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板，我的意思是……”
    王震球急忙想解釋，感覺自己快要被林旭的“商業”邏輯給帶跑偏兒了。
    但林旭根本沒給他機會，一臉“我懂你”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懂你！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
    “擔心誠意不夠嘛！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合作條件絕對讓他們滿意！”
    他興奮地蒼蠅搓手，眼睛發亮。
    “到時候電影片尾，武術指導單位就署他們學校的名！主要演員裏如果有他們的學員，也單獨署名！”
    “對了，還可以搞個聯合新聞發布會！這排麵，夠足了吧？”
    王震球張了張嘴，感覺喉嚨有點發幹。
    這排麵是夠足了，足到唐門的老家夥們可能會直接派人來“暗殺”他這個“引狼入室”的臨時工。
    林旭越說越上頭，幹脆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王震球旁邊，胳膊搭在椅背上，一副 “咱倆好好嘮嘮” 的架勢。
    “你想啊，讓他們的人演角色，不光能讓他們更有參與感，還能讓觀眾覺得‘這唐門是真的有東西’！”
    “到時候采訪一放，他們的老師在表演兩下，再說一些故弄玄虛的話，這不就把真實感拉滿了？”
    他手指在半空比劃著，眼睛亮得像藏了隻獅子。
    “而且咱們還能跟他們簽個長期合作！以後拍武俠片、動作片，都找他們當武術指導，既省心又正宗。”
    “說不定還能打造個‘唐門 IP’出來，到時候咱們公司跟他們學校互相成就，多好！”
    王震球坐在旁邊，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看著林旭繪聲繪色的樣子，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這人是真敢想啊！
    先不說唐門願不願意讓弟子拋頭露麵演電影，就說把“唐門手段”拿到大銀幕上詳詳細細地拍，唐門那幫老東西能同意才怪！
    就唐妙興那個老頑固，人家怎麽可能願意出來拋頭露麵？
    真惹急了人家給你兩個大鼻竇你就老實了！
    要是按林旭說的來，不用等票房起飛，唐門的人就得先找上門來“聊聊”。
    他強壓著心裏的慌亂，試圖把話題往回拉。
    “林導，您這想法是挺好，可…… 可唐門武術學校畢竟是辦學的，他們的學生主要是來學功夫的，不是來當演員的啊。”
    “萬一他們學校有規定，不讓學生參與影視拍攝，那咱們不就白忙活了？”
    “規定？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啊！”林旭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咱們給的片酬高一點，再跟學校談合作分成，現在工作多難找啊！他們校長說不定還得感謝咱們給學生提供實踐機會呢！他還得謝謝咱呢。”
    “再說了，又不是讓他們天天拍，就拍這一部《鏽鐵》，耽誤不了幾天上課時間。”
    他說著，突然拍了下王震球的肩膀。
    “誒！球兒，你不是在巴蜀待過嘛，跟當地人打交道有經驗，這事兒我看就交給你你看怎麽樣？”
    “等會兒你先去唐門武術學校跑一趟，跟他們校長聊聊，把咱們的合作方案說說，爭取把這事兒敲定了！”
    “我…… 我去？”
    王震球指著自己的鼻子，眼睛都瞪圓了。
    “哈哈哈，林導你真會開玩笑，我……我就是個演員，我哪會跟人談合作啊！再說我也不認識他們校長啊！”
    他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讓他去跟唐門談合作？
    要知道唐門門口的那個“王震球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現在還沒拆掉呢。
    這不是讓他去“送人頭”嗎？
    林旭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別謙虛啊！我看你平時跟人打交道挺機靈的，肯定能行！”
    “不認識校長沒關係，你就說是我派去的，拿著咱們的合作方案，好好跟人家說，實在不行就多磨磨，總能談成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王震球的後背，語氣安慰道。
    “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去，咱們公司的市場的人也會去的，你就是跟著看看而已。”
    “你就當是提前回家看看，順便見個客戶，咱們早點把這事兒敲定，不耽誤咱們開機！”
    王震球現在騎虎難下。
    拒絕？
    用什麽理由？
    說自己其實不是巴蜀的人？
    那之前的謊就圓不上了！
    直接告訴林旭自己是哪都通的臥底？
    那更不行！
    “……行吧，我試試。”
    王震球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擠出的這兩個字，臉上還得維持著感激和振奮的表情。
    “感謝老板信任！我…我一定盡力去…去接觸看看！”
    “好！很有精神！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林旭滿意地大笑。
    “那你趕緊去準備吧！機票住宿公司全包！需要什麽支持直接跟我說！”
    王震球幾乎是跑著走出辦公室的，他感覺自己得趕緊向上麵報告！
    門一關上，林旭臉上的熱情笑容緩緩收斂，眼神變得有些玩味。
    他坐到椅子上，透過玻璃看著王震球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輕哼起來，心中暗道。
    球兒啊球兒，這下，就看你還要不要繼續裝死下去了。
    這潭水啊，攪一攪也挺好了。
    而樓下的王震球，一走出公司大樓，立刻閃進一個無人的角落。
    再次掏出了手機，這次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郝意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球兒？又怎麽了？”郝意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
    “老郝！救命！”王震球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
    “計劃有變！林旭他現在讓我當代表，去跟唐門談合作！”
    “他打算請唐門的人來拍電影！還要跟他們署名開新聞發布會！”
    “攔不住！根本攔不住啊！”