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護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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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常雲也是周家一派,還在周家老爺子手底下做過事,後來因為事業調動來了榕川,如今已經到了退休年齡,手上權力放出去的太多,加上他要是退下去了,接任他位置的不出意外便是魏啟銘。
    如今榕川領導班子見風使舵的比比皆是,才宋常雲這個*長能被魏啟銘壓著風頭,導致於魏家能在榕川獨大。
    周京聿前些時間忙著赴宴做戲,宋常雲也是幾處出差,這周空了,便邀請了周京聿來家裏吃飯,順便談談公事。
    宋常雲穿著體製內常見的低調黑色夾克,頭發白了一半,但人卻精神的很,盡管人老了,但是能從五官輪廓能看得出年輕時的俊俏樣貌。
    家裏傭人沏了茶端上來,宋常雲熱情的招呼道:“京聿嚐嚐我們這兒的茶,看看跟你平時喝的茶怎麽樣?”
    周京聿聞言便想起了國慶結束時去徐家阿婆家裏,小姑娘煮的竹葉青,也是榕川這邊特產的。
    不過他嚐完,茶是一樣的茶,但味道總覺得差了些,但麵上還是說道:“好茶。”
    宋常雲聞言笑道,“京聿啊京聿,我還怕你特供茶喝習慣了,喝不慣我們這邊的茶葉。”
    周京聿微微彎唇:“宋叔,你就別打趣我了,就是特供茶,老爺子也是逢年過節才拿出來,哪能輪得到我們家中這些小的天天喝。”
    這聲宋叔跟之前叫魏啟銘的那聲叔,張青明顯能聽出來親疏和尊敬。
    宋常雲也就是打趣,周京聿話裏是謙虛,他哪能不知道周家想喝什麽樣的茶,還能喝不著的嗎?
    想到什麽語重心長道:“其實我沒想到老首長真舍得願意派你來榕川,你哥升的太快了,讓你穩著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周京聿麵上還是一貫的雲淡風輕:“都是聽安排罷了。”
    宋常雲:“來榕川也好,光明正大的送你上去,能堵悠悠眾口。”
    靳韞宜從樓上下來,她穿著淺色的居家的香檳金毛衣套裙,下樓時的魚尾裙步步生蓮,“聊什麽呢,方才在樓上就聽見老宋笑得開心。”
    宋常雲二婚娶了比他小了十五歲的大畫家靳韞宜,也算是圈內的一段風流韻事。
    靳韞宜今年才四十幾,因為保養的好,臉龐麵容姣麗,說她才三十也有人信。
    宋常雲起身把人牽過來,語氣溫柔的說道:“先前你在樓上畫畫,就沒讓傭人上去打擾你,這位就是我給你提過的,周家二公子周京聿,現在是榕投集團總裁。”
    靳韞宜聞言,看著麵前長相俊美卻鋒利,氣質貴氣逼人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驚豔,“先前榕川藝術拍賣會,以三百萬價格拍下我那幅畫的就是你?”
    周京聿:“是我。”
    靳韞宜淺笑:“早就聽說周家二公子光風霽月,如今一看,的確人中龍鳳。”
    周京聿謙虛道:“宋夫人謬讚。”
    靳韞宜識大體看出他們兩有公事要談,便說道:“我去廚房看劉姨菜備的怎麽樣了。”
    宋常雲想到什麽說道:“你那手矜貴,別去碰那冷水,讓劉姨一個人弄,你看著就行,另外給寒舟打電話,讓他晚上回來吃飯。”
    靳韞宜輕笑一聲說:“知道了,一天天連這都要操心,難怪白頭發長這麽快。”
    宋常雲回頭就對上周京聿有些走神的眼神,“見笑了。”
    周京聿微抿一口茶,搖頭斂去眼底的情緒:“沒有,宋叔跟夫人感情很好。”
    宋常雲擺手說都是老夫老妻了,本來想跟周京聿鬧鬧家常,但想起周家內部關係也挺複雜,於是就算了,聊起了公事,“之前講西郊那塊的文化發展……”
    *
    一頓飯吃完,宋常雲夫婦把人送上車,車子剛剛開出別墅區,跟一輛摩托車擦身而過。
    周京聿沒在意,倒是摩托車的主人停了下來,看著那輛已經開遠的庫裏南。
    靳寒舟摘下頭盔,早些時候他媽媽給他打過電話,讓他回來吃飯,家裏來了客人,身份挺尊貴,意思是讓他回來見見。
    沒想到會是他,周京聿!
