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哥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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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南走入大殿,躬身行禮,“父皇。”
大啟皇帝裴正正在案前練字,他頭也不抬地問道:“事情如何了?”
“衛勤還在查,目前已經找到腰牌的主人。隻是那人咬死不認,隻說自己和同伴昏迷了。”
昨日他被擄時看到了那人的腰牌,正好父皇想要試探侯府,他便裝暈任由那人將他抓走,其間還找到機會在腰牌上留下標記,這也是為什麽能夠在一眾擁有相同腰牌的人中,精準地找到那個人的原因。
“你怎麽看?”裴正沾了沾墨,繼續寫。
“兒臣不敢妄斷,目前證據不足,侯府無辜還是被陷害,都有可能。”
裴正頓了頓,利落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坐在椅子上。
他轉動扳指,“昨日你去侯府看過了,對侯府有什麽想法?”
裴知南眉頭往下壓了壓,毫不掩飾對忠勇侯府的厭惡,“兒臣以為,侯府風頭正盛,但隻是表麵光鮮,背地裏藏汙納垢的事並不少。且衛勳此人拜高踩低,高潔的神女眼裏也充滿算計,為了侯府可以毫無負擔地把親哥哥推出來平息,隻怕不會全心為大啟打算。”
裴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私心事人之常情,就怕這私心對準的是皇室。”
衛巧言的聲望太過,幾乎蓋過皇室的威嚴。
但她屢次立功,對她的態度連他這個皇帝都得拿捏好分寸。這次讓老三去侯府參加及笄禮,一是代表皇家的重視,二是想讓老三看看侯府有無可攻破的地方。
老三去這一趟也算直,這侯府的內裏啊,問題多的是。
不過在擄人這件事上,衛長文確實沒有動機。
“擄人的事如果是衛長文惡作劇,那他的目標絕不會是你。”
裴知南也知道,擄走他無異於自掘墳墓,衛長文還不至於這麽蠢。如果是衛長文所為,那衛又璃就有偷梁換柱的嫌疑。
可他已經派人查過,衛又璃在侯府孤立無援,確實沒有人手完成這件事。
侯府究竟是不是如他們所說的被人陷害,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可以看出來。
“你對衛又璃又如何看?”
“可憐,可悲又很蠢。”
進宮之前他便聽衛勤匯報案件的進展,得知衛又璃還花錢買通人散播消息,說侯府是無辜的,衛長文是冤枉的。
昨日衛長文那樣對她,她竟然還能以德報怨。
明知全家都對她不喜,還要自作多情。
在他看來,就是蠢。
裴正深深看了裴知南一眼,暗自搖搖頭。
老三看事情還是太過表麵。
衛又璃是慘,但昨日的好戲中,她揭開了侯府偏心的真相,還逃過被人安上私通的罪名。不管怎麽看,她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管衛又璃在其中有沒有助推,她都是對付侯府的好棋子,那便幫她一把。
裴正說:“既然事情僵持不下,那便給衛長文一個小小的教訓。侯府若是有點氣性,大可以自己去找證據證明。若是他們吃下這個悶虧……”
裴知南瞬間明白這未盡之言。
若是他們大喊冤枉又不付出行動證明,那就得好好防著侯府了。
忠勇侯府。
晚風給衛又璃寫了一張藥方,清荷拿去抓藥。
衛又璃問:“你們能聯係上世子嗎?”
雲月和晚風熟知的世子除了魏庭舟也沒別人,雲月誠實道:“可以。”
“有個忙需要他幫一下,雲月,你幫我傳消息給他,看他願不願意。”
衛又璃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雲月記下後翻窗離開。
“大小姐,奴婢能進來嗎?”
衛又璃打了個手勢,晚風瞬間隱藏起來。
“進來。”
采媛推開門,張口便是質問的語氣,“大小姐,不是說好奴婢伺候您嗎?您又交代清荷做什麽去了?”
衛又璃抬眸看她,“有點不舒服,想抓點藥來吃。我見你不在,便讓清荷去了。對了采媛,你去哪了?”
采媛立馬換上哀傷的神色,“奴婢弟弟生了重病,治了許久都不見好。大夫說,要百年人參才能保住一條命。可奴婢微薄的月錢哪裏能買得起百年人參,隻能多回去看看弟弟。”
若是前世,在知道采媛的真麵目之前,衛又璃聽到這話定會想辦法湊錢讓采媛給她弟弟治病。
她是打心底把采媛當姐妹看,才會在得知采媛的背叛時崩潰不已。
“百年人參啊……可惜,我也捉襟見肘,實在無能為力。那你便多回去看看他吧,離府也不用特意和我說。”
采蓮拭淚的動作一僵,估計是沒想到衛又璃竟然隻是安慰幾句,連一點錢都不給她,咬牙應是。
她順勢提出要去想想辦法,再次離開。
衛又璃招來晚風,“去跟著采媛。”
晚風離開後,衛又璃回想前世發生的事。
衛巧言的“預言”沒有奏效,她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沒猜錯的話,衛巧言要動用采媛這枚棋子了。
正好,她用命采回來的玉蓮,也該找個時間讓所有人知道不見了。
清荷抓了藥回來立即煎好端給衛又璃。
這個天格外的冷,從廚房到臥寢的距離,藥便已經能夠入口。
衛又璃仰頭一口喝完,清荷迅速遞上一顆糖。
她莞爾一笑,清荷還是那樣貼心。
她睡了會兒覺,起來便拿出卷軸,跪坐在書案前,執筆寫著什麽。
忽而聽到外麵傳來清荷的聲音。
“見過大公子。”
“又璃呢?”
“小姐在房裏。”
衛又璃停下筆,輕咳兩聲衝著門外道:“是大哥嗎?進來吧。”
衛長越踱步而入,“大哥稍候,我把這裏寫完就來。”
衛長越走進看了一眼衛又璃寫的東西,隨後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半炷香後,衛又璃終於放下筆。
她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頭暈眩不已。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過來後才走過去坐下。
“大哥來找我是有事嗎?”
“你身體還好嗎?我聞到院子裏的藥味了。”衛長越擔憂道,看著衛又璃蒼白的臉色還有單薄的衣裳,眉頭緊皺,“怎麽穿這麽少,大氅呢?”
衛又璃垂眸思索,也不知道衛長越突如其來的關心是為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