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章 出發!避暑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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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波折,麗嬪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大意了。但是說到淑妃,卻依然一副天真樣子:“這種事也不好說的,淑妃看起來蠻和善的樣子。是那天我說暑熱沒精神,她才好心替我解暑,都是尋常吃食,她自己也沒有懷過孕,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吧。”
虞夢鳶對此不置可否,麗嬪其實說得不無道理,這種事極其隱蔽,就算有證據證明這些寒涼之物都是淑妃送來的,也不能說明什麽。麗嬪和孩子並沒有什麽大礙,淑妃一句無心之過,便可輕鬆化解。
不過這算是給虞夢鳶敲了一次警鍾,以她對淑妃的了解,這件事隻是前奏,不達目的,她不會善罷甘休的。自己必須要加快速度了,被動反擊雖然得心應手,但是敵在暗,我在明,終究風險太大。
虞昭儀也會隨駕避暑行宮的消息,是在臨出發前三天才公布出去的,依然不可避免地又一次召來了滿宮的妒恨。隻有麗嬪滿心歡喜,特意選了個涼爽的黃昏,跑到浮光閣來。
“太好了,你也能去行宮。可惜我要晚些出發。太醫說我調養得不錯,行宮的環境有利於養胎,但還是要等滿三個月,胎相坐穩再出發比較好。”
虞夢鳶笑:“滿宮也就你希望我也跟著去,你沒看到全宮上下能去的不能去的,都恨我恨得牙癢癢。”
“哎,何必呢,不管你在行宮還是在皇宮,皇上身邊的女人都不會少,沒了虞昭儀,還會有兔昭儀,鳥昭儀。這些人總是搞不清狀況。有心情盯著你嫉妒,不如多在陛下身上下點功夫。”麗嬪一邊擺弄著虞夢鳶的鎮紙,一邊自顧自地說。麗嬪雖然心性單純,但畢竟是識文斷字的大小姐,所以總能冒出些充滿哲理的話。
“好呀,你就是這樣當姐姐的?竟然拿小動物來調侃我。”虞夢鳶的手臂已經拆了固定,可以自由活動了,於是作勢要撓她的癢。麗嬪看見這動作就已經開始發笑,卻有恃無恐地把剛剛有一點點隆起的小肚子一挺,一副你肯定不敢碰我的囂張樣兒。
虞夢鳶確實不敢碰,隻能啐她:“賴皮,好不知羞~”
麗嬪跟虞夢鳶已經很熟了,完全沒了之前的溫婉羞怯,笑嘻嘻地說:“小動物多可愛,我以後就叫你小魚兒吧,自由自在,多好。”
虞夢鳶怔了怔,突然想起,上一世麗嬪也說過類似的話。隻不過語氣場景完全不同。
上一世,蘇景淮死後,麗嬪就一直是哀婉的,配上她本就清麗的臉,一整個破碎感拉滿,惹得皇帝和太後都憐惜她。虞夢鳶那時不被寵愛,且深受太後和淑妃桎梏,每日曲意逢迎,還要想盡辦法給淑妃創造得寵的機會。
那日淑妃又發脾氣,虞夢鳶帶著暗傷回自己的寢宮,遇到戚戚然坐在荷塘邊的麗嬪,麗嬪也是這樣說她:“可惜了你這麽好的姓氏,做個小魚兒不好嗎?自由自在。”
彼時虞夢鳶滿心憤懣,覺得她站著說話不腰疼,如今看來,卻是自己當局者迷。
“發什麽呆呀?你不喜歡我不叫就是。”麗嬪推了推她,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喜歡,你叫我什麽都喜歡。”虞夢鳶笑。
麗嬪卻假裝抱了抱膀子:“咦~肉麻得很。我可不想讓陛下吃我醋。”
兩個人又笑鬧在一起。
“說正經的,你落後於我們出發,安全嗎?”虞夢鳶止了笑,說起她擔憂。
“皇上專門留了一隊禁衛給我,太醫也會隨行,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普天之下,誰敢打劫皇家?”麗嬪還是沒心沒肺的。
虞夢鳶卻皺眉:“禁衛雖好,畢竟是男子,不能貼身保護。真遇到危險,怕反應不及呀。”
虞夢鳶想了想,拉住麗嬪的手,正色問:“姐姐信我嗎?”
“咱們是什麽交情,你救了我哥哥和孩兒的命,怎麽又問這種話?”麗嬪雖不解,但也正色回道。
虞夢鳶聞言,叫了小進寶進來,吩咐道:“過幾日去避暑行宮,你隨麗嬪娘娘的隊伍出發,務必貼身保護娘娘安全到達,明白嗎?”
“是,奴才遵命。”小進寶叩頭領命。
“這是做什麽?你把你的宮人給了我,你怎麽辦?”麗嬪驚訝。
虞夢鳶解釋:“我隨著聖駕,安全得很。小進寶有些功夫在身上,救過我的命,絕對可靠,又是內監,多少方便一些。其他都不重要,你和孩子的安全最重要!”
麗嬪見虞夢鳶堅持,也就不推辭,約好半月後行宮見。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浮光閣都在忙碌地準備出行的裝備。
“給我帶一些輕薄的適合泡湯泉的衣服。”虞夢鳶一邊整理自己的作品一邊吩咐。最近皇上在忙著處理閩南流寇事件,都沒怎麽到後宮來,此次避暑行宮之行,虞夢鳶要再給自己的榮寵加一把火。
皇帝出行聲勢浩大,此次除了近侍、儀仗和部分朝廷重臣以外,太後也一同去,所以準備就要更充足些。
玄武門前身著紅衣的儀仗隊位列兩旁,黃色的龍紋王旗隨風獵獵作響。蕭明允的九龍沉香輦由八匹高頭大馬拉著,與其說是宮車,不如說是個移動的小宮殿,車上雕梁畫棟,鎏金飛簷上幾條金龍栩栩如生,幾欲騰飛,威壓十足。太後的鳳駕緊隨其後。每個宮車旁邊都緊緊跟隨著宮婢,太監。執傘的,捧盒的,持扇的,無一不是錦衣華服,威風凜凜。
在這之後才是各部朝廷重臣的車輦,同樣威嚴莊重。禁衛軍的士兵們騎著高頭大馬,銀槍雪亮,圍繞在隊伍兩旁,戒備森嚴,一派兵強馬壯的大國氣象。
每年的避暑行宮之行,不僅是皇室的一次出遊,更是國家實力的一次彰顯,所以萬事萬物皆有講究,務求精益求精。
虞夢鳶這次隻帶了琴心,茯苓,小順子和小林子。書言穩重細致,被留下來守宮,順便照看落後的麗嬪。虞夢鳶坐在內務府安排的車駕裏,默默地跟在淑妃的儀仗後麵,很識相地低調行事。
從皇宮到行宮,要走上三四天。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出京城,一路引來無數百姓豔羨的目光。這個時候太多眼睛盯著這個招搖的隊伍,虞夢鳶作為特例,可不想招惹是非。好不容易行至郊外,人煙稀少,景致也漂亮起來,虞夢鳶放鬆且好奇地掀起窗簾一角,想看看京郊風光,就看到汪公公從已經慢慢拉長的隊伍裏鑽出來,停在了虞夢鳶的車前。
“虞小主,陛下傳召,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