶著黎麥、丞丞一家三口拍了三張。周頌言摟著黎麥拍了七八張。
    黎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聲道：“周頌言，差不多得了，你怎麽這麽愛拍照！”
    周頌言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他都想讓攝影師把婚紗照給他們拍了。
    說到婚紗照，他得找來世界頂級大師，給黎麥設計獨一無二的婚紗照。
    攝影師收工回家吃年夜飯去了。
    照片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洗出來。
    周家這邊的年夜飯也做好了。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享用美味的年夜飯。
    丞丞收到了一大堆紅包，小臉因為興奮紅撲撲的。
    以前隻有他跟媽媽過年的時候，媽媽也會給他準備紅包。
    媽媽說生活要有儀式感。
    今年過年，有很多人一起，還收到很多紅包，感覺很新奇。
    黎麥也收到了紅包，各位長輩的，還有……周頌言的。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收到過年紅包。
    小時候，她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黎詩蓉給鄭安澤紅包。
    鄭安澤在她麵前打開，興奮地數著裏麵的錢。
    黎麥不羨慕他得到多少錢，她羨慕鄭安澤有紅包。
    哪怕黎詩蓉給她一個空紅包哄哄她也行。
    可惜黎詩蓉沒有。
    她的眼裏隻有鄭安澤，完全不看她。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她現在想起小時候，想起黎詩蓉，心裏不再難受。
    她現在擁有愛她的人，內心充足。
    章婧然和章俊錚也收到了紅包。
    周頌言本來跟他們輩分一樣，卻是發紅包的這一波。
    大家似乎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
    吃過年夜飯。
    男人喝茶下棋，女人們搓麻將。
    黎麥一開始不會，聽了一遍規則後懂了。
    第一局，黎麥輸了一千多，給她心疼壞了。
    她從沒參加過賭博。
    要命啊！
    能不能打五毛錢的？
    她隻能想想，沒敢說出來。
    第二局，黎麥輸了五百。
    第三局，黎麥輸了兩千。
    一會兒的功夫，她輸了一萬多塊。
    周頌言轉過頭來，看到他的心肝寶貝快哭了，眸色一冷。
    這群沒人性的，欺負他女人不會打牌！
    周頌言站起身走到黎麥身邊，拍拍她的肩膀：“後麵站著，我幫你贏回來。”
    黎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看著周頌言的眼睛閃著星光。
    趕緊把位子讓了出去。
    章婧然看表哥親自上陣，她後背發涼。
    要完蛋！！！
    周老太太和周茜蓮麵色還算淡定。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
    周頌言：“碰！”
    “杠！”
    “自摸！”
    “清一色！”
    “糊！”
    “自摸！”
    ……
    黎麥興奮得差點跺腳。
    錢錢又回來了！
    一會兒的功夫，周頌言不但把她輸的一萬多贏回來，還幫她賺了十多萬。
    黎麥崇拜地看著周頌言。
    周頌言扭頭正好捕捉到她的眼神，嘴角勾了勾，抬手捏她的臉：“學到了嗎？”
    黎麥點頭：“學到了一點點。”
    原來打麻將也是有技巧的，要記牌。
    周頌言把位子讓給她：“給你贏了好多籌碼，慢慢輸。”
    黎麥不樂意了。
    “我不一定輸。”
    周頌言笑：“好，相信你。”
    黎麥重新回到牌桌上。
    章婧然鬆口氣。
    表哥終於走了！
    表哥要是再坐下去，她就要傾家蕩產了，剛剛就數她輸得最慘。
    恐怖的表哥，幹啥都那麽厲害，沒天理！
    黎麥後來輸了幾把，又贏了幾把，結束的時候算下來，她還是贏的，贏了六萬多，不過都是周頌言給她贏的。
    章婧然輸了四萬，周老太太輸了兩萬，周茜蓮不輸不贏。
    章婧然哭倒在周茜蓮懷裏：“媽媽，我窮死了，你給我點錢唄。”
    周茜蓮推開她的手：“少裝窮，你今晚紅包拿了小一千萬吧。”
    黎麥剛想說把贏的錢退給章婧然，聽到周茜蓮這麽說，默默放下手機。
    都是大款，不需要她同情。
    章婧然癟著嘴：“那是人家留著以後養老公的。”
    周茜蓮翻了個白眼：“你有沒有追求，不說找個能養你的，也要找個旗鼓相當的啊。你是準備以後跟我們要錢去養老公和孩子嗎？”
    章婧然：“那萬一我喜歡的人掙不了那麽多錢，我不得擔起養小家的責任嗎？”
    周茜蓮要氣死了，戳著她的肩膀：“你這小肩膀怎麽擔？你要是像你媽我這樣能幹，你找個養不起家的男人，我沒意見。”
    “你自己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一分錢沒掙過，你拿什麽養小家，我可跟你說，別指望靠我們。”
    章婧然撇嘴：“真摳！”
    周茜蓮：“對，我就摳，你給我擦亮眼睛找，找不好，以後受罪的是你自己。”
    章婧然哼哼兩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丞丞早就撐不住，被傭人領著去房間睡覺了。
    老宅給他專門弄了一間兒童房。
    周頌言拉著黎麥回了房間。
    黎麥被壓在門板上，手被周頌言拉著舉到頭頂。
    黎麥的臉在暗黃的燈光下都能窺見紅色。
    “周頌言，還沒洗澡。”
    黎麥聲音軟軟的，尾音仿佛帶著鉤子，勾的周頌言眼神更加灼熱。
    “一起。”
    周頌言抱著她進浴室。
    ……
    察覺周頌言的動作有些粗魯，黎麥按住他的手：“別撕。”
    這是奶奶給她的，她很喜歡，而且看著就好貴，弄壞了太可惜。
    周頌言隻好耐心解旗袍上的盤扣。
    旗袍被扔到洗漱台上。
    周頌言抬手抽走玉簪，黎麥如瀑的黑發散落下來，垂在兩側，與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麥麥，你好美……”
    黎麥踮著腳趾攀上他的肩膀，主動吻他。
    ……
    到關鍵時候，黎麥突然想起來：“沒帶東西。”
    周頌言轉身從衣服口袋掏出一盒。
    黎麥：“……”
    周頌言打開盒子拿出一個。
    “出門的時候順手拿了一盒。”
    黎麥羞紅了臉。
    ……
    新年第一天，黎麥沒好意思睡懶覺，揉著酸痛的腰坐起來。
    周頌言拉住她：“再睡會兒。”
    黎麥：“不要了，你也起吧。”
    周頌言知道她臉皮薄，於是跟著她起床。
    在老宅吃過早飯，一家三口才回到清水路。
    回去後，黎麥就不行了，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周頌言倒是精力旺盛，帶丞丞去小區的足球場踢球了。
    ……
    尤歡初六回京市的，約了黎麥吃飯。
    還給她帶了一大袋子土特產。
    兩人走進餐廳，碰見了林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