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蕭讓一臉壞笑的回身用手指頭點了點高陽，示意你小子是懂老子的。
    眾女麵麵相覷，不知這一老一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從二人猥瑣的表情上來看，肯定說的不是啥好事兒。
    說話工夫秦夢已經不情不願的被翠娥拽走了，原本還熱情洋溢的大堂瞬間變得陰冷壓抑下來，這讓一直依歪在櫃台上吃瓜聽熱鬧的店小二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哆嗦，以至於他都沒用人攆，自己主動請纓道：“那什麽，掌櫃的你們聊，我去萬華樓看看明天小姐的滿月宴籌備的咋樣了！”
    “你能找到地方嗎，要不我跟你一起……啊！”
    “你給我坐這兒，那也不許去！”
    陸童話落，高陽訕訕的朝著店小二揮揮手，意思你自己走吧，我肯定是不行了。
    店小二一秒都沒多猶豫，甚至就連肩膀上的抹布都來不及拿下來就跑了，開玩笑，一眼地獄局，誰留下誰傻逼。
    陸童將懷裏早已睡醒獨自吐泡泡玩兒的高歌遞給書劍，然後語氣異常平靜的問道：“這段時間我就隱約覺得你有點不對勁，不但總去馬場不說，還經常跟那個霍將軍勾肩搭背的混在一起。說吧，你倆是不是要密謀造反？這麽彪的事兒是誰先提出來的？”
    高陽環視一圈，見這幾個娘們兒全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吃瓜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語氣同樣平靜的問陸童，“我有個朋友叫小九這事兒你知道吧？”
    陸童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你之前訛赤鬆芒讚時提過一嘴。”
    “那她是當朝長公主這事兒你知道嗎？”
    陸童略微想了一下再次點頭，“咱們從唐古特大營搶回來的那批聘禮就應該是芒讚給她準備的。”
    這次輪到高陽點頭，“對，當朝景和帝打算把自己的九妹李華曦嫁給這個唐古特王子，通過聯姻的關係來維穩，畢竟他那個皇位岌岌可危的事兒也不是啥秘密了。”
    陸童喝了一口茶，語氣淡然道：“這事兒我能想明白，為了穩固皇權，犧牲一些親情簡直太正常不過了，別說是妹妹，關鍵時刻就是親姑娘該利用也得利用。不過這些跟你又有啥關係呢？”
    高陽深呼吸，平靜了一下略微浮躁的心境，不急不緩的陳述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去劍閣的前兩天我不小心落水了，當時指揮人救我的就有小九一個，之後她又在嶽陽城裏給我安排了一個宅子住下，第二天又請我在嶽陽樓上吃了一頓飯。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我跟她也算朋友了，你也知道我這人有恩必報，何況是對朋友呢。於是我就當著八百裏洞庭湖的麵承諾小九，有生之年會幫她出手一次，無論什麽事都行。雖然她不信，但我當真了。”
    陸童無語至極，“相公啊，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誰讓你是老好人呢。可這也不是你造反的理由啊，咱先不說你能否成功，就說這事兒將來一旦曝光不得讓天下人笑掉大牙啊！人家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標配打法就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你可倒好，為了朋友衝冠一怒就要改朝換代。這景和帝要是知道了不得哭死啊，好麽央的借著嫁妹妹機會找個靠山，結果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趕你話兒講了，這特麽上哪說理去。”
    高陽笑了笑，伸手掐了一下陸童的臉蛋，語氣頗為自豪的說了一句，“你真當所有女人都像你這麽幸運呢，特麽坐在家裏發個呆的工夫都能遇到我這麽一個知冷知熱體貼入微的相公。”
    陸童有一點點嬌羞的扒拉開高陽的大爪子，“討厭，誰坐在家裏發呆了，人家明明是在練功好不好。再說了，誰跟你說我幸運了，遇到你這麽一個天天嘴巴啷嘰沒事兒總呲噠我的玩意兒我哭還來不及呢、還幸運！也就是我腿腳不好，沒辦法隻能寄人籬下，否者……”
    陸童揮了揮小拳頭“哼哼……否則早就不搭理你了！”
    “籲……！”
    都沒待高陽表態呢，琴棋書畫她們幾個就率先忍不住傳來噓聲一片。
    陸童杏眼圓睜，佯裝出一副悍婦的嘴臉，“籲什麽籲，反了你們是不是……！”
    一陣其樂融融的嬉笑怒罵後高陽頗為感慨的說道：“這世間就是這個樣子，有人幸運自然就有人不幸運。諸如李小九，她可能就是那個不幸的人，至少目前是這樣。當年他爹為了籠絡朝中大員將她許配給了大臣之子，一個標準的世家紈絝。李小九不喜，繼而出門散心，途中在八百裏洞庭遇到了我。遙想當年我跟大勝子說還要去參加小九的大婚，再偷偷的給她隨一份大禮，讓她兩口子在新婚之夜為這份來曆不明的大禮吵一架。哈哈哈……，現在想想都特麽刺激！”
    “你就損吧！” 陸童翻了一個漂亮的大白眼。
    “唉！”
    高陽感歎！
    “沒想到不幸中居然還有萬幸，小九他爹居然在她大婚前嘎了！算算時間應該就是咱們去桃花島那時候。皇帝駕崩，她這個當姑娘的肯定得守孝，標配就是三年，這一拖當年的婚約也就不了了之了。誰知三年一過，剛出狼窩的小九又被自己的親哥景和帝送進了虎穴，將她當做籌碼許給了唐古特的那個二世祖。雖然這事兒已經讓我攪和黃了，但不難想象，今後不管誰上位當皇帝，隻要小九還在宮裏一天，她的結局注定就是一枚籌碼，除了押給別人外，沒有其他路可走。”
    “所以啊……”
    陸童不解的看著高陽問道：“就算你成功的幹掉了景和帝，其他人登基後你的那個九公主不還是逃脫不了被聯姻的命運嗎？除非你娶她，可你要娶她根本不用這麽費勁呐，就跟拐我似的，直接將她帶走就完了唄，沒有必要走上造反這條路啊？亦或者你想當皇帝？那也不能啊，我記得你說過，遼東那邊才是你要打造的盛世家園，你都已經布局了這麽多年，花費銀錢無數，不可能為了這個腐朽到千瘡百孔的封建王朝放棄為我打造那個傳說中的世外桃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