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皇上麵前,真相大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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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皇上麵前,真相大揭露
清晨的泔水車剛在宮門外停穩,老仆哆嗦著手把那個濕漉漉的布包遞給了守門太監。
“這……這是南陵世子府送來的證供,昨夜從車上翻出來的,小的不敢私藏,求公公通傳禦前!”
太監起初還不耐煩,可打開油紙一看,臉色唰地變了。上麵那幾行炭筆字清清楚楚寫著:初七夜,舊棧東廂,啞駝將至,攜“布防圖”副本與燕王府接頭,欲陷南陵世子於通敵死罪。
他腿一軟,差點跪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邊關軍情、藩王勾結、偽造證據、構陷皇親,哪一條拎出來都能掀翻半座朝堂!
半個時辰後,蕭景珩就收到了入宮詔令。
他正蹲在廚房門口啃燒餅,阿箬蹲旁邊喝稀粥,兩人灰頭土臉,活像一對剛逃荒回來的乞丐兄妹。
“哎喲,終於來了。”蕭景珩抹了把嘴,把燒餅渣拍幹淨,“我還以為皇上能忍到明天。”
阿箬翻了個白眼:“你昨晚寫那油紙的時候,手抖得跟篩糠似的,現在倒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那叫演技。”他咧嘴一笑,“一個紈絝要是不裝傻充愣,怎麽活得過三集?”
話音未落,宮裏又來人了,說是聖諭已下,請南陵世子即刻入殿陳情。
蕭景珩拍拍屁股站起來,撣了撣那身皺巴巴的錦袍,搖著折扇就往外走,邊走邊哼:“今日上朝,不為升官,隻為自保;不圖富貴,隻想打臉。”
阿箬緊隨其後,懷裏揣著謄抄好的對話記錄,藏在食盒夾層裏,外麵還擺著兩籠熱騰騰的小籠包——對外說是給世子爺進獻早膳,實則是把證據帶進宮門最安全的方式。
宮門口盤查極嚴,侍衛一個個瞪著眼睛搜身。
蕭景珩也不惱,笑嘻嘻掏出通行令牌:“本世子奉旨麵君,所攜之物,皆為證供。你們要查,盡管查,回頭我找皇上報銷幹洗費。”
眾人無語。
阿箬低頭憋笑,心想這家夥裝瘋賣傻二十年,今天總算能把戲台搭到金鑾殿上了。
大殿之上,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燕王早已列席,一身蟒袍,滿臉沉痛,正對著皇帝痛心疾首:“陛下!南陵世子勾結敵國、私泄軍機,已有確鑿軍報為憑!若再姑息,恐邊關將士寒心,社稷危矣!”
一旁幾位附勢大臣也跟著點頭:“燕王所言極是!”“請陛下明察!”“不可縱容此等逆臣!”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殿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唱——
“南陵世子蕭景珩,奉詔覲見——”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過去。
隻見蕭景珩大步邁進,步伐穩健,臉上哪還有往日那種吊兒郎當的混樣?眼神清亮,氣勢逼人,活像換了個人。
阿箬跟在他身後半步,低眉順眼,像個普通小廝,可手指已經悄悄摸到了食盒夾層。
皇帝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手裏捏著那份剛送來的油紙密報,指尖微微發顫。
蕭景珩走到殿中,撩袍跪下,聲音洪亮:“兒臣參見父皇!今日鬥膽請旨當庭對質,隻為還天下一個公道!”
“講。”皇帝冷冷開口。
“兒臣昨夜得密報,知有人借邊關戰事構陷忠良,偽造書信,栽贓陷害。”他從袖中抽出油紙文書,雙手高舉,“此乃巡騎司截獲之密信殘頁,記載初七夜啞駝將攜‘布防圖’副本赴悅來客棧東廂,與燕王府侍從交接,目的正是坐實兒臣通敵之罪!”
