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陳盞,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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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外婆從手術室裏推出來,要被送入重症病房觀察兩天,排除並發症後才會轉入普通病房。
    手術結束,麻藥還沒過,外婆意識也沒清醒,陳盞和許安安匆匆看了一眼後,便被推入普通病房了,顧主任跟他們說,手術很順利,外婆雖然年紀大,但身體素質還不錯。
    陳盞聽完後,提起來的心放下了大半。
    許安安摟著她道:“我就說外婆看著就能長命百歲,這下不擔心了吧,等你媽媽回來,你就回學校吧,舒蘇和棠月都想你了,等你回去後,咱們出去吃飯,順便把靳寒舟叫上一起。”
    陳盞聞言,也懶得露出笑容,溫聲說了句:“好。”
    徐婧是下午五點半到的,飛了近二十個小時,一下飛機就推著行李趕來了醫院,路上風塵仆仆,一看也是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
    聽到外婆手術順利這幾個字,抱著陳盞好一會沒說話,最後隻說了兩個字:“幸好。”
    幸好沒事。
    媽媽雖然很怕外婆,可親人之間有斬不斷的血脈關係,她也很愛外婆。
    顧主任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徐婧看到,明顯整個人一愣,然後撩了撩耳邊碎發,疏離的喊了聲,“顧主任,謝謝你。”
    顧主任明顯也變得拘謹起來。
    陳盞見此,非常識趣的退出病房,出去前,她看了眼顧主任,希望他們不要忘記先前的約定。
    顧主任也是個守諾的人,並沒有把其中曲折告訴徐婧,她輕輕帶上病房門,將兩人的談話聲隔絕在裏麵。
    猛地想起中午的短信還沒有回周京聿,趕緊拿出手機,沒有新的消息和來電,悄悄鬆了口氣。
    打字解釋道。
    【很抱歉周先生,現在才有空回您消息,不過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再讓人送餐來了,我怕被人誤會。】
    細白指尖猶豫了一瞬後,才點了發送。
    她懷著忐忑的心靜等了幾分鍾,遲遲沒有得到周京聿的回複,一方麵怕他生氣,覺得自己不知好歹。
    一方麵她確實不想在私生活上跟周京聿牽扯太深,下次再對上安安或者其他人的懷疑的眼神,撒謊總有露餡的時候。
    一連兩天,陳盞都沒得到周京聿的回複或者電話,加上外婆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她便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陳盞在醫院一連照顧多天,等到外婆轉入病房後,徐婧就讓她回學校上課,換她來醫院照顧外婆。
    而且她也是剛剛結束巡演,有一個星期的假期,正好到時候外婆也出院了。
    陳盞沒有跟她爭,她確實也落下了好幾天的課程,再不回學校上課,恐怕就拿不到這學期的獎學金了。
    回學校那天,宿舍裏的人特意在學校外麵訂了餐廳,還叫上了靳寒舟一起,之前就說過要請他吃飯,可最近陳盞家裏的事,就耽擱了。
    靳寒舟在家被關了三天,等他被重新允許回學校上課時,才知道短短幾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無論是學校還是魏雲錫,包括最近圈子裏討論的比較的話題,魏雲錫被周京聿手底下的人廢了一隻手,究竟是不是因為動了他的女人。
    可靳寒舟清楚,魏雲錫被廢了的那天晚上,是叫了陳盞過去,而他被攔在了會所門外,被家裏人強行帶走。
    別人不知道,可他清楚,他們口中周先生的女人,極有可能指的就是陳盞。
    所以他有很多話想問陳盞,深知自己沒有資格去醫院找她。所以期間他也有意無意向許安安打聽過陳盞回學校的時間,於是在許安安邀請他吃飯時,他便第一時間答應了。
    靳寒舟到飯店時,陳盞還沒來,許安安跟他搭話,他也是心不在焉的附和兩句。
    許安安對靳寒舟高冷不愛理人的模樣已經見怪不怪,不然也不能被稱之為學校的高冷校草。
    陳盞是從醫院那邊看完外婆直接過來的,她今天簡單化了妝,遮臉上那道淺淺的疤痕,穿著的白色短款收腰大衣和緊身牛仔褲,下麵是一雙好棒馬丁靴,褲腳塞進了靴子裏,拉高了下身比例,顯得那條路又長又直。
    加之她今天簡單的挽了個低丸子頭,幾縷碎發落在前麵,戴了許安安送的那副耳環,整個人知性又漂亮。
    靳寒舟從她推開進來的時候,就清晰聽到了自己胸腔裏劇烈的跳動聲。
    陳盞目光跟靳寒舟對上,然後淺淺一笑道:“靳學長。”
    靳寒舟微微偏開目光,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拳頭,不自然的應了聲,“嗯。”
    陳盞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許安安已經撲了過來,“盞盞,你今天好漂亮。”
    舒蘇:“哇哦盞盞,明明才一個星期,我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麽長沒見到你。”
    沈棠月:“盞盞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再也不用忍受安安每天的碎碎念了。”
    許安安:“沈棠月,沒愛了是不是?”
    舒蘇:“棠月是我的,你已經有盞盞了,不準跟我搶。”
    幾人嘻嘻鬧鬧的回到座位,就靳寒舟一個男生,顯得有點格格不入,陳盞抱歉的說道:“我們宿舍相處模式是這樣,讓你見笑了。”
    靳寒舟微微勾唇道:“挺好的。”
    許安安高興,讓人上了薑棗酒,也是這家飯店的特色,生薑驅寒,紅棗補氣血,適合預防風寒感冒,冬天就應該喝這種酒。
    靳寒舟沒有喝,說她們幾個女生要是喝多了,總得有人送她們回學校,許安安是個人來瘋的性子,非要跟舒蘇劃拳,一瓶薑棗酒,兩人喝了三分之二。
    陳盞和沈棠月都不勝酒力,喝了一小杯酒不喝了,她喝酒容易上臉,連眼眶都被熏的微紅,水光瀲灩。臉紅撲撲要出去結賬,要不是靳寒舟見她意識清醒,條理清晰,還以為她也喝醉了。
    外麵的冷風一吹,陳盞也被凍的一個激靈,榕川雖然沒有北方冷,但天氣總是陰濕灰撲撲的,風一吹就感覺冷到了骨子裏。
    飯店就在學校外麵一條街的距離,回去不用打車,就是許安安跟舒蘇喝多了,很難控製。
    許安安明天家裏有家宴,司機車就停在校門口,她哄著把人塞進車裏,司機還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從車裏下來的時候,腳踩到路邊石子,整個踉蹌了下,被站在旁邊的靳寒舟手穩穩扶住,才避免摔倒。
    她小聲說了句:“謝謝。”
    沈棠月已經帶著醉了的舒蘇先回學校了,靳寒舟提出,“我送你回宿舍吧,我有點事想問你。”
    陳盞大概能猜到靳寒舟想問什麽,這幾天她在醫院,他也給她發過消息,但她都沒怎麽回,正好她也有話想跟他說。
    她點頭剛應下,手機忽然振動起來,她拿出來看到來電提示的備注後,眸子微微凝住。
    跟靳寒舟說了聲等下,走到一邊才接起電話。
    那天她在醫院發完消息後,周京聿就再也沒跟她聯係,今晚突然打電話過來,現在接起,連聲音都帶著不自覺的輕顫,“周先生。”
    周京聿今晚聲音在電話那邊顯得格外冰冷,“陳盞,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