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卸磨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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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回道:“確實如此。”
吳禎麵色難看,清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都怪奴婢。奴婢看秋宜腿軟站不穩,這才扶著她,沒想到讓她誤會。奴婢應當以二小姐為重,不該讓小姐一個人扶著二小姐,請夫人責罰。”
衛長越環顧四周,“你這院中就你們兩人嗎?”
衛又璃說:“有兩個看門的。還有兩個灑掃的,被我派去廚房拿糕點了。”
“這人也太少了。”
侯府的小姐,怎麽能連四大貼身婢女都沒有。
“確實不像話。”衛勳警告的目光看向吳禎,如今外麵都盯著侯府,若是這事傳出去侯府又得擔上一個苛待的罪名。
吳禎惡狠狠地盯著衛又璃,“明日讓牙人上門,你自己挑幾個婢女。”
“多謝母親!”衛又璃躬身行禮,轉頭又去關心衛巧言的額頭。
她的手高高抬起,衣袖也隨之滑落。
手臂上纏著一圈圈的繃帶,甚至還有些許血滲透出來的紅點。
“又璃,你受傷了?”衛長越很快反應過來,滿臉不讚同道,“這是你抄寫經書時劃的傷口?你在寒山本就受了寒,又放這麽多血,簡直是胡鬧!”
衛又璃連忙把衣袖拉下來,“我無礙的。”
看著衛巧言憤憤的模樣,心中覺得痛快。
這招數確實好用,她笑納了。
比起衛巧言的磕磕碰碰,衛又璃這可是實打實的傷口,且還是為了衛巧言而傷的。
他們沒臉再追究下去,默契地閉上了嘴。
場麵一下僵了起來,衛長越主動開口解圍。
他對衛又璃說道:“你還是趕緊休息吧,傷口都裂開了,讓府醫來給你看看。”
衛又璃遲疑道:“可妹妹?”
“巧言興許就是之前的毛病,秋宜太過緊張了才造成誤會。”衛長越把一切歸咎於秋宜,其餘人也沒有反駁。或許是認同這個說法,或許是實在找不到話駁斥。
在衛長越的張羅下,眾人紛紛離開。
衛又璃回到房間,清荷關上房門要將她的繃帶拆開,她躲開了。
“小姐,不拆嗎?”
“算好痊愈的時間再拆。”
清荷收回手,眼裏閃著崇拜的光芒,“還是小姐謹慎,萬一哪天他們殺個回馬槍就露餡了。”
衛又璃苦笑,還不是前世吃了太多虧,讓她不得不謹慎。
前世衛又璃也是這樣栽贓她,然後又假惺惺地替她求情,好像在炫耀他們對她的疼愛,又像是在告訴她,她的生死皆在她一念之間。
及笄禮被毀的事衛巧言必然生氣,定會對她出手。所以她一早就布下這局。
也多虧了衛巧言的招數也就那些吧,前世今生都沒有變化。
衛長越那日看到她抄寫經書算是意外的驚喜,她其實算準的是大嫂雲舒。
雲舒算是侯府裏最清楚衛巧言真麵目的人了,隻是她不想把關係鬧僵,一直忍著不說。
雲舒的母親前段時間生了病,她素來有抄經祈福的習慣,所以一定能認出來卷軸的內容。
同時,她是個心軟的人,尤其她知道抄寫經書的不易,所以她一定不會保持緘默。
“雲月、晚風,你們明日隨著牙人進來。”
“是。”
衛又璃捏了捏清荷的小臉,“還是你機靈,知道把話引到伺候的人身上。”
“奴婢也是覺得今日的機會合適,若是錯過,後麵貿然提起夫人怕是會起疑心。”
“你說得不錯。”
尤其如今外界對她頗為關注,吳禎定不會給她增加人手的機會。
雲月和晚風藏在暗處也一定能行動,但在危機時候若是突然現身被人發現容易節外生枝,還是放到明麵上更好。
“晚風,你去拂柳巷幫我做點事。”衛又璃招招手,晚風附耳過去。交代完晚風,衛又璃又讓雲月去看著采媛。
今日計劃失敗,想必衛巧言會懷疑到采媛身上。
采媛的價值結束了,她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晚上,清荷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地來到柴房。
她低聲道:“采媛,謝謝你,我來兌現承諾,放你自由了。”
說完,清荷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她打開柴房的門,把鑰匙往旁邊一扔,躡手躡腳地走了。
采媛聽到門口好像有人在說話,隨後便是開鎖的聲音,她走到門口試探地拉開門。
門果然打開了。
她心下一喜,以為是衛巧言放她走了。
腳剛邁出去一步,周圍驟然亮起,一群人舉著火把,衛巧言站在正中間陰惻惻地看著她。
她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被人捂住嘴重新拖回柴房。
“果然是你。我道衛又璃怎麽會知道我布下的局,原來是你在通風報信。”
采媛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她拚命搖著頭,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二小姐在說什麽?她從來沒有給大小姐透露過計劃。
“當初母親明明叫你看好衛又璃的房間,結果你連三皇子在房間裏都不知道,也是和衛又璃串通好的吧?”
采媛震驚地要衝到衛巧言麵前解釋,嫵衣和秋宜死死將她按住。
手被反剪在身後,疼得眼淚直掉。
不是二小姐授意她離開的嗎?結果她被夫人責罰不說,現在還被打成大小姐的同黨。
二小姐這是要用完就扔,殺人滅口不成?
她掙紮著,卻被人直接卸掉胳膊。
疼痛襲遍全身,她冷汗直流。
“嗚嗚!嗚嗚嗚!”不是她做的。
衛巧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不會再聽你狡辯了,當初就不該信你。興許玉蓮還真是你拿走了,又在我這裏騙了錢。現在還想著遠走高飛?做夢!”
搖晃的火光印在衛巧言的臉上,一半明亮,一半處在陰暗之中,采媛隻覺得她如惡魔一般。
她一直聽她的話,忠心耿耿,結果還要被安上背叛的罪名。
她死死盯著衛巧言,把這張臉牢牢記在腦海裏,她做鬼也不會忘記!
衛巧言見她如此瞪著自己,心中的火氣更甚,拂袖道:“把她帶走!”
京城城外,月亮高懸,寒風呼呼作響。
有一路人馬潛行來到亂葬崗,其中一人扔下一個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