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因為我是阿哥帶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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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馴服一匹品質上乘,性子又野的汗血寶馬,顯然是沒有那麽容易的。
再加上白瑪的年紀小,還沒有馬鞍的情況下,摔下來幾乎是板上釘釘。
不過有穆言諦和柳逢安這個兩個阿哥在一旁看著,也不會出什麽大事也就對了。
在第五次從馬背上摔下後,穆言諦給她遞過去了一個裝著奶茶的水囊。
“歇一會吧,言菡,你已經做的很棒了。”
就剛才那次,白瑪足足在馬背上待了個五分鍾,比之前每一次的時間都長。
白瑪接過了水囊,“咕嘟咕嘟”的灌了兩口溫熱的奶茶,盯著那匹悠閑吃草的馬兒看了一會,才將水囊遞還給了穆言諦。
並下定決心道:“阿哥,我今天一定要馴服它!你和逢安阿哥一會也不要再接我了。”
“不接...那傷著了怎麽辦?”柳逢安可不覺得玉君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妹妹受傷。
白瑪抿了抿唇,抬眸對上了穆言諦的視線。
“想好了?”穆言諦說道。
白瑪點了點頭:“不傷一次,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失誤在了哪裏,那麽下一次,我依舊會被馬從背上給摔下來,而阿哥和逢安阿哥總有不在我身邊的時候,與其到那時陷入無助,倒不如現在直接摔個夠。”
“好。”穆言諦往後退了兩步。
他明白,想要一個孩子迅速成長,那就是放手。
“玉君?”柳逢安詫異。
“抱言菡上馬吧,逢安。”
“這...好吧。”
當白瑪第三次從馬背上摔下後,柳逢安急匆匆的跑過去查看情況,穆言諦卻站在原地巍然不動。
“言菡,你沒事吧?”
白瑪的尾椎被摔的有些發麻,但她隻是看了一眼站在場邊的穆言諦,便咬牙說道:“沒事,再抱我上一次馬吧,逢安阿哥。”
“可你的額上都冒冷汗了。”柳逢安滿是不讚同的說道。
“熱的。”白瑪嘴硬。
“你...”柳逢安看她執拗的模樣,簡直是跟穆言諦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再勸了。
“逢安阿哥,我有預感,這一次,我一定可以馴服它。”
“你確定?”
“我確定!”
“你和你阿哥一樣倔。”
白瑪強撐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因為我是阿哥帶大的。”
從四歲起,她就被阿哥帶在身邊了,自然習得了阿哥的性子。
柳逢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再次將小姑娘抱上了馬,確認她坐穩了,握緊韁繩後,才退回了穆言諦的身側。
“玉君。”
“嗯?”
“言菡摔成那樣,你就不心疼?”
“心疼。”
“那你還?”
“她想做雪域最高的王。”
於此,穆言諦不能因為心疼,就擋了她成長的路。
柳逢安歎息了一聲:“可她才六歲,你又何必對她如此嚴苛?”
穆言諦負手而立,目光則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道匐在馬背上的嬌小身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六歲學騎射的時候,比她摔的還要慘,甚至斷了條腿都沒能放棄。”
“那當然是因為我是柳家...”族長二字未曾出口,柳逢安便反應過來了什麽,歎息了一聲,說道:“這麽看,我們以前過的還挺苦的。”
“苦歸苦,等冥府完全穩固,以後就盡是些好日子了。”
“希望吧。”
十分鍾,於馴馬的人和馬匹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馬匹在這十分鍾內瘋狂顛簸著背上的人,致力於再一次將其甩下。
白瑪卻用盡全身的力氣,死命攥著手中的韁繩...
當汗血寶馬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甩不下背上的人後,逐漸放棄了掙紮,接著更是有些溫順的啃起了地上的草皮。
“成了。”穆言諦欣慰的說道。
“小言菡可以啊。”要不是白瑪此刻還在馬上,柳逢安高低能衝過去來一個舉高高。
馬背上,白瑪晃了晃腦袋,手已經被韁繩勒的通紅,甚至還破了點皮,可她依舊沒有要鬆開韁繩的意思。
在發現自己能隨意驅使身下的馬匹後,她才側過頭搜尋起了穆言諦的身影,並縱著馬在馬場內奔跑:“阿哥!我成功了!我馴服它了!”
穆言諦遠遠的朝著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意為:阿哥為你感到驕傲。
白瑪會心一笑,揮動了手中的馬鞭,自顧自的朝著馬場外的草場跑去。
“玉君,我們要不要追?”
“墨脫天高地闊,由得她去折騰,我們就在這等。”
良駒一旦被馴服,那將最是認主,穆言諦根本就不用擔心白瑪會因此有安全問題,懸著一天的心,在此刻終於能放下了。
最後。
伴隨著夕陽西下。
穆言諦背著昏昏欲睡白瑪,和柳逢安一塊朝著醫穀走。
“阿哥~”白瑪軟軟喚道。
穆言諦側目看向了將腦袋搭在自己肩頭的小姑娘:“怎麽了?”
“我好疼哦。”
“哪疼?”
“手疼,屁股也疼。”
“回去讓祖奶奶給你上個藥就不疼了。”
“唔...阿哥還沒有誇我呢。”
“言菡是這個世上,最棒的姑娘。”
“嘿嘿...”白瑪腦袋一歪,就沒心肝的睡了過去。
這看得一旁的柳逢安是直搖頭:“真好哄啊。”
穆言諦於此,隻是扯了扯嘴角,又將背上的小姑娘往上輕顛了一下,並加快了入穀的腳步...
白瑪十二歲那年,穆言諦和柳逢安又一次和陌傾殊、白玖玥前往了冥府,回來不說元氣大傷,身體的狀況卻也好不到哪去。
又逢雪山閻王感受到了冥府的氣息,從而產生了暴動,康巴洛等幾個部族獻祭外家女子的動作愈發頻繁,有兩次還不小心讓白瑪給撞見。
那些女子的慘狀,直接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一日。
白瑪做了一盒糕點,打算送到書房給自家阿哥享用。
結果這剛走到書房外呢,就聽到了穆言諦和穆言邢的交談。
“少族長想除了雪山閻王,以絕後患?”
“嗯。”
“可雪山閻王存在了成千上萬年,冒然動手,成功了還好說,若是失敗了...那無疑會給全族帶來災難,少族長三思啊。”
“你有此擔憂無可厚非,我亦有所憂思,是以,回來之前我曾問過燭陰閣下,祂說,隻要下一次雪山閻王暴動的時候,我們獻祭的是本家血脈至純閻王女,便可大大消減雪山閻王的實力...”
“屆時以我的實力,解決掉雪山閻王那是輕而易舉的,閻王女的性命亦可留存。”
“閻王女於族內珍貴至極,那雪山閻王也隻要年輕的女子獻祭,先不說有沒有閻王女願意冒這個風險,光是族老們那邊就斷沒有鬆口的可能。”
畢竟。
每一個本家閻王女,都身負著延續族群血脈的使命。
更別說是血脈至純的閻王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