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怎麽會輕易跟人進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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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陳立還琢磨過,像小艾這樣的女孩,要真正走近她心裏,估計得花不少時間,是個慢功夫。
誰能想到,今晚陰差陽錯,倒是她主動開的房。
其實小艾早就醒了,隻是閉著眼裝睡。
臉早就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被子底下的身子輕輕發抖。
她不放心陳立一個人住酒店,怕他半夜吐了沒人管,幹脆訂了雙床房。
本以為他能睡到天亮,結果這麽快就醒了。
這大半夜的,兩個人獨處一室,又是關係曖昧的情侶,還牽過手、抱過摟過。
小艾心裏亂得很。
有點怕,有點後悔,可又不是真後悔,也不是真想逃。
陳立喝了水,就去浴室衝了個澡。小艾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念頭。
雖然她早就認定了這個人,以後也是要嫁給他的人。
可她終究是個沒談過幾段正經戀愛的姑娘,這會兒心跳得像是要蹦出來。
洗完澡,陳立出來。
又喝了一口水。
然後,他沒回自己的床,而是直接走到了小艾這張床邊,躺了下去。
床不算大,這下擠了兩個人。
小艾整個人都僵了,身子微微發顫,可鼻尖縈繞著他的味道,呼吸燙人,心跳越來越亂。
“有時候吧,做了會被罵畜生,可啥也不做,又被說沒擔當……你說,這該怎麽選?”
她渾身繃得緊緊的,臉燙得快冒煙。
她在裝睡。他知道她在裝睡。她也知道他知道。
沉默了很久很久。
終於,她聲音輕得像蚊子叫,嘀咕了一句。
“壞蛋……”
這話聽著是罵他,其實還有別的意思。
那一夜,靜得隻能聽見心跳。*。清早,侯亮平在網吧熬了一晚上,眼下烏青,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
包夜的人都是這樣,身上發涼,眼睛被太陽照得睜不開。
不過他可不是來打遊戲的,一整晚都在琢磨怎麽把陳立的貼吧給搞黃。
為了不被人認出來,他專挑了個離學校遠的網吧。
有時候人一旦恨上誰,勁頭比誰都足。
從小到大,侯亮平從沒這麽想讓誰消失過。
正捏著兩個包子慢悠悠往學校走,他忽然看見前麵酒店門口,走出來一對年輕男女,看起來挺般配。
這一眼,他腦子“轟”地一下炸了。
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從酒店出來的陳立和鍾小艾!
啪。
包子掉地上了,他看都沒看一眼。
心口像被冰水澆透,整個人涼到了底。
陳立和鍾小艾,住酒店了?
他之前還傻乎乎地以為,倆人也就是談個戀愛,走個過場。
像鍾小艾那樣的女孩,怎麽會輕易跟人進酒店?
等他把陳立趕走,鍾小艾還不是會回到他身邊?
可現在,他感覺心都空了。
看鍾小艾挽著陳立的胳膊,走路還有點別扭的樣子,誰能信他們啥都沒發生?
侯亮平額角青筋直跳。
雖然鍾小艾從來沒答應過他什麽,可他早就在心裏把她當成自己的人。
此刻,他簡直像被人戴了綠帽子,氣得牙根發癢。
陳立,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他真想撿塊磚頭衝上去。
可念頭一轉,又忍住了。一是他不是這種莽人,二是,打起來他也不一定贏。
萬一偷襲不成,反被揍一頓,臉就丟大了。
他厲害的地方不在拳頭,而在暗地裏下手。他自己管這叫——運籌帷幄,不動聲色。
正這麽想著,突然看見陳立和鍾小艾朝這邊走過來了。
侯亮平心頭一緊。
要是被撞見,陳立怎麽想他無所謂,可鍾小艾會覺得他在跟蹤,那就完了。
他左右張望,店鋪都沒開門,根本沒地方躲。
眼看兩人走近,急得他額頭冒汗,忽然瞥見路邊停了輛大貨車。
他立馬一貓腰,哧溜一下鑽到了車底下!
“還疼嗎?”
“不許說了!”
“那塊床單給我吧,我拿回去裱起來掛牆上。”
“你變態啊!閉嘴!”
鍾小艾臉都紅透了。
早上退房前,她偷偷剪了床單一角,結果陳立賠了酒店兩百塊。
那塊布幹什麽用的,明眼人都懂。
這一晚過後,兩人關係徹底不一樣了。
鍾小艾不是輕浮的女孩,既然把最珍貴的東西給了陳立,心裏就已經認定了他。
而陳立也覺得,她幾乎是完美妻子的模板——漂亮、聰明、能力強,家境還特別硬,對他更是真心實意。現在連第一次都給了他,還有什麽可挑的?
就算大學才剛開始就把終身大事定下,少了點浪漫的懸念。
但陳立一向理智,他清楚,哪怕以後混得多風光,也不一定能再碰上一個比鍾小艾更合適的人。
“小立,昨晚的事,你不許告訴別人。”
“那當然。對了,今晚還來嗎?”
“討厭!別說了!”
“哎,這誰扔的包子?吃一口就丟了,太浪費了。”
兩人邊說邊走,路過那輛大貨車,根本沒注意車底趴了個人。
可他們每一句話,都被下麵的侯亮平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侯亮平眼淚早淌了一臉,卻死死咬著牙不敢出聲,滿心全是恨。
很多年後,他聽到一句歌詞:“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瞬間就回到了這個讓他一生都忘不掉的早晨。
也正是這一刻,他下定決心——
一定要毀了陳立,不惜一切代價!
中午,陳立帶著祁同偉去做推廣。
祁同偉已經辭了食堂的工作,除了上課和睡覺,時間全拿來幫陳立做事。
陳立沒提工資的事,他也不問。
“給家裏寄錢了嗎?”
“按你說的,隻寄了一千。”
“家裏沒問錢從哪兒來的?”
“問了,我說打工掙的。”
祁同偉家太窮,一千塊已經不少。要是五千全寄回去,家裏不高興,反而會害怕,怕他在外頭幹了犯法的事。
“對了小立,昨晚你去哪兒了?沒在宿舍,該不會也沒去家屬樓吧?”
“秘密。”
“嗬。”祁同偉點了根煙,還是三塊錢的紅梅。
這家夥兜裏揣著四千塊,照樣摳摳搜搜,舍不得花。
窮久了,錢在手裏都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