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口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金屬義肢敲擊地麵的“哢嗒”聲——是血喉，他的步伐比之前更沉，顯然在核芯能量波的滋養下恢複了體力。陸沉攥緊懷表，指節泛白，因子共鳴已經“看到”通道裏的景象：血喉身後跟著四個共生體，每人手裏都舉著能量槍，槍口的猩紅光芒在黑暗中閃著冷光，正朝著淨化點的方向推進。
    “四個共生體，能量槍的射程10米，血喉的義肢能遠程釋放能量刃。”陸沉壓低聲音，意識集中在因子共鳴上，試圖鎖定共生體的能量核心，但眼皮卻越來越沉——剛才解析核芯能量波時消耗太大，清醒劑的效果已經快過了，太陽穴傳來陣陣鈍痛，“我的清醒劑……快失效了，得補一支。”
    蘇寒靠在通風口邊緣，量子迷彩的銀光穩定在98%，他盯著通道的拐角：“你先補劑，我去引開他們，注意別被能量槍掃到，那東西會直接漲汙染率。”
    陸沉從戰術背包裏掏出最後一支清醒劑——淡綠色的液體在試管裏晃著，這是他最後的儲備。他沒有猶豫，拔掉針頭就往手臂上紮，冰涼的液體注入血管，熟悉的清醒感瞬間湧來，但這次卻帶著一絲異常的灼熱——是劑量超了，之前他每次隻敢用半支，這次為了撐住因子共鳴，全打了進去。
    “因子共鳴強度提升！”陸沉的意識突然變得異常清晰，通道裏共生體的能量流動、血喉義肢裏的能量儲備，甚至通風口金屬管壁上附著的遊離因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左邊第一個共生體的能量核心在右肩，防禦值最低，幽靈，從那邊突破！”
    蘇寒立刻行動，像一道銀影竄出通風口，匕首直刺左邊共生體的右肩。共生體還沒反應過來，能量核心就被刺穿，暗紅色的液體噴濺而出，身體轟然倒地。剩下的三個共生體立刻舉槍，能量光束朝著蘇寒的方向射來。
    “地形重構！”白璃的聲音突然從通道另一側傳來——她送完藥劑就趕回來了，左臂的結晶泛著暗紅，掌心按在地麵，三道土牆突然升起，擋住能量光束，“我來幫你們！”
    陸沉剛想鬆口氣，身體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過量的清醒劑開始起反作用，血液裏的猩紅因子像被點燃的火藥，瘋狂湧向四肢，皮膚下的血管開始發紅，像有無數條紅線在遊走。他的意識開始混亂，因子共鳴的畫麵變得扭曲，共生體的能量核心和血喉的義肢重疊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夜梟！你怎麽了？”蘇寒注意到陸沉的異常，他的臉頰已經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眼神也開始渙散，手裏的懷表在微微顫抖。
    陸沉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過量清醒劑引發的因子暴動徹底爆發，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懷表“啪”地掉在地上，表蓋彈開，裏麵的照片泛著刺眼的紅光——曉曉的意識殘片感受到了他的危機，正試圖用懷表的能量穩定他的因子。
    “抓住懷表！”白璃大喊著衝過來，左臂的結晶凝聚出一道淡紅色的能量繩，纏住陸沉的手腕，將他拉到淨化點旁邊，“淨化點的能量能壓製暴動，快按住他！”
    蘇寒立刻衝過去，按住陸沉抽搐的身體。淨化點的淡綠光包裹住陸沉，他皮膚下的紅線漸漸變淡，但意識依舊混亂，嘴裏喃喃著：“曉曉……別過來……血喉……有陷阱……”
    血喉趁機發動攻擊，義肢的能量刃朝著淨化點的方向揮來，目標是失去反抗能力的陸沉。白璃立刻啟動地形重構，一道土牆擋在陸沉身前，能量刃砍在土牆上，炸開一團暗紅的霧。
    “你的因子暴動是因為過量清醒劑！”白璃盯著陸沉的手臂，那裏的針孔還在滲著淡綠色的液體，“淨化點隻能暫時壓製，必須找到‘因子平衡劑’，不然你的汙染率會一直漲！”
    陸沉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他掙紮著伸出手，抓住地上的懷表。表蓋裏的紅光湧入他的掌心，像一股暖流，順著血管流遍全身，因子暴動的頻率漸漸降低。“懷表……能吸收多餘的因子……”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喘息，“曉曉的殘片……在幫我……”
    血喉見陸沉漸漸穩定，臉色變得難看，他揮了揮手，剩下的三個共生體同時舉槍，能量光束朝著淨化點射來。蘇寒立刻啟動量子迷彩，繞到共生體身後，匕首接連刺穿兩個共生體的能量核心。最後一個共生體轉身想逃，被白璃的結晶短刃擊中後背，重重摔在地上。
    “就剩你了，血喉。”蘇寒握緊匕首，量子迷彩的銀光在淡綠光裏閃著，“你的共生體全沒了，還想打嗎？”
    血喉的義肢泛著暗紅，卻沒有再攻擊，他盯著陸沉手裏的懷表，眼神裏帶著忌憚：“這次算你們贏，但下次……我會把你們的意識，全變成核芯的養料。”說完，他轉身就走，義肢敲擊地麵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通道深處。
    陸沉靠在淨化點的裝置上，大口喘著氣，懷表還在掌心微微震動，皮膚下的紅線已經基本消失，但汙染率的數字卻讓他心頭一沉——頭盔屏幕顯示“當前汙染率：12.3%”，已經超過了黃燈預警線，離強製斷開接駁隻有一步之遙。
    “你的汙染率太高了，得盡快找到因子平衡劑。”白璃遞過一支抗畸變劑，“先壓一下，我剛才在營地的時候，老鬼說哈夫克的實驗日誌裏提過，平衡劑的原料在核芯第四層的‘因子實驗室’裏。”
    陸沉接過抗畸變劑，注進手臂，冰涼的液體流過血管，汙染率的數字停在了12.3%，沒有再漲。他握緊懷表，表蓋裏的曉曉影像變得清晰了些，似乎在對他點頭。
    “第四層……”蘇寒看向通道深處，那裏的暗紅光芒越來越亮，是核芯的方向，“看來我們沒得選，必須繼續往下走，找到平衡劑，還要徹底摧毀融合儀。”
    三人對視一眼，沒有再猶豫。陸沉把懷表揣回胸口，蘇寒啟動量子迷彩，白璃握緊****，朝著核芯第四層的方向走去。通道裏的淡綠光漸漸被暗紅光芒取代，因子濃度計的數字緩慢上漲，新的危險，正在核芯的深處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