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6章 老兄,你到底有什麽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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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安最終還是花了一番唇舌,才勸江大小姐放棄了幫他越獄的念頭,並告訴她別忘了趁機將鑰匙送回去。
    盡管你是縣令的千金,但太過分也是容易影響團結的。
    為了讓江小姐寬心,靳安還抻著脖子,一口氣幹掉了所有點心,也換來了江雨晴一個難得的笑容。
    臨走之時,江雨晴把貼身帶了多年的寶玉,借給了靳安,據說護身辟邪方麵有奇效。
    效果怎麽樣不好說,但靳安握著那帶著香味和體溫的美玉,確實感受到了江小姐的赤誠之心。
    當然,這一番舉動,又一次驚訝到了看熱鬧的獄卒,而且因為這次是縣令千金,他的臉色也變得更加怪異了幾分:
    “老兄,你是不是有什麽秘訣?”
    他先是看了看靳安的臉,發現雖然帥氣,但也沒帥到讓女人一見就走不動的地步。
    “難不成?”
    他將目光下移,落到了一個更加關鍵之處……
    這下,變成靳安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怪異起來。
    第四天吃完早飯,靳安見到了哭成淚人的小媳婦雪寧。
    “夫君,雪寧來晚了,你在牢裏受苦了。”
    隔著鐵柵欄,小媳婦緊緊抱著靳安,就連冰冷的鐵條深深勒進肉裏,也渾然不覺。
    離得近了,靳安才發現,雪寧的兩個眼睛早已紅腫不堪,看樣子這兩天就沒停止過哭泣。
    “夫君,妾身聽說這裏是死囚牢,關在這裏的犯人,早晚都逃不過一死。”
    “夫君,你若死了,妾身也不想活了。”
    靳安急忙打斷了她的想法:
    “別胡說,夫君我的案子還沒定罪,哪裏就要死了?”
    “嗯?”
    小媳婦一聽這話,悲傷大大減弱:“真的嗎?”
    靳安微微一笑:“當然是真的,我又何必騙你?”
    他又放低聲音道:“我可還記得,欠你一個傳宗接代的承諾呢,怎麽能輕易的就死?”
    雪寧破涕一笑,平日裏臉皮薄,一聽到這個話題就會臉紅的她,此刻卻認真的點點頭:
    “嗯,夫君說得對,妾身相信夫君的話,就在家安心等著你。”
    靳安臉上笑意更濃,不顧旁人的目光,在雪寧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兩人又抱了許久,這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雪寧走後,那名獄卒又走過來:
    “這次的,總是你娘子了吧?”
    靳安點點頭,反問道:
    “獄卒大哥,有話請直說吧。”
    那獄卒抬頭望望窗外,又深深歎了一口氣道:
    “唉,若是有這麽多女子傾心於我……”
    “便是登時死了,咱也樂意。”
    說著,他似乎帶著心事,緩緩的走了。
    不過,這番交談也算讓兩人熟識了,接下來的兩天,獄卒和靳安不時聊幾句天,也讓牢裏的日子過得沒那麽難熬。
    轉眼到了第六天頭上,吃過晚飯,常找靳安聊天的獄卒,忽然急匆匆的走過來,壓低聲音對靳安道:
    “老弟,大事不好了。”
    “我剛才聽上峰說,你的罪名已經定了,明日午時三刻,就要處斬!”
    “嗯?”
    靳安也覺得意外,頭一天晚上才定罪,第二天就死刑,這是月底搶KPI嗎?
    “和我想的有些不大一樣。”
    他心裏暗道,不過表麵上卻沒表現出來,而是問起了另一個話題。
    “老哥,這麽說,今晚上我就能吃上傳說中的‘斷頭飯’了?”
    獄卒急道:“斷頭飯著什麽急?按理說應該是明早那一頓,才是斷頭飯!”
    “不對,你現在應該操心的不是斷頭飯,而是趕快想辦法脫罪。”
    “哪怕能夠延後執行幾日,說不定也能迎來轉機!”
    “畢竟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
    “你不是和縣令千金關係不錯嗎,要不試試走縣令大人的路子?”
    “……”
    靳安看著他吐沫橫飛的樣子,忽然感覺明天要死的不是自己,而是比他還著急的獄卒。
    等到獄卒說累了,靳安適時問出自己的疑惑:
    “老哥,明明是我要被砍頭,怎麽你看起來比我還急?”
    獄卒長歎一聲道:
    “唉,你可別會錯意了,咱可不是為了你。”
    “隻不過……”
    “咱看不得幾位大好的女子,傷心欲絕罷了。”
    這個答案,讓靳安始料不及,他呆愣了半天,最終對獄卒深深抱拳行禮:
    “老哥,我敬重你是個情聖……”
    ……
    死刑的前一夜,顯得有些難熬,不過今天的晚飯,靳安卻吃的很開心。
    雖然不是斷頭飯,但從豐盛程度上看,已經不相上下了。
    據獄卒說,一般的斷頭飯,有魚有肉,有飯有酒,而且飯和酒不限量。
    而靳安今晚的晚餐,同樣有魚有肉,魚是紅燒魚,肉是醬燜肉,除此之外還有一隻蒸雞,一盤四喜丸子,一壺酒。
    知道的是牢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辦喜事的酒席呢。
    哪怕是作為斷頭飯,也好的有些過分了。
    當然無論如何,靳安都決定不能浪費,把酒菜吃了個幹幹淨淨。
    經過幾天對飲食的觀察,靳安也漸漸確定了心底的猜測——
    或許,自己死不了了。
    果然,還沒到初更時分,他就在牢房裏麵迎來了一位最關鍵的人物。
    江陰縣縣令江豐年。
    他穿著妥帖的官服,表情嚴肅,但眼角眉梢藏著的喜色,卻被靳安一眼就鋪捉到了。
    “靳安,這幾日牢房裏麵的日子,過得可還習慣?”
    靳安微微一笑:“謝大人牽掛,住的很舒服,吃得好,睡得好。”
    江豐年臉上一沉,厲聲道:
    “好,你居然還住上癮了。”
    “那便再住幾日如何?”
    靳安大笑道:
    “江大人,那可就更好了。”
    江豐年一愣:“為何這麽說?”
    靳安道:“要是再住幾日,那就說明我起碼不用那麽快死了。”
    江豐年不禁苦笑:
    “我是該說你心寬,還是該說你聰明的過了頭呢?”
    “罷了,就不和你開玩笑了。”
    “其實,你這次九死一生,在閻王殿門口走了一遭,並非虛言。”
    “若是按照軍方的意思,恐怕你死定了。”
    “不過,多虧了兩個人,你才撿回來一條命。”
    靳安疑惑道:
    “哪兩個人?”
    “一個,便是那姓趙的參將,他不知為何為你說了不少好話。”
    “另一位恩人,我現在帶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