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如果有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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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手往他身上點了幾下。
下一秒,張海樓趴在了地上。
別問。
問就是疼的。
穆言諦則是對張海俠說道:“他的根骨和你的差不多,無需額外製定新的訓練方式,你注意點別讓他暈過去就行了。”
張海俠:“好。”
“我今晚睡哪?”
“二樓左手邊第三個房間。”
“嗯。”穆言諦垂眸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張海樓,移步樓上的同時,還不忘將茶幾上那杯還未曾喝完的熱茶給拿走。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張海俠才上前扶起了張海樓,將其拖到了沙發上。
“蝦仔...你說...這咋這麽,疼呢?”
“忍過去就好了。”
張海樓攥住了他的衣角,咬著牙,擠出了一句話:“你當時,也這麽疼嗎?”
“還好。”張海俠掏出了條幹淨的手帕,疊整齊後,塞到了眼前人的口中,讓他咬住:“如果你不掐我人中的話,我可能還不會那麽難熬。”
張海樓聞言,咬緊了手帕,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
他做的都是些什麽混賬事哦...
臥房內,穆言諦換上了張海俠給他準備的睡袍,握著茶杯站在了窗前,看向了窗外空中高懸的那輪明月。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樓下的動靜消失,走廊響起了虛浮的腳步,兩道房門被關上。
穆言諦才將杯中涼透了的茶水一飲而盡,把杯子擱置在一旁的床頭櫃後,方才躺上了床榻,閉目冥想。
淩晨五點,張海俠下樓喝水。
喝完之後,他準備回房間再睡一會,結果走到一半突然發現有哪裏不太對勁,當即就頓住了腳步。
他做好了隨時會與之動手的準備,才朝著沙發所處的位置看去。
隱約看清了點人影後,張海俠放鬆了些許,卻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喚道:“玉君,是你麽?”
黑暗中,穆言諦不受任何影響的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嗯。”
“怎麽起得那麽早?”
“習慣了。”
“為什麽不開燈?”
“看得清,不需要。”
張海俠輕歎一聲,走到了電燈開關處。
啪嗒一聲,客廳驟然亮堂了起來。
穆言諦有些不適應的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才重新睜開。
張海俠也坐到了他側邊的那個單人沙發上。
“你不是要回去再睡會嗎?”
“不睡了。”
“嗯?”
“我陪陪你。”
穆言諦沉默了一會:“不用。”
張海俠沒將穆言諦的拒絕給放在心上,說道:“反正再過一會海鹽也要醒了,我們現在想想今天的早餐都要吃些什麽吧。”
“我都行。”
“骨湯餛飩麵怎麽樣?”
“可以。”
“行,待會我就讓海鹽下來和麵。”
半小時後,張海樓站在廚房內,哈欠連天的揉搓起了麵團:“不是我說,你們兩個要不要起得那麽早啊?”
“起得早也就算了,怎麽還要扯麵皮包餛飩,煮麵條了?”
蝦仔之前的生活雖然精致了點,但也沒有精致到這種程度啊。
頂多就喝杯咖啡提神,順帶啃幾口麵包...
“別廢話了海鹽,快點揉麵,我的骨湯要熬好了。”張海俠催促道。
“別急別急。”張海樓說道:“麵還要醒一會呢,咱們先幹點別的。”
“玉君已經把餛飩餡和好了。”
“那我再去磨點糯米,做幾個老婆餅。”
“昨天買了綠豆,我們還能煮個綠豆湯,怎麽樣?”
“我覺得行。”
一會的功夫,二人冒出了好幾個想法,並且為之付出了行動。
穆言諦則是蹲在灶前,對他們的交流充耳不聞,時不時往灶裏頭添幾根柴火。
幾番折騰。
忙碌了一個早晨的三位師父,終於在十一點前吃上了一頓豐盛早餐。
“蝦仔,我們以後還是啃麵包吧,這一晃眼都中午了。”張海樓癱在椅子上,揉著有些發撐的肚子表示,這早餐好吃是好吃,但是也太浪費時間且累人了。
張海俠慢條斯理的飲下了碗中最後一口骨湯,才說道:“看情況吧。”
穆言諦掃了一眼桌上未用完的精致餐點,又抬眸瞥了一眼牆上的鍾表,想到了他們兩個接下來所需經曆的訓練,出言道:“一會你們去采買磚石和水管,順帶買些五穀雜糧回來。”
“大佬要五穀雜糧做什麽?”
“做幹糧餅,省時管飽。”
“可以列個清單嗎?玉君。”
“好。”
兩天後。
砌好的浴池投入正常使用,穆言諦炮製出了藥浴,張海俠和張海樓的好日子也到了頭。
他們先是經曆了藥浴浸入身體的疼痛,隨即經受了穆言諦那堪稱魔鬼的訓練。
最後,被折磨的身心俱疲的他們,每天的睡眠時間還隻有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啊...
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張海俠和張海樓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熬過那段時間的。
理智隨時都在崩潰的邊緣,真的可要命了。
但他們的實力也因此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海鷗飛過天際,浪花湧上灘塗。
“大佬,你真的不能再多留幾天嗎?”
張海俠和張海樓站在碼頭,看著眼前手握船票的穆言諦,眸中滿是不舍。
如今國內局勢混亂,此次一別,他們怕是再無相見之期。
“我在這停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國內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就不再多留了。”
“玉君,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如果有緣的話。”
“保重。”
“你們也是。”
穆言諦說完這話,便轉身踏上了回國的旅途。
“蝦仔,雖然我和大佬相處的時間不長吧,可我已經將他視作家人了,我真的好舍不得他啊。”張海樓那叫一個惆悵。
張海俠盯著那道站在了甲板上的身影,眸光複雜:“我有預感,我們和他,還會再見麵的。”
隨著輪船的駛離,穆言諦在他們眼中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最終隨著輪船一同消失在了海岸線上。
“希望大佬一切平安。”張海樓雙手插兜。
張海俠也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我們也該做點正事了。”
“一會就給幹娘傳封電報回去?”
“嗯。”
輪船上,穆言諦收回了望向碼頭的目光,轉身回到了船艙,繼續調理起了自己的身體。
隨著時間的流逝,輪船即將抵達廈門港口的前一天,因為爆炸所造成的腦部淤堵,在他一次次內力的衝擊下散去。
隨著淤堵一塊散去的,還有他和張海俠他們這些時日相處的點點滴滴,隻剩下了一個模糊的大概。
1919年,穆言諦手中的三枚骰子再度落到了南洋的地界。
張海俠和張海鹽也查探起了張家叛逃人員張瑞樸的蹤跡,還在此期間撿到了一個小姑娘,給她取名為“張海嬌”。
馬六甲,某個風平浪靜的午後。
張海俠抱著一遝資料回到家中,還不等他喊張海樓下樓同他一起研究,就嗅到了幾股陌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