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看著秦川，緩緩解釋道：“量劫乃是大道對每個修士的考驗，也是天地萬族的一次大洗牌，隻有更強的種族和修士才能在量劫後存活，維持天地間的實力平衡。
    “天地間生靈繁衍，為生存拚搏，相互間命運交織，產生諸多因果。當因果積攢到一定程度，或是天地間資源爭奪過於激烈，導致靈氣等能量失衡，又或者是天道為了防止有勢力威脅自身權柄，量劫便會降臨。它就像天地的‘清洗程序’，以曠世大戰等形式，讓大量生靈隕落，使天地秩序重新構建。
    接著老道說起藍星上的往事：“上古時期，藍星上妖族、太穀仙族、人族、羅刹族、龍族五大族群最為出眾。後來妖族為提升修為，以人族血氣為食，兩族矛盾加劇，加上太穀仙族暗中拱火，衝突愈發激烈。人族雖經廝殺成為天地主角，但因傳承缺失、血脈虛薄，仍遭妖族掠奪。第一位人皇震怒，向妖族全麵開戰，戰火蔓延，各族聖人、人皇、妖皇紛紛卷入，兩敗俱傷，太穀仙族則趁機漁翁得利。”
    “之後人族與妖族結盟對抗太穀仙族，卻寡不敵眾。關鍵時刻，人族第三位人皇找來龍族相助，妖族也聯合了羅刹族。四大族群圍剿太穀仙族，卻因太穀仙族背後有天道支持，難以取勝。”老道歎了口氣，繼續道，“天道本是藍星至高規則，混沌初開時，古仙王成為天地間第一位聖人，後以身合道。但他瞞過天道保留意識，為自己族群謀私，導致天道被大道反噬，失去部分權柄。如今太穀仙族攪動風雲，也是怕人族發展壯大，威脅其藍星霸主地位。
    老道接著往下說，語氣中滿是複雜：“其二，天道本是藍星的管理者與守護者。這世間共有六道——天道、人道、羅刹道、幽冥道、地道、妖道，它們各司其職，共同管理藍星，本是無意識、無私心的存在。”
    “但藍星誕生之初，天道最早出現，其次是地道，最後才是人道。當年天道允許太穀仙族的第一位聖人——也是藍星的第一位聖人——以身合道，自此天道便有了私心與情感。麵對大道的反噬，它心生不滿，轉而扶持太穀仙族，目的就是阻止其餘五道蘇醒。因為五道一旦蘇醒，天道的權柄就會被分割，它便無法再獨占星球本源；而沒有星球本源支撐，天道根本無法抗衡大道。不過這些記載，如今已有些殘缺不全。”
    話到此處，老道的聲音陡然變得憤憤不平：“後來人族瀕臨滅絕，可妖族及其他三族怕引火燒身，竟紛紛不戰而退，這才讓我人族落到那般絕境！”
    他稍作停頓，又放緩了語氣：“萬幸的是，人族十位人皇為保種族存續，紛紛對大道起誓，付出了慘重代價，才為人類保留了火種。有大道庇護，藍星天道雖不情願，也隻能降下福澤，人族這才得以休養生息。可自那以後，人族修煉者越來越少，能覺醒修煉天賦的人寥寥無幾，多數人壽命僅有百載，便是如今所說的‘凡人’。”
    最後，老道長歎一聲，緩緩道出隱藏多年的秘密：“實不相瞞，老道我……也是人族的聖人。”說罷，他眼神黯淡，似是又陷入了對過往的追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