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銑床修好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傳遍了整個軋鋼廠。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廠廣播站的大喇叭裏傳出了於海棠清脆響亮的聲音：
    “全體職工同誌們，下麵播報一則表彰通知。一車間鉗工林凡同誌，於今日下午，憑借其過硬的技術知識和精湛的操作技能，及時發現並成功修複了關鍵設備龍門銑床的重大故障，避免了生產任務的延誤，為廠裏立下了大功！經廠領導研究決定，特此對林凡同誌提出全廠表揚，並獎勵現金二十元，工業券兩張，以示鼓勵！希望全體職工向林凡同誌學習，刻苦鑽研技術，為廠裏的生產建設貢獻力量……”
    廣播一連播報了三遍。
    整個軋鋼廠都轟動了！
    全廠表揚！二十塊錢！還有珍貴的工業券！
    這獎勵，抵得上普通工人大半個月工資了！尤其是在這個年代，榮譽更是無比的光彩。
    一車間的工友們紛紛圍上來向林凡道賀。
    “林凡，行啊你小子！真給咱們車間長臉！”
    “晚上得請客啊！必須請客！”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深藏不露！”
    林凡笑著應付著，心裏也頗為舒坦。這不僅僅是錢和券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立了功，露了臉，打下了立足的根基。
    車間主任更是親自把獎勵送到了林凡手上，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好小子！幹得漂亮！以後好好幹，前途無量！”他現在看林凡，簡直就是個寶貝疙瘩。
    下班路上，林凡感覺周圍的目光都不一樣了。羨慕、敬佩、好奇……各種眼神交織。
    但同樣，也少不了那陰冷的妒忌。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看著前麵被幾個工友圍著的林凡，聽著他們興奮地討論著那二十塊錢該怎麽花，心裏像是被毒蛇啃噬一樣難受。
    他許大茂在廠裏上躥下跳，巴結領導，放電影時撈點外快，一年到頭也攢不下幾個錢。這林凡，走了什麽狗屎運，修個破機器就得了這麽多獎勵？還有全廠表揚？憑什麽！
    尤其是想到早上在食堂，林凡讓傻柱吃癟，現在又出了這麽大風頭，許大茂就覺得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他眼珠一轉，推著車快走幾步，湊到了正和易中海一起走的秦淮茹身邊，陰陽怪氣地低聲道：“秦姐，看見沒？林凡這小子可是發了筆橫財啊！二十塊呢！他以前跟你家關係不是最好嗎？沒說要幫襯幫襯你家？”
    秦淮茹正看著林凡的背影心情複雜呢。既有點為他高興（畢竟以後或許能沾點光），又有點酸溜溜的（這錢要是能給自家多好）。被許大茂這麽一挑撥，心裏那點酸味立刻被放大了。
    她勉強笑了笑：“大茂你說什麽呢，那是人家林凡的本事。”
    易中海在一旁聽著，臉色也不太好看。林凡立功受表彰，顯得他這個八級工、一大爺有點無能。而且林凡今天在食堂和現在，都沒主動過來跟他這個一大爺匯報一下，眼裏還有沒有長輩了？
    許大茂嘿嘿一笑，繼續煽風點火：“本事？誰知道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秦姐，我可是聽說，他修機器用的材料、設備都是公家的，這獎勵拿得也太輕鬆了。而且他以前窮得叮當響，突然這麽厲害，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話就有點惡毒了，隱隱有指摘林凡占公家便宜和來曆不明的意思。
    秦淮茹心裏一跳，沒接話。
    易中海卻皺了皺眉，瞥了許大茂一眼，雖然沒說什麽，但心裏也起了一絲疑影。林凡最近的變化，確實有點大。
    許大茂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多說，陰笑著騎上車先走了。他就是要在這些人心裏埋根刺。
    林凡先去供銷社，用獎勵的工業券加上一點錢，買了一個新的搪瓷臉盆和一個暖水瓶，又把舊的破被褥處理掉，換了一床厚實的新棉被。原主的東西實在太破，他早就想換了。
    看著手裏還剩下的十幾塊錢和各種票證，林凡心裏踏實了不少。這開局，總算順利了點。
    回到四合院，林凡添置的新東西自然又引來了一波圍觀和議論。
    賈家窗戶後麵，賈張氏看著林凡手裏的新暖水瓶，眼睛都快噴出火了，嘴裏不幹不淨地咒罵：“呸！有點錢就燒包！嘚瑟什麽！黑心肝的玩意兒，有點錢也不知道接濟接濟困難鄰居……”
    棒梗更是扒著窗戶，盯著林凡手裏的東西，嚷著：“奶奶！我要新臉盆！我要暖水瓶！”
    秦淮茹心裏煩得要死，嗬斥了棒梗一句，看著林凡屋的方向，眼神更加複雜。他確實不一樣了，可是，離自己家卻好像更遠了。
    許大茂在家門口擦自行車，看到林凡提著東西回來，皮笑肉不笑地道：“喲，林凡，這是領了獎，鳥槍換炮了？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林凡懶得理他，直接回了屋。
    許大茂看著林凡關上的門，臉上笑容消失，變得陰沉起來。他回到屋裏，對正在做飯的婁曉娥道：“看見沒？那小子嘚瑟的！哼，我看他那錢來得不幹不淨！”
    婁曉娥正在切菜，聞言動作頓了一下，輕聲道：“你別瞎說，廠裏獎勵的，怎麽不幹淨了。”
    “你懂什麽！”許大茂不耐煩地道，“反正我看這小子不順眼！得想個辦法治治他……”
    林凡屋裏，他歸置好東西，生起爐子，用新臉盆打了水，舒舒服服地擦了把臉。
    【叮！宿主消費提升生活質量，獲得成就“初步改善”，獎勵：現金5元，布票5尺。】
    係統再次送來一點小獎勵。
    林凡笑了笑，開始琢磨。許大茂那點小動作，他其實有所察覺。還有傻柱，今晚會不會真來堵自己？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銳利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想找不自在，他就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