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會,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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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言諦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在沒有任何回應的情況下,還能喋喋不休的說上一個小時的話,而且那些話竟然沒有一句是重複的。
    “為什麽不理我?!”
    “大佬,蝦仔,你們兩個冷漠的模樣簡直傷透了我的心...”
    “做人怎麽能這樣?”
    “你們兩個再不理我,信不信我找塊豆腐撞死自己啊?”
    “冷暴力,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冷暴力!”
    張海樓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張海俠對此充耳不聞,更是在街邊挑選起了些日常所需的東西,與商販討價還價。
    穆言諦則是盯著張海樓的嘴思索了片刻,最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的啞穴。
    嗯...世界頓時安靜了。
    “阿巴阿巴?”張海樓捂住了自己的脖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穆言諦。
    他的眼神好像在說:大佬,你怎麽能這樣?!
    穆言諦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張海樓。
    張海俠拎著一籃子東西走了回來:“海鹽,你這是終於沒詞了?”
    張海樓當即就跳到了他的麵前,一邊“阿巴阿巴”,一邊對著他就是一陣手舞足蹈的比劃。
    瞧那大致的意思,應該是:蝦仔,大佬把我啞穴點了,我說不了話!他點穴的手法太特殊了,我弄不開,你快讓他給我解開!
    張海俠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隨即對著穆言諦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玉君,幹得漂亮。”
    穆言諦:“嗯。”
    張海樓瞪大了雙眸:???
    你們兩個當著我的麵這樣真的好嗎?
    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喂!
    穆言諦&張海俠:沒有。
    “東西買完了嗎?”
    “還差點調料。”
    二人忽略了張海樓麵上的悲憤,一齊朝著前麵走去。
    走到一半。
    張海俠忽然折頭,將手上的籃子塞到了張海樓的手中,說了一句“快跟上”後,又快步回到了穆言諦的身側。
    張海樓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你瞅瞅這對嗎?
    不讓人家說話也就罷了,怎麽還要奴役人家啊?!
    哽咽...
    他能怎麽辦?
    是能丟啊,還是咋啊?
    隻能拎著東西認命的跟在後頭唄。
    張海俠側過頭,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跟上來的張海樓,對穆言諦問道:“玉君,他會啞到什麽時候?”
    “晚飯結束前。”
    “看來我們會度過一個非常安靜的下午。”
    “嗯。”
    傍晚。
    終於能說話的張海樓長舒了一口氣:“可算能說話了。”
    他扭過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穆言諦:“大佬,你那特殊點穴手法差點沒有憋死我!”
    “哦。”穆言諦眼都不帶抬的。
    “這就沒了?”
    “不然呢?”
    “你不應該哄我一下嗎?”
    “不會,也沒必要。”
    “不會?沒必要?!”張海樓又看向了正在給自己研磨咖啡的張海俠:“蝦仔,你聽聽大佬這說的什麽話!”
    張海俠將滾燙的熱水倒入了研磨好的咖啡粉中,抽空回了他一句:“玉君確實沒有哄你的必要。”
    “重點不應該是他不會哄人嗎?”
    “誰說他一定要會哄人的?”
    張海樓用舌頭撥弄了口中的刀片:“可這樣子,大佬以後會追不到老婆的。”
    “老婆是誰?為什麽要追?”穆言諦合上了手中的書籍,疑惑的看向了他。
    “呃...”張海樓扶額:“差點忘了,大佬來自內陸。”
    他解釋道:“那個,老婆就是妻子的意思,我們粵區那邊都是這麽稱呼的。”
    “原來如此。”穆言諦默了默:“但我應該不會有妻子。”
    “為什麽?”
    “族中這一代與我同輩,且年歲相近的女子隻有一個,還是我的小妹妹。”
    張海俠摩挲了一下咖啡杯邊緣,若有所思的問道:“玉君的家族不允許族人與外族通婚?”
    穆言諦微微頷首。
    “這模式聽起來,倒是和未曾傾倒前的張家有些相像啊。”張海樓說道。
    張海俠垂下眼眸,又想到了他們身處盤花海礁時,自己在穆言諦身上所看到的諦聽紋身。
    玉君所處的家族,應該也是一個跟張家一樣古老的,且擁有長生的家族。
    “大佬,我有個問題啊。”
    “嗯?”
    “你的家族不讓你與外族通婚,可你這一代又沒有合適的婚配人選,這豈不是斷代了?”
    “不會,族中下一代都已經滿地跑了。”
    穆言諦表示,族中言字輩的族人又不止他一個。
    他隻是生的晚了些。
    同是言字輩的女子,除了他的小妹妹,都大了他百來歲,還都擁有了固定配偶。
    這才導致了他沒有合適的婚配人選。
    可這並不會影響閻王一脈的延續。
    而且他還承接了冥府,擔任著冥主的職責。
    是以,他有沒有妻子也就無所謂了。
    張海樓繞到了穆言諦的身後,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佬,你真不打算找一個能一直陪在身邊的知心人?”
    穆言諦側過頭瞥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眸中滑過了一抹不察覺的黯淡:“這個世上,沒有誰能一直陪著誰,知心者更是世間少有,無處可尋。”
    張海樓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張海俠所打斷:“玉君,藥材已經采買齊全了,我們什麽時候炮製藥浴?”
    穆言諦想了想:“等你們先在屋裏修個浴池出來再說吧。”
    “那我明天和海鹽去采買磚石和水管。”
    “嗯。”
    張海俠正打算將泡好的咖啡端給穆言諦,卻又擔心他喝不慣,轉而泡了杯熱茶。
    “玉君請用。”
    “謝謝。”
    “蝦仔。”
    “嗯?”
    “我想喝點甜的果汁。”
    “家裏隻有檸檬。”
    “那我還是喝咖啡吧。”張海樓收回了搭在穆言諦肩上的手,走到了蝦仔研磨咖啡的桌前,拿起了一個裝有方糖的罐子。
    張海俠自沙發上坐下,提醒道:“少放點糖。”
    “好嘞。”張海樓嘴上應著,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直接往那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中倒了五塊方糖進去。
    隻是五塊而已,應該不是很多...
    他這樣想到,然後嚐了一口。
    “噗!”
    甜的發齁。
    聽見動靜的穆言諦和張海俠齊齊望了過去。
    張海俠看他這模樣,不用多想都知道他沒聽自己的話,果斷對穆言諦說道:“玉君,海鹽的腦子不太好使,性格跳脫,實力也沒好到哪去,我擔心日後放他出去獨自執行任務無法自保,所以...”
    他頓了頓,請求道:“接下來的訓練,你能不能把他也給捎帶上?”
    穆言諦秉持著練一個是練,練兩個也是練的原則,同意了。
    兩分鍾後,張海樓將噴濺出來的咖啡液擦拭幹淨,剛轉過身呢,就被近在咫尺的穆言諦給嚇了一跳。
    “大...大佬?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他竟然一點也沒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