    周京聿今晚上沒喝幾杯酒,這會正坐在後排翻看文件,指腹摩挲著紙頁,見張青欲言又止的眼神,便掀起薄薄的眼皮瞥他一眼。
    “有什麽事就說。”周京聿不悅道:“來了榕川,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於是張青便把今天發生在榕大圖書館的事情講了一遍,這事兒張青幾個小時前就收到消息了,隻是那時候周京聿在跟宋常雲聊公事兒,便一直沒說。
    “又是那小子?”周京聿合上文件,臉色微沉。
    “魏雲錫似乎是看在靳寒舟的麵子上,才沒有在學校繼續鬧事。”張青又說道:“對了,靳寒舟就是宋*長跟靳韞宜的小兒子。”
    周京聿聞言,略微一挑眉。
    張青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巧,如果宋家要是插手,周先生不一定能得償所願。
    周京聿似乎猜到張青在想什麽,輕嗤一聲,語調淡淡道:“宋家不會讓靳寒舟卷入這裏麵,他護不住她。”
    今晚他已經試探過了宋常雲的想法,原本就是要退休的人,隻想做好本職工作,不想在搞鬥爭了。
    可能榕川這個地方確實過的太舒適,容易消磨人的鬥誌。
    張青問:“現在是回景府還是回集團?”
    周京聿手指修長的指骨一頓一頓漫不經心敲著照片,少年懷裏的陳盞,臉上的驚慌被精準的捕捉下來,像一隻受到極度驚嚇,慌不擇路的小獸。
    男人幽黑的眼眸又冷又沉,然後沒什麽情緒說道:“開去榕大看看。”
    張青心裏愣了下,“要給陳小姐打電話嗎?”
    周京聿:“不用,不是專門去看她。”
    張青在心裏腹誹,就嘴硬吧,特意繞路去榕大,除了陳小姐還能專門去看誰?
    注定是跑一場空。
    ——
    陳盞去跟係裏的老師說了魏雲錫的事,好歹榕大也是榕川教育界的第一大招牌,絕對不會想看到學校大學生被權二代逼迫這樣的醜聞傳出去。
    老師隻能保證陳盞在校內的人身安全,出學校後發生什麽事學校就管不了了,大概是陳盞看著漂亮,老師又忍不住提點了她幾句。
    約莫意思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陳盞潔身自好,不要給學校惹麻煩。
    陳盞手心收緊,她想解釋有些臭蟲,想要惡心人是沒有道理的,但顯然也不想聽她解釋,讓她好好準備比賽,不要再想那些了。
    從辦公室出來,陳盞接到了媽媽徐婧的電話,快遞已經到國內,讓陳盞去學校的快遞站簽收。
    陳盞輕輕呼出一口氣:“知道了,徐女士。”
    徐婧大概是聽出了陳盞語氣裏的低落,故意打趣道:“陳小姐今天心情不好?”
    徐女士作為單親媽媽,陳盞向來懂事,一直都不想讓她操心,這次的事情也一樣,“沒有啊,就是準備比賽有點累。”
    說到學業上的事情,徐婧就會變得嚴肅,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現在累一點沒關係,以後出了學校,就會感謝現在在學校努力的你。”
    陳盞:“知道了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徐婧:“最後一站演出結束就回國,對了,快遞裏麵也有你的一件禮物,拆開看看喜不喜歡,趁著周末把東西給你外婆帶回去,前兩天我給她打電話,她說頭疼,吃了藥也不知道情況好沒有,我讓她來城裏做檢查,她嫌累不肯來,你回去勸勸。”
    事關陳嬌花女士的身體健康,陳盞擔憂道:“外婆頭疼怎麽不早跟我說。”
    徐婧:“怕你學校忙,就沒給你打電話。你也是,光顧著學習,空了也要給你外婆打打電話關心她身體,她上了年紀,總讓她一個人住在鄉下也不是個事兒。”
    她早就想把陳嬌花接到城裏來住,是老太太自個兒不願意。
    陳盞這幾周確實太忙了,加之外界的事一直纏繞著她,“嗯,我一會就給外婆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