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去就回。
    這一去，就是整整五天。
    南靈州太大了。
    以前覺得大點好，地盤廣闊，資源豐富，能夠種很多地。
    現在真要趕起路來，簡直是折磨。
    林牧一邊在空中疾馳，一邊在心裏罵娘。
    這速度太慢了。
    要是以後遇到急事，黃花菜都涼了。
    這五天裏，他除了趕路就是趕路，枯燥得想撞牆。
    也就偶爾休息的時候，鳳玄姬會掏出來個小木屋，兩人枯燥的趕路才會多一點別樣的樂趣。
    還別說，鳳玄姬不僅會挑小木屋，那銀鈴綁的位置也挺講究。
    這幾天的夜裏，木屋裏除了喘息聲，還多出了時急時緩的銀鈴聲。
    不管是鳳玄姬還是林牧，對這個新東西的感觀都不錯。
    林牧一番追問下，才知道這竟然是血妍強烈要求綁在腳踝上的。
    嚇得他連忙查看銀鈴情況，確定裏麵沒有竊聽或偷看的小法寶，這才放下心來。
    天還沒亮，林牧便走出木屋。
    催促鳳玄姬趕緊把木屋收了，要趕路了。
    鳳玄姬冷冷的瞥他一眼，輕哼一聲，不情願的把屋子收到銀鈴中。
    聽到銀鈴的響聲，林牧就感覺自己腰有點酸酸的。
    等到天亮，林牧看著腳下飛速掠過的山川河流，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那些大能修士，撕裂空間，瞬息萬裏。
    再看看自己，全靠兩條腿……不對，全靠飛。
    就這還是因為有鳳玄姬在身邊，不用時刻防備四周。
    要不然最穩妥的方式其實是走在地上。
    這樣才能得到大地的力量。
    “要是能有什麽縮短距離的身法就好了。”
    要是能把這地給“縮”了，一步跨出去就是百裏千裏就好了。
    隻要雙腳不離地，那也是腳踏實地啊！
    趕路的同時還不會讓【腳踏實地】作廢。
    這種身法簡直比飛行都要好！
    林牧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可惜他對這種縮短距離的身法根本沒有頭緒。
    係統也沒有這方麵的升級策略。
    林牧歎了口氣，認命地繼續飛。
    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想辦法參悟個跟空間有關的法則。
    好不容易看到鳳天翼那熟悉的身影，林牧差點感動得哭出來。
    總算到了。
    他落在鳳天翼身旁，沒急著打招呼，而是先看向腳下的土地。
    之前用感知探查，隻能看到大概，隔著一層紗。
    現在腳踏實地，那種感覺截然不同。
    這片地，死氣沉沉。
    別說靈植，連雜草都沒有一根，土質已經有些發灰，像是被抽幹了營養物質。
    光禿禿的，像是個癩痢頭，在鬱鬱蔥蔥的南靈州顯得格格不入。
    這根本不是神樹光芒下應該有的景象。
    鳳天翼正愁眉苦臉地蹲在地上，手裏捏著那顆枯萎的種子，跟死了爹一樣難受。
    “姐夫，你可算來了！”
    看到林牧，鳳天翼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直接蹦了起來。
    “這地邪門得很，我換了好幾個地方，都是這樣。”
    “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種地技術退步了。”
    林牧擺擺手，示意他先別說話。
    “跟你技術沒關係，這地有問題。”
    林牧緩緩升空，居高臨下地俯瞰這片區域。
    這一看，頭皮發麻。
    之前因為植物稀疏，感知沒辦法完全覆蓋這些沒有植被的土地，看得不太真切。
    但當他站在這裏，將那些光禿禿的區域盡收眼底時，一切都變了。
    那些無法生長植物的空白區域，東一塊西一塊，看似雜亂無章，像是被野狗啃過。
    但在林牧眼中，這些點正在飛速連接。
    線條勾勒，圖案成型。
    這哪裏是什麽土地貧瘠。
    這分明是一個巨大的陣法紋路！
    而且這紋路他眼熟得很。
    這就是破界天雷陣！
    這幫老狗！
    林牧心頭火起，一股涼意順著脊梁骨直衝天靈蓋。
    難怪這幾個月風平浪靜，連個屁都沒放。
    合著是在這兒憋大招呢！
    這種陣法布置極其隱蔽，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隻有在啟動的那一刻才會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威能。
    而且看這規模，顯然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
    他們恐怕早就開始布局了。
    把陣法直接修到了南靈州邊界。
    剛好是他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還真讓林牧給猜對了。
    之前那些元嬰期的修士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種上植物都無法破壞，足以證明這片區域的特殊。
    這裏的地氣已經被陣法鎖死，生機被強行抽取供養法陣。
    林牧落回地麵，神情嚴肅。
    “姐夫，咋樣？看出啥名堂沒？”
    鳳天翼湊過來，一臉好奇，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看出大事了。”
    林牧沒工夫解釋，直接掏出神樹給的那片葉子。
    二話不說挖坑把葉埋進去。
    做完這一切，林牧退後兩步，神情肅穆。
    下一刻。
    地麵開始震動。
    起初隻是輕微的顫抖，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地下翻身。
    緊接著，震動越來越劇烈。
    轟隆隆！
    遠處的山石滾落，大地裂開一道道縫隙，好像有什麽恐怖的巨獸即將蘇醒。
    鳳天翼眉頭一挑。
    竟然都讓神樹出動了？
    這真是出大事了。
    噗！
    一隻粗壯的根須猛地破土而出，帶起漫天塵土，如同一條從地獄衝出的蒼龍。
    那根須足有水桶粗細，表麵覆蓋著堅硬的樹皮，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無數根須交織，迅速占據了這片死寂的土地。
    原本枯黃的地麵，在神樹力量的衝刷下，竟然泛起了一絲溫和的綠意。
    林牧咂舌。
    神樹果然強大，隔這麽遠竟然還能瞬息間到來。
    不愧是先天神物。
    神樹沒有開口，而是讓根須在地下瘋狂穿梭，像是在搜尋獵物的蟒蛇，所過之處，泥土翻湧。
    片刻後，所有根須猛地停住。
    整個地麵都陷入了一瞬間的死寂。
    緊接著，神樹的聲音，直接在林牧腦海中炸響。
    帶著幾分驚怒，還有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
    “這地下有東西！”
    聞言，林牧神情一肅，雙腳猛的一踏，靈氣注入大地之中。
    下一刻，腳下的土地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翻開，迅速朝兩邊堆去。
    隨著土壤被翻開，越深的土壤越蒼白，幾乎都成沙子了，毫無生機可言。
    土壤越來越深，林牧甚至都看到了神樹的根須。
    直到抵達地下百米處，翻出來的土壤變成了沙子。
    沒了厚重土地的幹擾，林牧清晰的看到地下百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