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努力爬隻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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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盞總共在京城隻待了兩天,轉眼便是要到了除夕,她訂的是一早機票回榕川,到家正好吃午飯。
    許安安那邊也是同樣的安排,周京聿早上起來送她去了機場,她本來是不讓他送的,但他認為她來的時候就沒去接,走如果再不去送,那可太不稱職了。
    下車的時候,周京聿抱了她一會,咬著她耳朵說,過完年他就回榕川。
    陳盞彎了彎嘴角說,“知道了,周先生,不急這兩天。”
    周京聿見她沒心沒肺,在心底裏輕歎一口氣,“盞盞,有沒有想過來京城?”
    陳盞聞言驀然愣住看他。
    周京聿繼續道:“外交部會從部分高校選拔大二至研二學生進行定向培養,榕大雖然也不錯,但機會太渺茫了,研究生考京大外語係吧,來京城陪我。”
    她之前說過,或許會考外交部翻譯司,來京城發展是最好的選擇,周京聿最遲明年年底就會離開榕川或者會更早,可他不想就這麽跟陳盞分開,最好是異地一段時間,然後等她考來京大,那便再好不過了。
    陳盞哪能聽不懂周京聿是什麽意思,可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破壞這幾天這麽美好的氛圍,雖然周京聿和他身邊的那群大院裏的公子小姐都給了她一種,她跟周京聿有可能的錯覺。
    但她始終清楚兩人中間有跨不過的階級鴻溝,於是她認真的說道:“周先生,我會努力往上爬,但那不是為了誰的情況下而做的選擇,我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
    她以後並不想做誰的附屬品,更不想像葉菁一樣,去了京城,像那天晚上,得到一句蔣嶼山不會帶她來這種場合,因為未婚妻在,情人就必須藏好。
    雖然很大可能周京聿不會對她這麽殘忍,可以後的事,誰能說的準,而且她隻想做陳盞。
    陳盞太過於清醒的言論,幾乎是給了周京聿當頭一棒,這幾天美好的氛圍,不僅差點迷惑了陳盞,就連周京聿也實實在在的陷了進去,現在越來越不清醒的人好像隻有周京聿一人而已。
    周京聿說不出當下心裏是什麽樣的感受,一方麵是高興陳盞有這種自我的認知,一方麵又覺得大抵是她在他心裏並不重要吧。
    向來高高在上的周先生,居然也有這麽不自信的一天。
    ——
    陳盞回了榕川,許安安特意她帶了中海市那邊的特產,讓她提回去,免得生疑。
    又問及她這次去京城玩的怎麽樣。
    陳盞想了想,如實說道:“很開心。”
    哪怕是見到了那個人,依舊很開心,起碼她知道了自己父親是誰,雖然她從來沒想過要去認他,可自己被瞞了十九年,打心眼底對父親這個詞,是有過期盼的。
    這回陰差陽錯的見到了,心裏的那點期盼也就煙消雲散,徹底放下了。
    許安安見陳盞的好行不做假,“那就好,我也沒白拿錢。”
    除夕夜,陳盞陪著外婆看春晚,保姆阿姨回去了,顧主任今年留在他們家過年,跟徐女士在廚房包餃子,她時不時看一眼。
    惹得陳嬌花狐疑的看她:“盞盞,你到底在看什麽。”
    陳盞說道:“我就是覺得媽媽跟顧主任這樣挺好。”
    陳嬌花拍了拍她手,感慨的說道,“我就希望你媽媽能幸福。”
    陳盞點頭,“她會的。”
    除夕守歲,陳嬌花熬不住,十一點的時候,把紅包給了陳盞就睡了,顧主任也給了紅包,陳盞本來還不好意思收,徐婧發話讓她拿著,她才揣好。
    十二點的時候,手機裏都是新年祝福,她一一回了過去,也給周京聿發了一條新年快樂。
    周京聿沒回。
    大概過了半小時,他打來了電話,那時候陳盞都快睡著了。
    “盞盞,新年快樂。”周京聿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陳盞溫聲道:“新年快樂。”
    聽出周京聿聲音裏的疲憊,她詢問道:“周先生,你是不是很累啊?”
    周京聿靜默片刻後,才緩緩出聲,“嗯,不得不應付一些人。”
    其實大過年的,要應付誰,陳盞都猜的出來,無非就是他的父親,他的家裏人。
    前幾天她在京城,從周今棠口中得知周京聿這趟回家,跟家裏關係並不美妙。
    她抿了抿唇,試圖安慰道:“反正他們說他們的,大不了不聽就是了。”
    這種天真的想法,周京聿聽完忍俊不禁,知道小姑娘是想安慰自己,也沒有那麽不解風情的跟她說,有些話不是不聽那麽容易的。
    周京聿把話題岔了過去。
    “過年收到紅包了嗎?”
    “有,顧主任和外婆都給了。”
    “去打開箱子夾層看看。”
    循循善誘的語氣,陳盞有些疑惑,但還是起身去打開了箱子,箱子裏就裝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和漫畫書,怕徐婧翻她房間,一直放在箱子裏沒拿出來。
    夾層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塞了一個紅包,陳盞覺得驚喜不免覺得好笑,“周先生,你也當我是小孩嗎,還偷偷給我放壓歲錢。”
    他什麽時候塞進去的,她都不知道。
    周京聿懶懶嗯了聲,“不拿你當小孩,圖個喜慶,給你來年求個平安。”
    ——
    周京聿是初六才從榕川回來,不巧那兩天徐婧跟顧主任帶著陳盞和外婆去了附近城市玩,就沒見上麵。
    等到陳盞回來,周京聿又出差了,這麽兜兜轉轉,居然過了十五,開學那兩天兩人才見上麵。
    當晚周京聿在景府酒窖壁爐前,狠狠折騰了陳盞一番,打開的紅葡萄酒,沒一口是正經喝下去的,全部流在了黑軟皮沙發上。
    第二天阿姨打掃的時候,為難的說那沙發怕是清洗不幹淨了,問要不要重新換一個。
    陳盞在旁邊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周京聿掃了她一眼,勾著唇重新買個新的,舊的別扔留著當紀念。
    又是當紀念,上回是領帶,這回是沙發,這男人是有收集異物癖的愛好嗎?
    三月底,陳盞20歲生日,周京聿給她慶生,陳盞卻不想大辦,當天就簡簡單單吃了頓飯。周京聿卻在飯後送了她一套公寓,就在學校旁邊,她本來不收,但手續是提前辦好的,已經寫了她名字。
    公寓也讓人打掃幹淨,私人用品也都被采辦好了,能直接住進去,有時候周京聿不讓她學校景府兩邊跑,就自己過來公寓這邊跟她住。
    四月有陣子時間,周京聿經常帶她參加各種飯局和公開聚會,幾乎整個榕川上層圈子裏,都知道了陳盞名字。
    那時間,陳盞風頭無兩,連許安安瞧見了都唏噓周京聿這是對她癡迷入了魔,什麽好寶貝都捧她跟前來,以靳韞宜等官太太富豪夫人都經常以各種名義邀請陳盞打牌逛街。
    但陳盞都沒去,於是就落了那些太太們的麵子,暗地裏不知道得罪了的多少人,陳盞把這事兒告訴了周京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