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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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逝。
    張啟靈痛的悶哼了一聲。
    穆言諦也因著這動靜微微睜開了眼眸。
    “這藥勁終於起效了啊。”
    張啟靈身形微顫,抬眸看向了那個自美人榻上坐起的男人。
    他這是要下來陪自己了嗎?
    期待...
    可穆言諦卻並未如他所願,而是環抱雙臂,扯著繩子還往身後的軟枕靠了靠。
    他問:“長記性了嗎?”
    “嗯。”
    張啟靈抿了抿唇:“但我,總有要用到麒麟血的地方。”
    言外之意便是,就算他劃手會經受懲罰,可下一次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危險,他還是會這麽做。
    穆言諦一聽這話,抬手揉了揉眉心:“傻噶(蠢孩子),我沒直說你沒長腦子,你還喘上了是吧?”
    得...
    肉體的懲罰已經不足以拯救他這個蠢外甥了。
    他還得從思想上對他進行改造。
    莫名覺得頭疼。
    “嗯?”張啟靈疑惑。
    他怎麽又罵上我了?
    是我又說錯什麽了嗎?
    穆言諦深呼了一口氣,朝著張啟靈揚起了一抹笑。
    張啟靈見此,不自覺的抖了抖身子,也不知道是因為藥浴疼的,還是被某人態度的改變給嚇的。
    “啟靈,好孩子。”穆言諦站起身,走到了池邊蹲下身:“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是因為你放血,才懲罰你的?”
    “難道不是嗎?”
    張啟靈表示,他攏共就在穆言諦的麵前放了兩次血,而這兩次都是因為他的血液能夠克製汪家的實驗體。
    “嗬...”穆言諦被氣笑了。
    他鬆開了手中的繩子,浴池頂上的滑輪發出了響動。
    沒了繩索的拖拽,渾身無力的張啟靈直接身子前傾嗆了口水。
    不等他在池中掙紮,穆言諦長臂一撈,就將落在水麵上的繩頭給捏回了手中,而後猛地一拉,把張啟靈拽到了池邊。
    他居高臨下的挑起了他的下巴。
    二人眼神相交。
    “張啟靈,我今天就好好教你一個道理。”穆言諦說道:“身陷險境的時候,第一時間是思考脫身的辦法,其次便是武力值碾壓。”
    “而特殊的血脈...”他頓了頓:“隻是你保命的最後一道防線,不是為了讓你圖方便,隨便劃條口子撒著浪費的,萬一後續再出現點什麽難以解決的事情,這無疑是自斷了你存活的後路。”
    “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血包。”
    “你應該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明白麽?”
    “我知道了。”張啟靈表示自己以後定會少放血,不會往身上劃那麽深的口子了。
    他眸光微動,滿含期待的詢問:“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穆言諦深呼了一口氣:“是,我是在關心你,可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關心你了。”
    在天授徹底被拔除前的。
    最後一次...
    “為什麽?”張啟靈不解。
    穆言諦不語,隻是鬆開了他的下巴。
    張啟靈卻在他的眸中窺見了許多無法讀取的複雜。
    穆言諦側過頭,避開了他的眸光,轉而對外喊道:“小齊,你進來。”
    亂作一團的門外瞬間安靜了下來。
    沒過多久,黑瞎子便走了進來。
    “穆叔叔,你喊我啊。”
    穆言諦將手中的繩頭朝著他的方向扔了過去:“一個...不,三個時辰後把他撈出來。”
    “好嘞。”黑瞎子接住了繩頭,朝著浴池中的張啟靈看了一眼。
    繩子...捆綁...
    這玩的還挺花啊。
    穆言諦自他的身側路過,還順手往他眉心彈了一下:“腦補是病,得治。”
    “啊哦...”黑瞎子捂住了腦門。
    哢噠——
    浴室門被關上。
    張啟靈側身靠在浴池邊,反複思索著穆言諦方才所說的話。
    還是黑瞎子緩過勁來,朝著他吹了個口哨,他才回過了神。
    “啞巴,這藥浴是不是巨疼?”
    “嗯。”
    “被穆叔叔綁起來的感覺怎麽樣?”黑瞎子表情揶揄。
    張啟靈:......
    “不怎麽樣。”
    有這繩子在,穆言諦都不靠近他了。
    黑瞎子讀懂了他的表情:“啞巴,有這待遇你可就偷著樂吧,瞎子我平日裏被穆叔叔按著泡藥浴,那都是長槍橫在脖子上的好吧。”
    張啟靈無語。
    明明是這家夥掙紮太過,將水花濺的到處都是,穆言諦才不得已而為之的。
    “你又拿臉蛐蛐我。”
    “知道就好。”
    “嘿?!”黑瞎子握著繩頭在張啟靈的眼前晃了晃:“你就不怕瞎子我報複啊?”
    張啟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幼稚。”
    “我就幼稚了,有本事你現在揍我啊。”黑瞎子欠欠的說道。
    張啟靈閉眼不理他,更是在心中盤算起了,等身體恢複後,如何教訓黑瞎子的事宜。
    還有張海樓和張千軍他們兩個。
    一個都別想逃。
    當晚。
    穆言諦借著夜明珠的光線,在桌上留下了一封撰寫好了的信,而後翻出了窗子,直接帶著暗中護衛自己的覆麵們,從張家老宅後山離開...
    “不好了!美人又把咱們丟下了!”
    張千軍手握信紙,嗷的一嗓子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什麽?!”黑瞎子一下就創開了房門,從裏頭冒出了腦袋。
    “離開?”張海樓從房頂上跳了下來:“你確定他不是去後山打獵了嗎?”
    “要是真去打獵那就好了。”張千軍緩了口氣:“剛才我去找美人,結果發現他的房門沒鎖半開著,我在外頭喊了兩聲發現一點動靜都沒有後,以為他出了什麽事就進去了。”
    “沒找見人影也就罷了,還在桌上的茶壺邊發現了這封信。”
    張海俠用毛巾擦了擦手,不慌不忙的說道:“信上有寫他去哪了嗎?”
    “沒有。”
    “給我看看。”
    屋內。
    張啟靈聽到穆言諦離開的消息,迫切的想要知道信上的內容:“海客。”
    張海客立即從火炕的一側爬起:“我這就去把信拿進來。”
    這邊張家老宅陷入了一種兵荒馬亂的狀態。
    而鑄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已身處於百來公裏外,尋到了一個蘊養出了旱魃的墓穴。
    “族長,下墓的裝備已經準備齊全了。”
    “挖吧,別破壞了古墓的構造。”
    得到指令的覆麵們立即推算出了這座古墓薄弱,卻又不會毀壞墓室結構的位置,然後揮動了鏟子。
    經過一頓熱火朝天的挖掘後,一個不輸於張家人打的盜洞便出現在了穆言諦的眼前。
    “族長,我先派兩個人下去探查一番吧。”
    “不必,你們在上麵等我就行。”
    穆言諦走到了盜洞前,脫下了外袍,丟給了身側的覆麵。
    就憑剛才挖出來的土壤,他已經確定這是一個周朝諸侯的墓葬。
    而周朝的墓室結構無非就那麽幾種。
    經常進入類似古墓的穆言諦對此了然於心,跟回家一樣。
    “好吧,族長一切小心。”覆麵叮囑。
    “嗯。”
    穆言諦跳下了盜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