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隻要是您願意教的,我都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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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新兵們聽得倒吸涼氣。
王堅兵越說越來勁,最後更是壓低聲音。
“最後咱團長被抬走的時候,指著江醫生,大著舌頭說了啥你們知道不?”
“他說你小子夠狠!今天早上酒醒了,又跟政委念叨,說江曉的酒量,牛皮!真能處!”
登時,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神槍手四連那邊有個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一個人幹翻了全團的領導?這是酒仙附體了吧!”
“我聽說江醫生最後還是自己走回醫務室的,步子穩得跟走正步似的!”
議論聲迅速蔓延,內容也越發離譜,幾乎要把江曉描繪成三頭六臂的神人。
聽著這些添油加醋的傳說,不遠處的江曉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
剛才還喧囂嘈雜的訓練場一角,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身體繃直,站得像一杆杆標槍。
隻有王堅兵,不僅沒半點心虛,反而挺起胸膛,下巴抬得高高的。
那眼神裏滿是驕傲。
江曉的目光掃過他們一張張憋得通紅的臉。
“看來大家精神頭都不錯,八卦起來中氣十足。”
他話鋒一轉。
“有這個功夫,不如多想想怎麽把手裏的槍練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練好了,別說跟人拚酒,將來上了戰場,跟敵人拚刺刀那也是灑灑水!”
戰士們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灼熱的光芒。
對啊!
江醫生這麽猛,絕不隻是酒量好!
他教的東西,肯定也是頂尖的!
往死裏練!
練好了,是不是也能像江醫生一樣,千杯不醉,萬夫莫敵!
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熱訓練激情在隊伍中炸開。
根本不用江曉再多說半個字,一個個嗷嗷叫著,撲向了訓練器械。
……
訓練場上的喧囂被甩在身後。
江曉推開了醫務室的門。
一股濃烈的酒氣混合著汗味撲麵而來。
一個魁梧的身影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
正是鐵拳團團長,康德。
他狠狠瞪了江曉一眼。
當他看清江曉那張精神飽滿的臉時,康德的表情變得異常古怪。
“你小子,喝了不下五斤烈酒吧?怎麽跟個沒事人一樣?”
江曉隨手關上門,神色自若地倒了杯水。
“可能是我年輕,新陳代謝快,身體底子好。”
康德嘴角抽了抽,這話說得,差點讓他一口氣沒上來。
“少給老子廢話!”他揉著發脹的額角,沒好氣地低吼。
“趕緊的,去給我弄一壺見效快的醒酒湯,頭要炸了!”
江曉卻沒動,隻是將手裏的溫水遞了過去。
“湯藥熬製費時,我這裏有更好的。”
他轉身走進小藥房,片刻後,端著一個不過二兩的小瓷杯走了出來。
杯中是半杯深褐色的藥液,散發著一股清冽的草藥香。
“這個藥性更烈,見效更快,而且不傷胃。”
康德將信將疑地接過來。
看著那比毒藥還黑的藥汁,眉頭皺得更深了。
但頭痛欲裂,他也顧不上太多,仰頭一飲而盡。
藥液剛入喉,一股辛辣的暖流便轟然炸開。
康德還沒來得及細品,江曉的手指已經搭上了他的脈門。
“團長,您這是典型的肝火上炎,酒毒鬱結於內。”
江曉一邊感受著脈象,一邊從桌上拿起紙筆,迅速寫下一副藥方。
“這杯是治標的,這副藥方是固本的。按時服用三天,能把您體內積年的酒毒清一清。”
康德正想罵他故弄玄虛,卻猛然感覺那股盤踞在腦子裏的劇痛,竟退去了大半!
他震驚地看著江曉,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
“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江曉收回手,微微一笑。
“略懂一些岐黃之術。對了團長,我還親手釀了兩壺藥酒,固本培元,強身健體,您要不要來點?”
“滾蛋!”
康德臉都綠了,猛地站起身,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
“這輩子!老子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一個酒字!”
他大步走到門口,又回頭補充了一句。
“紅大軍那邊的演習還沒結束,傷員多,藥品消耗大,你下午跑一趟,把這批急救藥給他們送過去。”
送走了這位煞神,江曉看了看時間,也該去食堂吃午飯了。
一路上,遇到的戰士們,無論熟不熟,看到他都遠遠地立正敬禮。
打招呼的聲音也比平時洪亮了好幾分。
食堂裏,江曉一眼就看到了三班的餐桌,卻沒發現杜絲絲的身影。
正疑惑間,他看見衛生隊另一個小護士小蘭,行色匆匆地打了兩份飯,裝進保溫飯盒裏提著走了出去。
江曉心中了然。
吃完飯,他剛回到醫務室門口,就發現一個挺拔的身影等在那裏。
是何晨光。
“江醫生。”
看到江曉,何晨光立刻上前一步,身體站得筆直,抬手敬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軍禮。
江曉回了一禮,有些意外。
“有事嗎?”
何晨光放下手,目光灼灼地看著江曉。
“江醫生,我想跟您學習!”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無比鄭重。
“格鬥、槍械、醫術……隻要是您願意教的,我都想學!”
江曉的目光微微一凝。
何晨光,軍人世家出身,妥妥的軍三代,骨子裏是驕傲的。
能讓他放下這身驕傲,主動開口求教,這份心性,已是極其難得。
江曉點點頭。
“你底子不錯。”
何晨光的身體下意識地繃得更緊。
“明天開始,跟著王堅兵他們,從最基礎的體能和格鬥架勢練起。記住,萬丈高樓平地起,根基不牢,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何晨光眼中的火焰徹底爆燃,化作難以抑製的狂喜!
他本以為江曉會考驗他,甚至會拒絕他,卻沒想到會如此幹脆利落!
“是!”
一聲怒吼般的應答。
他挺直的胸膛裏,一顆心髒正擂鼓般狂跳。
江曉點了點頭,沒再多言,轉身推門走進了醫務室。
有些璞玉,隻需輕輕一點,便能綻放出璀璨華光。
……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
江曉將最後一包草藥用牛皮紙袋仔細封好,用毛筆在袋上清晰地標注出序號、日期、用法用量以及煎服禁忌。
一共七副藥,每一副都代表著他對傷員的責任。
剛把七個藥包整齊地碼放進一個軍用帆布袋裏,準備動身前往紅大軍的臨時指揮部。
醫務室的門卻被人猛地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