滿殿嘩然。
燕王猛地站起:“荒謬!這等風聞奏事,豈能作數?”
蕭景珩看都不看他,繼續道:“兒臣不敢獨斷,故請父皇差巡騎司即刻搜查悅來客棧東廂。若現場尚存交接痕跡或未焚盡文書,則可知兒臣所言非虛!”
皇帝沉吟片刻,揮手示意內侍傳令。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殿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聽得見。
忽然,殿外急促腳步聲響起。
一名巡騎司校尉飛奔而入,單膝跪地:“啟稟陛下!卑職率隊搜查悅來客棧東廂,在牆縫中發現半截燒焦信箋,上有殘字——‘……圖已備,候主公示下’!”
全場死寂。
蕭景珩緩緩起身,目光如刀,直刺燕王:“王爺,您說兒臣通敵,可有證據?兒臣從未踏足邊關一步,何來‘布防圖’泄露?倒是您,為何偏偏選在兒臣眼皮底下,用同一個渠道、同一批人、同一套話術,再來一次‘二次構陷’?”
他冷笑一聲:“若真有賊,會蠢到用已經被揭穿的路子再作案嗎?除非……這不是賊,而是設局的人,急著要把我往死裏按!”
沒人說話。
蕭景珩環視群臣,聲音更響:“若兒臣真想造*反,何必等你們第二次設局?直接掀桌子不就行了?可我一直忍著,裝瘋賣傻,逗雞喝酒,就是為了等這一天——讓你們自己把陰謀說出來!”
這時,阿箬上前一步,清亮的聲音劃破寂靜:“奴婢阿箬,願為證人!”
眾人震驚回頭。
一個小廝模樣的丫頭,竟敢在金殿開口?
她毫不畏懼:“三日前深夜,奴婢與世子藏身柴房,親耳聽見黑袍人自稱‘啞駝’,與佩刀男子密謀——‘隻要南陵世子再泄一次布防圖,玉門那邊就能坐實通敵罪名’!他還說,‘王爺隻待證據泄露,便可定其死罪’!”
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奴婢雖賤籍出身,但記得每一句話!因為那天夜裏,風很大,他們說話的聲音,特別清楚!”
燕王臉色鐵青,額頭青筋直跳。
皇帝終於拍案而起,怒目圓睜:“朕待藩王以禮,爾等竟敢欺君罔上,構陷皇親,動搖國本?!”
他猛地指向殿外:“傳旨——封鎖燕王府邸!所有涉事人等,一律拘押審問!巡騎司、大理寺協同徹查,不得有誤!”
聖旨一下,整個大殿仿佛炸了鍋。
有人倒吸冷氣,有人低頭不語,更有幾位原本附和燕王的大臣,此刻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磚裏。
蕭景珩依舊跪著,卻緩緩鬆了口氣。
成了。
這場棋,他等了太久。
從裝紈絝到被彈劾,從謠言四起到邊關陷害,每一步都被對方算死,但他偏要反著走——你不讓我清白,我就讓你肮髒到暴露。
阿箬悄悄退到殿角,靠在柱子邊,心跳還沒平複。
她抬頭看向蕭景珩的背影。
那個曾經搖著扇子逗雞遛狗的紈絝公子,此刻挺直脊梁,跪在金殿中央,像一把終於出鞘的刀。
皇帝餘怒未消,盯著燕王的方向,嘴唇都在抖。
燕王站在原地,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拳頭攥得咯咯響,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殿外又一陣騷動。
一名禁軍統領快步進來,撲通跪地:“啟稟陛下!燕王府後巷……發現一具屍體!身份不明,麵戴青銅麵具,腰間佩有刻‘黑駝’二字的銅牌!”
所有人瞳孔一縮。
蕭景珩猛然抬頭。
阿箬下意識摸向袖中紙條。
那具屍體的手指,緊緊摳著地麵,指尖朝向皇宮方向,像是臨死前想爬進來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