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智鬥反派,破壞邪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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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智鬥反派,破壞邪術計
    血還在流,一滴一滴砸在青磚上,像倒計時的鍾擺。
    蕭景珩盯著那道蜿蜒的紅線,牙關咬得死緊。他不是沒殺過人,也不是沒見過血,可這血是從阿箬帶隊進去的門縫裏爬出來的,每一寸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別動。”他低喝一聲,抬手攔住想衝上去的護衛,“誰都不準碰那扇門。”
    地上血跡不多,走勢也不急,說明裏頭的人沒當場暴斃。更關鍵的是——血是從門檻內側滲出來的,方向是往外。這是有人受傷後往裏退,而不是被拖進去。
    “還活著。”他眯起眼,“但陷阱肯定不止一道。”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骨哨聲,短促三響,像是某種集結信號。腳步聲從四麵八方逼近,火把光影在廊道盡頭晃動,守衛正在收網。
    原定路線全廢了。再不行動,等他們層層封鎖,別說破邪術,連逃都難。
    “我進去。”阿箬突然從梁上翻身落地,拍拍屁股上的灰,“你們在這兒幹瞪眼,黃花菜都涼了。”
    蕭景珩皺眉:“你一個人?”
    “我又不是去相親,帶那麽多人幹嘛?”她咧嘴一笑,順手從包袱裏掏出個小布袋,嘩啦一抖,幾片銅鈴片、一把熒光粉、還有一小撮黑乎乎的藥末滾了出來,“他們信鬼神,我就裝閻王爺派來的稽查組。你說,哪個祭司半夜敢亂改流程?我不嚇死他們。”
    她說著已經開始換裝,把外袍反穿,袖口翻出暗紅色襯裏,又從懷裏摸出塊熏得發黑的麵具扣臉上,壓低嗓子哼了兩句怪腔:“天罡臨位,時辰錯亂,速退——否則雷劈魂散!”
    聲音沙啞蒼老,活脫脫廟裏那老祭司附體。
    蕭景珩差點笑出聲,硬生生憋住:“三炷香,沒動靜我就炸門。”
    “放心,我要真掛了,記得把我供成女財神。”她衝他眨眨眼,腳尖一點,人已躍上橫梁,輕得像片葉子飄走。
    主殿方向很快傳來騷動。
    先是“當”一聲銅鈴脆響,接著偏殿屋頂有影子一閃而過,緊接著一團幽綠色的煙霧騰空而起,像鬼火遊街。守衛立刻亂了陣腳,幾個灰袍執事舉著火把衝過去查看,嘴裏喊著“不得擅動祭壇”,語氣都哆嗦了。
    “天現異象!儀式恐遭天譴!”阿箬躲在屋脊後,扯著嗓子嚎了一嗓子,又撒了把熒光粉,那綠煙頓時扭成一條蛇形,在空中盤旋幾圈,嚇得底下一群人跪地磕頭。
    她趁機在地麵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符,用磷粉勾邊,再扔個小型***,整套操作行雲流水,跟街頭騙香油錢的老神婆一模一樣。
    “我這演技,拿獎都夠格了。”她蹲在瓦片上偷笑,看著大半守衛被引向偏殿,連巡邏主殿的都調走了兩個。
    主殿通道,空了。
    與此同時,蕭景珩已經貼著牆根摸到了通風口。那地方窄得隻能塞進半個身子,但他知道這是唯一能繞開正麵機關的路。
    他忍著肩傷鑽進去,爬了十幾步,前方出現一個鐵柵欄。他掏出隨身匕首,卡進縫隙一撬,哢噠一聲,鎖扣鬆了。
    落地瞬間,他耳朵一動——有水滴聲。
    滴答、滴答,規律得很,像是某種機關在倒計時。
    抬頭一看,頭頂懸著一口青銅巨鼎,底部七道符文正泛著幽藍光暈,一圈圈擴散,像心跳。鼎下三根銅管連接地脈,管壁已有細微裂紋,能量明顯在積聚。
    “再晚半步,這兒就得升天。”他抹了把臉,冷汗混著血往下淌。
    第一步,避陷阱。
    他趴在地上,用刀尖輕輕撥動磚縫。第一塊沒反應,第二塊微微下沉,他立馬縮手——這是壓力觸發的地陷坑。第三塊邊緣翹起,他挑開一看,底下埋著毒針機關。
    “老祖宗修個法陣,比工地還狠。”他嘀咕一句,貼著牆邊死角往前蹭。
    第二步,過刀網。
    剛靠近鼎座,頭頂“唰”地落下一道鐵網,密密麻麻全是倒鉤刀刃,來回交錯。他迅速從懷裏掏出那塊染血的布條,甩手扔進網中。
    刀網感應到物體,猛地合攏,哢嚓一聲夾碎布條,隨即回縮複位。
    就是現在!
    他一個翻滾衝入,肩膀狠狠撞在地上,疼得眼前發黑,但人已進入核心區域。
    第三步,拆鼎。
    他盯著鼎底七處符文節點,回憶之前勘察的地圖。現代物理知識告訴他,這種能量陣必有主脈分流,隻要切斷源頭,整個係統就得癱瘓。
    “北邊那根銅管最粗,應該是主供能。”他二話不說,抽出腰刀,一刀斬下。
    “轟——!”
    鼎身劇震,藍光驟滅,幾縷黑煙從裂縫裏冒出來。緊接著,機關運轉聲戛然而止,連那滴答的水聲也停了。
    “搞定。”他喘了口氣,從懷裏摸出火折子,往鼎心一丟。
    “呼”地一聲,殘留藥料點燃,濃煙滾滾,嗆得他直咳嗽。
    可就在這時,背後一股寒意竄上來。
    他僵住,沒回頭,手卻緩緩握緊了刀柄。
    剛才那一擊,動靜不小,按理說守衛早該衝進來。可外麵……太安靜了。
    偏殿那邊的騷動也停了,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嚨。
    他慢慢站直,目光掃過空蕩的大殿,最後落在鼎後那片黑暗裏。
    那兒站著一個人影。
    不高,不壯,穿著灰袍,雙手垂在身側,像尊石像。臉上蒙著黑巾,隻露出一雙眼睛——平靜得不像活人。
    蕭景珩沒動,也沒說話。
    那人也沒動。
    兩人隔著濃煙對視,像兩把出鞘的刀,誰先眨眼,誰就輸。
    忽然,那人抬起一隻手,輕輕拍了三下。
    掌聲很輕,但在死寂的大殿裏,聽得人心頭發毛。
    “不錯。”聲音沙啞,卻帶著笑意,“南陵世子,果然不是隻會遛狗鬥雞的廢物。”
    蕭景珩冷笑:“您才是,藏得比耗子洞還深。”
    那人沒接話,隻是緩緩摘下黑巾,露出一張枯瘦的臉,眼角有道舊疤,像蜈蚣趴著。
    “你知道這鼎為什麽建在這兒嗎?”他忽然問。
    蕭景珩眯眼:“因為風水好?還是你們祖墳埋得近?”
    “因為——”那人緩緩抬起手,指向鼎底一處未完全熄滅的符文,“它還沒死。”
    話音未落,那符文突然閃了一下,紅光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