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麽老鼠這麽大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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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
蘇綰綰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蹦出這兩個字,連思考的間隙都沒有。
【緊急方案已啟動。成功率:35%。風險評級:高。請宿主謹慎表演,後果自負。】
去你奶奶個腿的後果自負!
係統的提示音在腦子裏一閃而過,蘇綰綰已經沒空跟它掰扯。
臉上立刻浮現出嫌惡,像是被惡心到了一樣,眉尖蹙起,她鬆開傅斯年的手臂,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那副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派頭,主打的就是一個渾然天成。
“討厭死了,也不知道從哪兒鑽進來的,”她壓著嗓子,嬌聲抱怨著,還不忘往後躲了躲,“昨天晚上嚇了我一大跳,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它關進去的。”
蘇綰綰一邊說,一邊用餘光觀察著傅斯年的反應。
傅斯年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浸著若有似無的譏誚,恨不得把她從裏到外看個通透。
傅斯年心裏冷笑一聲。
老鼠?虧她想得出來。
他邁開長腿,無視了她的表演,徑直朝著那個礙眼的儲藏室走去。
蘇綰綰心裏“咯噔”一下,差點沒罵出聲。
這狗男人,真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警告!目標人物傅斯年懷疑度已上升至70%!請宿主立即想想B計劃!】
還用你說!
電光石火間,蘇綰綰咬了咬牙,搶在他觸碰到門栓之前,再一次用身體地擋在了他的麵前,仰起臉,又蹙著眉勸道:“別過去啦,髒死了。”
說著,蘇綰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胸口,“我們堂堂傅總,還要親自抓老鼠嗎?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你小題大做。”
“我?”
傅斯年終於開了金口,微微挑眉,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隻是好奇,什麽老鼠,能讓我的綰綰親自出手關起來,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他比她高出一個頭,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壓迫感十足。
蘇綰綰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越是這樣,她越不能亂。
索性心一橫,將計就計,把“恃靚行凶”四個字發揮到極致。
蘇綰綰更加主動地貼了上去,柔軟無骨的雙手順勢環住他的脖子,整個身體都掛在了他身上。
“一隻不聽話的小東西嘛,我正煩著呢,你別管它了。”她把聲音放得又軟又糯,帶著撒嬌的尾音,能把人的骨頭都聽酥了,“我們快走吧,我真的餓了,胃都開始疼了。”
【宿主,這招對他沒用。】
蘇綰綰簡直想對這個隻會馬後炮的係統豎個中指。
“咚!咚咚!”
儲藏室裏又傳來幾下更重的撞擊聲,絕對不是老鼠能發出的聲音。
蘇綰綰的血都快涼了。
淩星野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瘋狗!是存心要她的命!
傅斯年掃了一眼懷裏的蘇綰綰,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撥開她環在自己頸上的手臂,目標明確地抓向儲藏室的門栓。
“別碰!”蘇綰綰抓住他的手,臉上的甜笑和嬌嗔都消失了,“傅斯年,我讓你別碰。”
傅斯年的動作頓住了,看著眼前這個忽然變了臉的小女人。
他不是沒見過她這副樣子,但通常,她隻有在被逼到極點、極度不耐煩的時候,才會這樣連名帶姓地對他說話。
他不喜歡。
非常不喜歡。
“放手。”
“不放。”
蘇綰綰也豁出去了,仰著臉,一雙水光瀲灩的杏眼直直地看著他,毫不退讓地直視著他,“你今天要是敢開這扇門,就是不信我。”
用信任綁架他?
傅斯年都要被她氣笑了。
她也配跟他談信任?
畫室裏,一時之間隻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和儲藏室裏已經平息下去的動靜。
蘇綰綰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傅斯年忽然開口了。
“蘇綰綰,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有趣?”
蘇綰綰眨了眨眼,還沒等她想好下一句台詞,傅斯年已經失去了所有陪她演戲的興致,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從門前扯開,甩到一旁。
“啊……”
她被他弄得一個趔趄,傅斯年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拉開她之後,手就又一次伸向了儲藏室的門栓。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剛醒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早知道就不關淩星野了,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風流。現在好了,被捉奸在床,怕是要被這兩個狗男人生吞活剝,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宿主,你別死啊!你已經是第38任了!我還指望你完成任務帶我飛呢!】
係統都快崩潰了,蘇綰綰也快崩潰了。
你才38。
千鈞一發之際,蘇綰綰腦中靈光一閃。
拚了!
她捂住胸口,痛苦呻吟一聲,整個人軟了下去,直挺挺地朝著地上倒去。
“呃……”
傅斯年皺著眉回頭,就看到蘇綰綰蜷縮在地上,一張小臉慘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呼吸急促又微弱。
“我……我心口疼……”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眼角滑下兩行清淚,“藥……我的藥……”
【叮!“瀕死的美人”劇本激活!渣女值+10!】
傅斯年伸向門栓的手在距離門栓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驟然停住。
那份放在他書桌上的資料清清楚楚地寫著,蘇家這位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從小就有嚴重的心髒病,身體孱弱,不能受任何刺激。
他看著地上那個好像下一秒就要在他麵前斷氣的女孩,眉心緊緊地擰成了一個川字。
是裝的,還是真的?
理智告訴他,這很可能是她為了阻止自己而使出的苦肉計。這個女人,狡猾得像隻狐狸,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可萬一是真的呢?
他腦中閃過醫生“切勿讓病人情緒激動”的反複叮囑。
傅斯年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
但他不能容忍他的所有物,以這種完全不受他控製的方式,脫離他的掌控。
她要死,也隻能死在他手裏。
死在他安排好的地方,死在他允許的時間。
就在他猶豫的這短短幾秒鍾,畫室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綰綰!”
一道溫潤又焦急的男聲傳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