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主管遞來的金屬箱剛打開，淡藍色的穩定劑就泛出微光。白璃幾乎是立刻撲過去，捏起一支往左臂的結晶裂痕上倒——透明液體滲進裂縫的瞬間，原本灼燒般的刺痛突然消退，深紫色的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最後隻剩下幾道淺紅的痕跡，像愈合後的傷疤。“有效！結晶的能量在恢複！”她驚喜地攥緊拳頭，掌心重新凝聚出暗紅色的能量，比之前更穩，“至少能再用五次地形重構！”
    陸沉也拿起一支因子平衡劑，注入手臂。冰涼的液體流過血管，之前因子暴動留下的暈眩感瞬間消散，懷表的淡綠光重新亮了起來，表蓋裏曉曉的影像清晰了些，不再是之前模糊的光斑。他低頭看頭盔屏幕，汙染率從13.8%降到了9.5%，黃燈預警終於熄滅，“平衡劑的效果比抗畸變劑強三倍，總部怎麽現在才送來？”
    “總部也是剛破解拉結爾的信號幹擾，才定位到你們的位置。”技術主管擦了擦額頭的汗，指了指遠處腐蝕蠕蟲的屍體，“這隻BOSS的能量波動太異常，總部懷疑它不是自然變異的，是被人用猩紅因子強行改造的——你們剛才戰鬥時，有沒有看到奇怪的痕跡？”
    蘇寒正用繃帶包紮肩膀的傷口，聽到這話突然頓住。他低頭看向自己染血的戰術服——剛才被反應堆殘骸擦到的傷口還在滲血，幾滴暗紅落在地麵的金屬板上，竟沒有立刻凝固，反而像有生命般微微蠕動。更奇怪的是，他的視網膜突然傳來熟悉的刺痛，視野裏的血跡開始重疊，淡紅的殘影從地麵浮起，漸漸組成了30分鍾前的畫麵——不是他們和蠕蟲戰鬥的場景，是更早之前，有人在這片廢墟裏和另一隻“腐蝕蠕蟲”對峙的殘影。
    “我看到了……殘影。”蘇寒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跟著殘影的畫麵移動視線，“有個人穿著哈夫克的實驗服，手裏拿著個銀色的儀器，正在往蠕蟲的核心裏注射什麽東西——那隻蠕蟲的鱗片是純黑的，比我們剛才打的這隻更強。”
    陸沉立刻湊過來，懷表的淡綠光掃過地麵的血跡，共鳴到了一股陌生的能量：“是‘強製進化劑’！哈夫克的實驗日誌裏提過，能強行提升變異生物的實力，但會讓它們失去理智，變成隻懂破壞的怪物。”
    白璃也啟動結晶感知，左臂的暗紅能量浮在掌心，順著血跡的方向延伸：“殘影裏的實驗服……我見過！上次在補給站找到的舊檔案裏，照片上的研究員穿的就是同款，編號是‘H09’，據說參與過猩紅之核的初代實驗。”
    蘇寒的視網膜刺痛越來越明顯，殘影的畫麵切換得更快了——實驗員注射完藥劑後，突然被一道猩紅能量擊中，儀器掉在地上摔碎，裏麵的淡綠色液體灑了一地；緊接著，血喉的身影出現在殘影裏，他撿起摔碎的儀器，對著實驗員說了句什麽，然後用義肢刺穿了實驗員的胸口；最後，血喉拖著實驗員的屍體走向通道深處，留下那隻失控的黑鱗蠕蟲在廢墟裏遊蕩，直到被什麽東西解決——殘影到這裏突然中斷，地麵的血跡徹底凝固，恢複了正常。
    “血喉在收集哈夫克的實驗數據！”陸沉的懷表劇烈震動，表蓋裏的曉曉影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堆滿實驗儀器的房間，牆上貼著“強製進化劑”的配方，“他不僅想控製猩紅之核，還想改造變異生物，組建共生體軍團！”
    技術主管的臉色瞬間變了：“總部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把任務優先級提到最高。你們得盡快找到血喉的藏身地，阻止他拿到更多實驗數據——我帶了總部的最新地圖，第四層的因子實驗室後麵，有個隱藏通道，能直接通到哈夫克的初代實驗區，血喉大概率在那裏。”
    蘇寒的視網膜終於恢複正常，視野裏的淡紅褪去，但剛才殘影裏的畫麵卻刻在腦海裏——實驗員被刺穿胸口時的表情，血喉撿起儀器時的冷笑，還有那隻黑鱗蠕蟲失控的樣子，都在暗示哈夫克的實驗比他們想象的更危險。他摸了摸戰術服內側的全息投影裝置，林夏的殘片沒有再出現，但裝置卻微微發燙，像是在呼應剛才殘影裏的能量。
    “我們現在就去第四層。”蘇寒站起身，肩膀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量子迷彩的銀光重新裹住身體，“霜狼你的結晶恢複了，負責地形掩護；夜梟你用共鳴盯著周圍的能量，別再被拉結爾傳送到別的地方；我走前麵探路，遇到危險先牽製。”
    白璃點點頭，左臂的結晶泛著穩定的暗紅，她試了試地形重構，地麵順利凸起一道半米高的土牆，比之前更堅固：“沒問題，這次能撐更久。”
    陸沉收起懷表，把總部的新地圖傳到兩人的頭盔屏幕上：“隱藏通道需要密碼，地圖上標了，是哈夫克的初代實驗日期——2021.03.15，也就是猩紅之核第一次穩定的那天。”
    技術主管把金屬箱裏剩下的藥劑分給三人：“這裏還有三支穩定劑和兩支平衡劑，你們拿著備用。我得回總部匯報情況，後續支援會盡快到，但你們要小心，初代實驗區的因子濃度可能超過5.0%，汙染率漲得會更快。”
    三人接過藥劑，塞進戰術背包。蘇寒最後看了一眼腐蝕蠕蟲的屍體，地麵的血跡已經徹底幹透，再也沒有殘影浮現，但他知道，剛才看到的30分鍾戰鬥殘影，隻是哈夫克實驗秘密的冰山一角。血喉在初代實驗區等著他們，更多的危險和真相，也在那裏等著被揭開。
    “走吧。”蘇寒率先走向通道，量子迷彩的銀光在廢墟的陽光下閃了閃，“去初代實驗區，找血喉算總賬。”
    陸沉和白璃緊隨其後，懷表的淡綠光和結晶的暗紅能量在前方交織，像兩道引路的光。通道裏的因子濃度漸漸升高，頭盔屏幕顯示“當前濃度：4.5%”，但三人的眼神卻比之前更堅定——他們不僅要阻止血喉，還要揭開哈夫克實驗的真相，救回曉曉和林夏的意識殘片，徹底終結這場由猩紅之核引發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